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福魯迅人物描寫賞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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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福魯迅人物描寫賞析
《祝!肥浅鲎杂凇夺葆濉。小說集的名字告訴我們這樣一個事實——當時魯迅先生的心態(tài)。但是不是對革命產(chǎn)生了懷疑,而是反思。
我們看見文化好像也不能拯救人們的靈魂。五四之后是長久的低潮。怎么辦?中國的問題究竟在哪里?
于是祥林嫂出現(xiàn)了。她是最慘的中國婦女,經(jīng)歷了所有婦女的不幸。然后是誰導致她不幸呢?是命運?是社會?是魯四老爺?
文本討論了很多,最后我們發(fā)現(xiàn)了一群可怕的兇手……四周和她同樣不幸的人,他們看似同情卻冷漠地逼迫著祥林嫂……
眼神里透出的悲劇命運——《祝福》祥林嫂的眼睛描寫賞析
“眼睛是心靈的窗戶。”要寫出一個人精神面貌的變化過程,無疑,眼睛的刻畫是最重要的。魯迅先生也說:“要極儉省的畫出一個人的特點,最好是畫她的眼睛。”《祝!肪涂梢哉f是這樣一個生動的明證。
《祝!肥囚斞敢痪哦闹烈痪哦迥觊g小說合集《彷徨》中的第一篇。它以一個淳樸善良的農(nóng)村勞動婦女為主角,通過祥林嫂一生的悲慘遭遇,反映了辛亥革命以后中國的社會矛盾,深刻地反映出舊社會中千千萬萬勞動婦女共同的悲慘命運:肉體遭受壓榨、蹂躪,精神也受到摧殘和毒害。而文中作者對祥林嫂眼神的刻畫,也生動體現(xiàn)了祥林嫂性格的發(fā)展過程,鮮明地表現(xiàn)了她內(nèi)心世界的深刻變化,從而印記著祥林嫂悲慘一生的足跡。
當祥林嫂第一次出現(xiàn)在魯鎮(zhèn)時,她是一個寡婦,做了魯四老爺家的傭工!邦^上扎著白頭繩,烏裙,藍夾襖,月白背心,年紀大約二十六七,臉色青黃,但兩頰卻還是紅的……但看她模樣還周正,手腳都壯大,又只是順著眼,不開一句口,很像一個安分耐勞的人”!绊樦邸,突出的是祥林嫂安分守己的性格,體現(xiàn)的是她吃苦耐勞的品質(zhì),展現(xiàn)的是她良好的身體狀態(tài)!皟深a還是紅的”“順著眼”的新寡,雖然夫死悲切,但尚年輕,盡管有初當傭工的膽怯,但尚可自食其力相慰?蛇@時的祥林嫂是從嚴厲的婆家逃出來的,在當時封建社會當中,無疑這只是她恐怖命運悲劇的開始。
可沒料到,婆婆索她被賣再嫁,后來第二次喪夫,又沒了孩子的依靠,她不得不再次到魯鎮(zhèn)幫工。此時的祥林嫂“她仍然頭上扎著白頭繩,烏裙,藍夾襖,月白背心,臉色青黃,只是兩頰上已經(jīng)消失了血色,順著眼,眼角上帶些淚痕,眼光也沒有先前那樣精神了”。從這里可以看到,此時的她穿孝的衣著和頭飾同第一次相同,所不同的是臉色和眼光:眼角上帶些淚痕,眼光也沒有先前那樣精神了,這很明顯是今不如昔了。這表明祥林嫂的境遇一次不如一次,打擊接踵而來,經(jīng)過了難得的抗爭后她還是回到了不幸的起點上。盡管她還是做了魯四老爺家的傭工,也還是“順著眼”,但“眼光沒有先前那樣精神了”的刻畫,不正是她在人生道路上遭受慘重打擊,內(nèi)心痛苦而又難以表達的外在表現(xiàn)嗎?不正是她在又一次遭受夫死子亡打擊后痛苦心靈的寫照嗎?從她“也沒有先前那樣精神”的“眼光”里,我們不難看出,這時她忍受的精神痛苦,比第一次出現(xiàn)在魯鎮(zhèn)時更為深重,她的悲劇命運進一步發(fā)展著。
