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鑒賞白居易《琵琶行》中的音樂描寫
在現(xiàn)實生活或工作學習中,大家總免不了要接觸或使用句子吧,從表達的角度說,句子是最基本的表述單位。什么樣的句子才經(jīng)典呢?以下是小編收集整理的鑒賞白居易《琵琶行》中的音樂描寫,歡迎閱讀與收藏。
鑒賞白居易《琵琶行》中的音樂描寫 1
音樂本是無形之物,很難用語言文字直接描寫的,很難描畫。因為它那飄忽即逝的音響、旋律,是很不容易捕捉和表現(xiàn)的。而曲中所含的“幽愁暗恨”更是十分抽象、 難于言傳的。音樂又是最無法作假的藝術(shù)語言,彈者的感情直接從音響、旋律中傳達出來,不像語言文字有時可以表現(xiàn)出虛假和掩飾。怎樣寫好琵琶女聲情并茂的彈 奏及其所創(chuàng)造的美妙境界?詩人白居易平日高度的音樂修養(yǎng),和駕馭語言藝術(shù)的厚實功力,使他筆下生花,成功地寫出了琵琶演奏的精彩片斷。在白居易筆下,那復雜多變的琵琶聲,卻被描繪得層次豐富,音色分明。詩人描繪音樂的手法:
一是多方設(shè)喻,以表現(xiàn)琵琶曲中復雜、細微的音響變化。
用許多形象、新鮮、貼切的比喻來描寫這極難用語言摹寫的美妙樂聲,給了讀者十分深刻和具體的印象。如以人們在生活中可以接觸到的聲音作比,以驟降的“急雨”比喻粗弦的繁音促節(jié);以小女兒般的輕柔“私語”比喻細弦細碎綿密的聲調(diào);以大珠小珠灑落玉盤比喻樂聲的高低音調(diào)和與清脆悅耳;以“花底”的“鶯語”、“冰下”的“泉流”比 喻樂聲的流動和宛轉(zhuǎn)與幽咽若凝;以銀瓶乍破水漿迸濺、鐵騎突出刀槍齊鳴比喻樂聲暫時休止后又驟然響起;以“裂帛”比喻四弦齊撥時樂聲的清脆短促,響亮非 凡。在妙喻聯(lián)翩中賦予抽象的音樂以有聲有色、具體可感的形象,使人如聞其聲,如臨其境。這些形象貼切的比喻,把美妙的旋律、變化的節(jié)奏表現(xiàn)得淋漓描盡致。
二是以聲傳情,聲情交融。
把音樂與演奏者的身世之悲、聽者(作者)的 主觀感受結(jié)合在一起來寫,更大大加深了讀者對樂曲內(nèi)容及其內(nèi)在情韻的體驗。如果說,琵琶女在校音定調(diào)時,已流露出感情色彩,那么,隨著正式彈奏的開始,感 情的流露漸趨明朗。在千變?nèi)f化的曲調(diào)旋律中,詩人仍然意在表現(xiàn)人物的感情。整個演奏過程,或低徊掩抑,如泣如訴;或圓潤流美,鶯歌玉轉(zhuǎn);或高昂明快,鐵騎 交鋒,無不生動地傳達出彈者內(nèi)心深處浪濤般起伏不平的感情,交織著她對人生諸般滋味的深切感受。在時而歡快流轉(zhuǎn),時而高昂激越,時而暫時休止,時而低沉幽 咽的音調(diào)中,含蘊著琵琶女或歡快,或憂愁,或沉痛,或悲哀的情感。