后來當祥林嫂捐了門檻回來,“眼光也分外有神”。她心想,這下我可以和別人一樣平起平坐了,也能夠好好的辦“祝!绷耍@生動的表現(xiàn)她自以為贖了罪孽后的歡快和對未來充滿希望的心情?蓻]料到魯四老爺?shù)囊宦晹嗪葟氐讚羲榱怂脑竿。于是她被趕出魯四老爺家的日子當然也就為期不遠了。于是當“我”在河邊遇見祥林嫂時,她已經(jīng)不在魯四老爺家做傭工了也就不言而喻了。此時只見她“臉上瘦削不堪,黃中帶黑,而且消盡了先前悲哀的神色,仿佛木刻似的;只有那眼珠間或一輪,還可以表示她是一個活物”。無疑她已到了流落街頭,淪為乞丐的地步了。這表明她在無數(shù)次的嚴重打擊和折磨下,已陷入極度悲哀,內(nèi)心痛苦已無法表露,精神已完全麻木了,很明顯已失去對生活的希望。但后來當她向“我”發(fā)問時,“那沒有精采的眼睛突然發(fā)光了”。而這“發(fā)光”是在長期痛苦的思索中,她所產(chǎn)生的對魂靈的懷疑而萌發(fā)的一絲希望,她希望死后能免除更大的苦痛與恐怖,這就從骨子里體現(xiàn)了封建禮教觀念給她帶來的傷害,不但考慮現(xiàn)世,還要考慮來世,這樣祥林嫂的死也就必然,悲劇意味就更強烈了。從而讓人們感嘆:這是多么可憐的人,又是多么值得可嘆呀!寄寓了人們帶給她的無限同情與傷感。因此,這里的“畫眼睛”,更能給讀者一種心靈的震撼和深沉的悲哀。
總之,一個眼睛,別樣眼神,充分展示了祥林嫂從善良做人,勤快耐勞,到失去對生活的信心;從堅忍頑強,到麻木遲鈍,只求死后平安的悲苦命運的軌跡。它概括了祥林嫂一生的不幸,鮮明地表現(xiàn)了人物的遭遇和內(nèi)心世界的變化,形象地表現(xiàn)了祥林嫂被封建禮教和封建思想一步步逼到絕境的過程,我們也就見微知著,從她的眼神變化中看到了舊制度一口一口地吞噬善良的勞動婦女,從而更加清醒認識到封建禮教人吃人的罪惡本質(zhì)。真可謂是“一圈眼神細刻畫,寫盡人生悲苦命”啊!
一、魯四老爺為什么偏偏要罵康有為?
當“我”來到魯四老爺家后,“一見面是寒喧,寒暄之后說我‘胖了’,說我:胖了’之后即大罵其新黨。但我知道,這并非借題在罵我:因為他所罵的還是康有為!
按照現(xiàn)在流行的說法,這一段敘述,描寫了魯四老爺?shù)膫紊婆c反動,這種大而化之的理解未嘗不可,但它可能掩蓋了魯迅先生的另一層深意。
《祝!穼懹1924年,故事的背景是“1911年的辛亥革命”后,“中國廣大農(nóng)村風景依舊”(人教社《高級中學語文第三冊(必修)教學參考書》)。按理說,魯四老爺“大罵其新黨”罵的應該是孫中山,那么為什么魯四老爺不罵孫中山,偏罵康有為呢?這里魯迅先生是否另含深意?特別是在“康有為”之前還加了一個“還是”,更值得深思。
帶著這個問題,筆者翻閱了不少資料,但在所有能查閱到的資料中并未查到有關(guān)這方面內(nèi)容的論述。經(jīng)過思考,筆者認為,魯迅先生的“他罵的還是康有為”確實另有深意。
辛亥革命的失敗,使本來對辛亥革命抱有滿腔熱情的魯迅先生困惑了,“彷徨”了,甚而至于沉默了,當他在別人的啟發(fā)與感召下,拿起筆來作小說,進行“吶喊”時(見魯迅先生《吶喊》自序),他用他力重干鈞的筆對辛亥革命進行了形象化的總結(jié),這些總結(jié)有小說,也有雜文,其中就有《祝!,所以《祝福》的一個重要主題就是揭露辛亥革命只是“趕走了一個皇帝”,并未觸及封建制度、封建思想、封建意識和封建禮教,尤其農(nóng)村更是如此。魯四老爺“罵的還是康有為”的深意正在于此。
深意一在于,魯四老爺罵新黨不罵辛亥革命的領(lǐng)導者,而罵康有為,說明魯四不知道如今領(lǐng)導革命的是孫中山,倘若他知道是孫中山,反動透頂?shù)聂斔目隙ㄒR孫中山的,作為一場轟轟烈烈的革命,領(lǐng)導人是誰,一般人都不知道,可見革命之局限性。
深意二在于,魯四是魯鎮(zhèn)的頭面人物,且是一個教書的“老監(jiān)生”,他都不知道辛亥革命的領(lǐng)導者是誰,那就更不要說普通的百姓了,作為把目標定位在“大清的天下是咱們大家的”(夏瑜語)的辛亥革命,普通百姓連革命的領(lǐng)導人是誰都不知道,革命能不失敗嗎?