從“似訴平生不得意”到“說盡心中無限事”,聲聲琵琶,曲曲傳出的正是琵琶女內(nèi)心的復雜感情。另外,聲聲琵琶又是演奏者和聽者構(gòu)成感情交流的媒介,演奏者曲中傳情,聽者聞曲動情,聲情交融,不僅使所描繪的音樂更具藝術(shù)魅力,而且也有助于詩歌主題的深化。至于聽者深受感染的情狀,詩人只以畫龍點睛之筆,寫出了“東船西舫悄無言,惟見江心秋月白”的 情景。主客沉默無言,江心月白風平,有力地烘托出聽者如醉如癡,如夢初醒的恍惚情伏。通過琵琶音樂,進一步聯(lián)系了彈者與聽者的感情,使兩個出身、教養(yǎng)、社 會地位截然不同的藝術(shù)家有可能成為萍水相逢的知音。他們互訴悲懷,披露出平日不輕易向他人訴說的內(nèi)心深處的不平感情。長詩就這樣在人物回首往事之中深化了 “天涯淪落”的主題。
“轉(zhuǎn)軸撥弦三兩聲,未成曲調(diào)先有情。低眉信手續(xù)續(xù)彈,說盡心中無限事。”這是寫音樂,還是寫人?是樂曲引起了作者這樣的感受,抑或本來就是琵琶女在向作者傾吐她的暗恨幽愁?或者干脆就是作者借他人之酒杯,澆自己胸中之塊壘,在訴說自己心中的悲憤?水乳交融,誰能分別!“曲終收撥當心劃,四弦一聲如裂帛”,這猛烈的動作,這尖銳強烈的聲響,固然是一曲終了的標志,但我們又何嘗不可以把它看作是琵琶女對社會現(xiàn)實的抗爭,是她郁積心頭的憤激情緒的發(fā)泄!通過這二十二句對音樂的描寫,我們不但欣賞了琵琶女精湛卓絕的.演奏技巧,同時也體會到了樂曲聲中所傳出的琵琶女內(nèi)心的凄涼哀怨、憤激悲傷。
不僅如此,音樂又將人物的往事與現(xiàn)實聯(lián)系起來,推動故事情節(jié)向縱深發(fā)展。琵琶女身世漂淪的命運,白居易政治上遭受打擊,貶謫天涯的不幸,都不是偶然的。他們 都是封建專制社會的犧牲品。他們的命運在日趨沒落的中唐社會中有一定的典型意義,在客觀上暴露出當時社會政治的黑暗腐朽。又由于命運的相似,兩個萍水相逢 的藝術(shù)家才可能在“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的共鳴中,一個重彈,一個重聽。詩末六句:“感我此言良久立,卻坐促弦弦轉(zhuǎn)急。凄凄不似向前聲,滿座重聞皆掩泣。座中泣下誰最多,江州司馬青衫濕!”真是以哭當歌,寫出了悲凄的樂曲聲聲扣人心扉,滿座皆泣,尤以詩人最是心潮澎湃,以至淚濕青衫,難以自己的一幕。聲聲樂曲、滴滴淚水,將兩位藝術(shù)家對人生、社會的一腔激憤不平的感情盡情地宣泄,長詩就在這濃重的感傷氣氛中推向高潮,戛然收束。
這個結(jié)尾,饒有深味地照應了首:詩人懷著惆悵的心情乘月而來,又將帶回更加慘然的人生痛苦,乘月孤獨而歸。《琵琶行》深刻的現(xiàn)實意義,正是從首尾照應的情節(jié)發(fā)展中得到不斷的深化和豐富。
三是運用準確的動詞,表現(xiàn)演奏者純熟的指法。
詩中“撥”、“攏”、“捻”、“抹”、“挑”等動詞,準確反映出琵琶女演奏動作的變化有度,這些動詞,把多變的指法化為視覺形象,加深了讀者對豐富多變的琵琶聲和琵琶女嫻熟的彈奏技藝的印象。
鑒賞白居易《琵琶行》中的音樂描寫 2
也許是她懷抱琵琶最短的一次沉默吧,但這寂靜之音卻在江中明月里回蕩了幾千年。
“琴音知我意,舊夢繞江州”,才干的淚痕讓琴音艱澀,在掙扎中雖歸于寂靜,但不是平靜!皠e有幽愁暗恨生,此時無聲勝有聲”,這是一個痛苦、悲切、不平累積、擠漲的時間,久久的積攢,終迎來了爆發(fā)的那一瞬。
描音,描音形,描音色,描音量,描敘述,描累計,描爆發(fā),描心。
對于人來說,視覺總是最直觀的。中國古語有云:“眼見為實”。一紙文字不讓描寫虛無縹緲,那形象的直觀描寫非常重要,由形到量、色,尤能讓人切身體會,久久回味。
《琵琶行》中初始調(diào)音,“轉(zhuǎn)軸撥弦”聚焦在弦的震動——那是余音的回旋,不消說,人人在余音里也許都能找得到自己的愁情!袄m(xù)續(xù)”體現(xiàn)的是一種“平鋪直敘”感,像她平靜的緩緩講出自己長長的故事!皵n”“捻”“抹”“挑”則體現(xiàn)了她指尖飛轉(zhuǎn)的高超技藝。此時作者已經(jīng)把我們帶入一種“境”,即環(huán)境——昏黃搖曳的燈光下女子纖手弄弦,夜風微涼,江水茫茫,燭光搖曳,琴音蕩漾;也是心境——滿船的人啊,都在裊裊的“京都聲”中想起了自己的故事,那些或酸澀,或惆悵,或寂郁的心中事。
“嘈嘈”“切切”,疾雷吧,私語吧,對比感讓人進入一種糾結(jié)、茫然的感受,是情緒的首次糾纏,也是沉默的第一鋪墊。像黑白大小的珠落入碧潤的玉盤,傾瀉、接續(xù)、清脆,源源不斷的也像叮叮當當?shù)那迦强梢暤拿鑼,從珠子下墜到碰撞的輕彈,甚至落后的滾動,琴音像珠子一樣光滑剔透,一樣清脆連接!伴g關(guān)鶯語花底滑”,黃鶯在層層錦翠間時隱時現(xiàn),本就是靈巧、動人的活潑景致,類比視至聽,琴音也一定靈巧婉轉(zhuǎn)吧,大大小小,或者錯落跳躍,迂回窈窕。“幽咽泉流冰下難”,冰下的隙間有小流艱難走過,難以躲避又實在不甘,樂曲似乎走到盡頭,“凝絕不通”,就像人似乎被逼到絕境,那一刻,隨著行云流水的琴音被凝結(jié),那一刻艱澀和痛苦心境也隨之凝結(jié),仿佛要被凍結(jié)到永恒。
然后,就是開頭所述的難言的沉默。
“銀瓶乍破”“迸”剎那間打破的桎梏,仿佛“當啷一聲”飛濺的水珠與干脆的裂痕,是在一瞬間迸出的幾弦齊聲!拌F騎突出”,指尖又開始翻飛,最激烈的交戰(zhàn),最熱烈的鳴響,像千軍萬馬,無數(shù)的音符錯落而緊促,一聲緊似一聲。
樂曲的`最后——“當心畫”“裂帛”,也是那樣干脆的一下,錦緞中開,聲停布裂,心卻未歇,人們的視線仿佛凝結(jié)于那白色的、細小的、飄飛的絲絮,緩緩滑落,卻又不知道自己究竟在看什么。座中人齊齊望著融化在江中的皎月,終不知在回味什么、悲哀什么,更不知這悲哀究竟是為誰,是為她,還是為自己。盛大的一響悄而無言的寂寞,這一刻,無聲是最有力的共情。
由視描聲,由聲入情,行云流水——那是最真切的感受和最浪漫的聯(lián)想,沒有刻意,只有憑心,所以才能入情啊。抓住了最直接的感官,刻畫每個瞬間的感受,最是生動,最是情動,最是真切,最是動人。
鑒賞白居易《琵琶行》中的音樂描寫 3
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語。
嘈嘈切切錯雜彈,大珠小珠落玉盤。
間關(guān)鶯語花底滑,幽咽泉流冰下難。
冰泉冷澀弦凝絕,凝絕不通聲暫歇。
別有幽愁暗恨生,此時無聲勝有聲。
銀瓶乍破水漿迸,鐵騎突出刀槍鳴。
曲終收撥當心畫,四弦一聲如裂帛。
東船西舫悄無言,唯見江心秋月白。
賞析:
《琵琶行》全詩最精彩的當屬對音樂的直接描寫。