深意三在于,康有為是一位改良主義者,后來成了;庶h,也就是成了辛亥革命的反對派,如此的人物,魯四老爺尚且罵,那更不要說要革皇帝命的孫中山了,可見魯四老爺之反動的程度。
二、魯鎮(zhèn)人的“看戲心態(tài)”
在魯鎮(zhèn)人(包括祥林嫂的同路人)看來,祥林嫂最大的`罪過是她是一個“回頭人”(衛(wèi)老婆子語),盡管她為反抗“回頭”而付出了血的代價。如果說她第一次來魯鎮(zhèn),大家還允許她“做穩(wěn)奴隸”的話,那么她第二次來魯鎮(zhèn),她是“想做奴隸而不得了”(魯迅語)。
她第二次到魯鎮(zhèn)后,魯鎮(zhèn)人先是“音調(diào)和先前不同”,“笑容總是冷冷的”,可是當她的“狼吃阿毛”的故事傳開去,魯鎮(zhèn)人卻投入了極大的熱情和興趣,男人們,女人們,甚至連不大出門的“老女人”也“特意尋來”,在陪出早巳“停在眼角上的眼淚”之后,“才滿足的去了”,但好景不長,她的悲慘的故事成了魯鎮(zhèn)人的“渣滓”,她又一次地落人了“又冷又尖”的冰窟里。
可是,“自從和柳媽談了天”后,魯鎮(zhèn)人又發(fā)現(xiàn)了新趣味,這一次專在“她額上的傷疤”了。
二次來魯鎮(zhèn)的祥林嫂,因再嫁的原因,成了魯鎮(zhèn)人的口香糖,當“狼吃阿毛”這一片被魯鎮(zhèn)人“咀嚼賞鑒了許多天”無味道之后,就被“呸”的一口吐在地上,踩在腳下了,然后換上“額上的傷疤”這一片,重新“咀嚼”與“賞鑒”。
那么如何來描述魯迅筆下“魯鎮(zhèn)人”的這種陰暗、殘酷的心態(tài)呢?筆者給它一個名稱——“看戲心態(tài)”。
“看戲心態(tài)”的實質(zhì)可以這樣描述:看者想在他平淡而平庸的生活中,從被看者的身上尋找一些刺激,想在他自己乏味的生活中增添一些佐料,這一切的快樂都是構(gòu)建在被看者的痛苦之上的。
魯鎮(zhèn)人的生活太平淡了,一年到頭“沒有什么大變化,單是老了些”;魯鎮(zhèn)人的生活太乏味了,他們一年到頭的日子沒有任何變化,一年365天,天天如此,所以“魯鎮(zhèn)永遠是過新年”,舊新年與新新年之間的日子是可以忽略不計的,所以他們要尋求刺激,尋求樂子,尋求佐料,可惡的是他們的“刺激、樂子、佐料”全都是構(gòu)建在祥林嫂鉆心的痛苦之上的。
多么殘酷的魯鎮(zhèn)人,多么可惡的陰暗心理,多么丑陋的“看戲心態(tài)”。
這種“看戲心態(tài)”能不能用“看客心態(tài)”來替代呢?這是不能的。魯迅先生多次描寫了“頸項都伸得很長,仿佛許多鴨被無形的手捏住了的,向上提著”(《藥》)的看客心態(tài),其特征是精神麻木、愛看熱鬧。這種特征與“看戲心態(tài)”的特征是大相徑庭的,兩者不可混為一談,更不能互相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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