在我國古代的詩歌中,對于音樂的描寫大部分集中在感受和意境方面,缺少對于音樂本身的描寫,然而白居易卻能突破窠臼、獨具一格。他把琴聲的起承轉(zhuǎn)合、音調(diào)旋律甚至于音樂中的停頓都訴諸在文字里,將無形的音樂化作有形,富有畫面感。白居易在描寫粗重的大弦時,將琴聲比作繁密的急雨,無論是在視覺還是聽覺上都能感受到琴聲的濁雜粗重;描寫細密的小弦時,將它比作成輕細而急促的私語聲,在此基礎(chǔ)上,又將大弦和小弦結(jié)合起來的音樂聲比喻成大小珠落在玉盤上,清脆圓滑,輕重音相互交錯。
一會兒又將宛轉(zhuǎn)流利的琴聲比喻成黃鶯在花下啼叫,一會又將低沉壓抑的琴聲比喻成冰下的泉水又冷又澀不能暢流,形容琴聲越來越低沉,直到泉水完全被阻塞,琴聲也暫時告一段落。此處的停頓正如畫中的留白一樣,給人以想象回味的.空間。突然,作者又以銀瓶撞破、水漿四濺和鐵甲騎兵廝殺、刀槍齊鳴比喻琴聲在停頓之后又爆發(fā)出激越、雄壯的樂音。一曲終了,琵琶女對準琴弦中心劃撥,作者又以撕裂布帛形容四弦一聲轟鳴,這樣不僅寫出聲音的特色,還在暗中刻畫了琵琶女干脆的動作。
一曲終罷,作者沒有急忙結(jié)束,反而轉(zhuǎn)向環(huán)境描寫,用悄寂無聲的環(huán)境來烘托演奏的效果,從側(cè)面襯托出琵琶女技藝的高超和琴聲的絕妙。白居易在描繪音樂時,主要運用了比喻、疊詞和擬聲詞的手法,同時調(diào)動多重感官,把音樂描寫的惟妙惟肖,令人稱絕。
鑒賞白居易《琵琶行》中的音樂描寫 4
唐代詩人白居易的《琵琶行》,是一首描寫琵琶演奏的絕佳作品。
《琵琶行》再現(xiàn)了作者被貶謫九江郡司馬期間,送客湓浦口與友人分別時,在船上遇見一個長安彈奏琵琶的歌女演奏琵琶的情景。詩前的小序介紹了長詩所述故事發(fā)生的時間、地點以及琵琶女其人,和作者寫作此詩的緣起,實際上它已經(jīng)簡單地概括了后面長詩的基本內(nèi)容。作品借著敘述琵琶女的高超演技和她的凄涼身世,抒發(fā)了白居易個人在政治上受打擊、遭貶謫的抑郁悲凄之情。
音樂有聲無形,只能訴諸聽覺,一般用文字極難表現(xiàn)。但是《琵琶行》的作者白居易以人們?nèi)粘K牭降穆曇糇饔,喚起了讀者的經(jīng)驗和聯(lián)想,使人如人其境,如聞其聲!杜眯小吠ㄗx起來瑯瑯上口。富有節(jié)奏感,很有音樂美,仿佛是天籟之音,又像是大自然造化出來的,其語言充滿了音樂美感。
《琵琶行》的語言是非常美的,詩人白居易在描寫琵琶樂曲時,善于借助語言的特點,運用一系列生動貼切的比喻。把抽象無形的、難以捉摸的樂聲化作一組組活生生的畫面,使抽象的音樂變成了讀者易于感受的具體形象。試看《琵琶行》中是如何運用比喻來以聲擬聲、以聲喻聲地描寫音樂的。琵琶女的演奏可以說很絕,“轉(zhuǎn)軸撥弦三兩聲,未成曲調(diào)先有情”,但是,作者白居易的語言描寫毫不遜色,而且還更絕,在他聽了琵琶女的演奏后,他這樣寫道:“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語。嘈嘈切切錯雜彈,大珠小珠落玉盤”,在這里,白居易將琵琶的音樂聲比之于急雨、比之于私語、還比之于大小珍珠墜落玉盤的音響,這琵琶演奏的音樂是何等美妙啊。“問關(guān)鶯語花底滑,幽咽泉流冰下難”,詩中還運用“問關(guān)鶯語”、“幽咽泉流”喻曲調(diào)流轉(zhuǎn)和凝澀;“銀瓶乍破水漿進,鐵騎突出刀槍鳴”,又用“銀瓶乍破”、“鐵騎突出”喻琵琶曲調(diào)的高亢雄壯激越。這些對琵琶聲音的描寫,可謂淋漓盡致,極盡以聲擬聲、以聲喻聲之能事。
琵琶女的琵琶聲在詩人白居易的筆下,通過語言描寫的以聲擬聲、以聲喻聲,讓我們感到其旋律時而沉重響亮得像急風驟雨,時而又纏綿輕柔得像竊竊私語;時而像珠落玉盤那樣清脆錯雜,時而又像冰下泉流那樣慢慢低咽。此間,彈奏樂曲在經(jīng)過極為短暫的“凝絕不通聲暫歇”之后,陡然又迸發(fā)出一陣清脆激越的最強音,好似銀瓶乍破,水漿進濺;又如鐵騎突出,刀槍轟鳴,真乃絕筆、妙筆生花。
總之,從這些精湛、高超的比喻中,讓我們宛似身入其境,和詩人一起在聆聽那美妙的琵琶聲,不僅真切地感受到了樂聲的抑揚頓挫,而且還對當時的演奏情形產(chǎn)生了向往,激發(fā)出了我們的種種聯(lián)想和想象,從而讓我們欣賞、領(lǐng)悟到了音樂的無窮妙處。
《琵琶行》的語言是充滿感情的,白居易是帶著無限的感情與情思去聆聽、去書寫琵琶語的。他以聲表情,以情繪聲,詩歌中承載著詩人的情感,表達了詩人對彈奏者的同情,同時也流露出詩人自己“同是天涯淪落人”的悵惘,讓讀者讀來能夠產(chǎn)生情感上的共鳴。白居易在《琵琶行》中渲染人物的情感。使讀者與情境中的人物產(chǎn)生共鳴,它將一曲琵琶和女主人公的性情緊密結(jié)合起來,通過點撥彈奏者的感情,流露出自己的感情,讓人們從這娓娓的樂曲聲中,去體味演奏者復雜深沉的感情,讓讀者讀之能與之同喜、并與之同悲。例如琵琶女演奏剛開始,“轉(zhuǎn)軸撥弦三兩聲,未成曲調(diào)先有情”,琵琶女試彈琵琶醞釀著自己的情思;當樂曲“弦弦掩抑聲聲思,似訴平生不得志”時,此時琵琶女的彈弦過程就是她抒情的過程;接下來“輕攏慢捻抹復挑”、“曲終收撥當心畫”,這是彈奏的指法,不僅寫出了琵琶女技藝的熟練,更是借彈奏過程動作的變化,寫出了琵琶女內(nèi)心感情的波瀾。彈奏者如此深情,聽者自然亦能入情,“主人忘歸客不發(fā)”、“凄凄不似向前聲,滿座重聞皆掩泣”、“江州司馬青衫濕”,琵琶女彈出“同是天下淪落人”的心聲,引起了詩人、座上客感情的共鳴。
我們應看到,正是琵琶女的這種“多情善感”,才使琵琶聲產(chǎn)生了那么感人至深的藝術(shù)效果,從上面白居易的詩句描寫中,我們既感受到琵琶聲中寄托著彈奏者琵琶女的深沉情感,同時又感覺到其中也飽含著聽者在對音樂形象的領(lǐng)悟中,“意與象通”的情感活動,詩人以聲表情,以情繪聲,這種聲情結(jié)合的手法,達到了彈者與聽者的感情交流,讓人產(chǎn)生了高山流水遇知音的共鳴。
《琵琶行》的語言韻味十足,白居易在描寫琵琶樂曲時,以無聲寫有聲,通過烘托的技法,用有限的文字傳達了琵琶聲中的.情思。讓人產(chǎn)生無限的美感,正如宋代詩人梅堯臣所說:“狀難寫之景,如在目前;含不盡之意,見于言外,”白居易逼真地再現(xiàn)了琵琶夜彈的情景,其所表達的意思完全超越了有限的文字。白居易常以無聲來寫有聲,如“別有幽愁暗恨生,此時無聲勝有聲”、“東船西舫悄無言,唯見江心秋月白”,樂曲停止了,但聽者對樂曲的藝術(shù)感受和欣賞并未隨之結(jié)束,白居易巧妙運用樂曲休止時的余韻來增強樂曲對讀者的藝術(shù)感染力,為讀者營造了一個廣闊的藝術(shù)想象的天地,這種虛中見實的表現(xiàn)方法,增強了音樂的藝術(shù)感染力,產(chǎn)生了曲有盡而意無窮的藝術(shù)效果。
出色的烘托也是白居易描繪音樂的精妙手法之一,詩中為了烘托出琵琶樂曲的美妙迷人,首先從聽者的主觀感覺下筆,正當主客在“楓葉荻花秋瑟瑟”的凄涼氣氛中“醉不成歡慘將別”之時,那知“忽聞水上琵琶聲”,這迷人的琵琶樂曲讓“主人忘歸客不發(fā)”,也使他們從“醉不成歡”的情緒中解脫出來,于是,琵琶女有著彈奏琵琶的高超技藝的印象便在送別的主客雙方的感覺中形成了。在這里,白居易是通過寫自己的心靈感受來烘托出音樂的情調(diào)和色彩的,“未成曲調(diào)先有情”、“說盡心中無限事”、“別有幽愁暗恨聲”等詩句穿插于琵琶女彈奏前、續(xù)續(xù)彈、間歇、高潮時,如草蛇灰線,一情以貫之。白居易通過側(cè)面描寫自己的感受,以表現(xiàn)琵琶女彈奏音樂中飽含的凄涼悲苦愁恨之情,引起詩人共鳴,從而暗扣“同是天涯淪落人”的心境。
此外,詩人還以環(huán)境氣氛的描寫,側(cè)面烘托出琵琶樂曲的出神入化。正當樂曲在激越而強烈的高潮中戛然而止時,作者還添上了這樣的神來之筆:“東船西舫悄無言,唯見江心秋月白!币磺檬峭A,可是周圍船艙里的聽眾還是如癡如醉,沉浸在那出神入化的音樂藝術(shù)境界中,因此無人說話、萬籟俱寂,只有一輪秋夜的明月掛在空中,映在江心,使江水顯得一片白亮。這樣通過描寫周圍環(huán)境的寧靜,來襯托出琵琶樂曲的巨大魅力,傳達出那種“余音繞梁,三日不絕”的情味,從而給詩作中整個音樂形象的描繪補足了“畫龍點睛”的一筆。
《琵琶行》的語言的音樂美,還表現(xiàn)在詩中疊音字的妙用上。恰如其分地使用疊音字,既能準確地表情達意,具有形象性,又能使語言節(jié)奏鮮明,和諧悅耳,優(yōu)美動聽,具有音樂性,從而使作品充滿了音樂的美感,別具一種節(jié)奏鮮明、和諧悅耳的音樂美。白居易的《琵琶行》中的疊音字運用是非常成功的,如“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語;嘈嘈切切錯雜彈,大珠小珠落玉盤!痹谶@里,詩人用“嘈嘈”來形容大弦熱鬧的聲音,使人如聽打擊樂,能夠攝人心魄;用“切切”來形容小弦幽細的聲音,使人如聽輕音樂,能夠陶然忘情;然后,“嘈嘈”、“切切”的大弦、小弦交錯在一起,又使人如聽一首美妙的交響曲,產(chǎn)生了“大珠小珠落玉盤”的藝術(shù)效果。這幾對疊音字的使用,使美妙的琵琶聲具體可感,縈回耳際,不絕如縷,給讀者以豐富的美的享受。
總之,白居易渾厚純熟的寫作手法和善于捕捉細節(jié)的敏感度,使他把《琵琶行》寫得繪聲繪色。其語言的音樂美,充分展現(xiàn)了其精湛的詩歌藝術(shù)手法,讓《琵琶行》成為了千古絕唱,給讀者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很值得我們后人去學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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