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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白詩歌中“笑”的人文內(nèi)涵
導(dǎo)語:李白的兩種人文精神:儒、道。儒家的進取精神、道家的超然情懷,構(gòu)建了他的生命詩學(xué),從人文內(nèi)涵角度切入李白的詩歌,體會豐富的審美意蘊。
余光中說:“我想起中外的無盡天才,最高的星星莫非是李白?最亮的星星一定是雪萊。”悠悠歲月飛轉(zhuǎn)千年,李白的詩篇依然為人們津津樂道,正應(yīng)了韓愈的“李杜文章在,光焰萬丈長。”
作為中國人,不了解李白是一種恥辱。
讀古詩的最高境界是讀出人文內(nèi)涵。李白塑造自我形象時愛用“笑”字,他詩篇中出現(xiàn)“笑”意象者達225篇。⑴如“帝傍投壺多玉女,三時大笑開電光”、 “清風(fēng)生虛空,明月見談笑”、“酣來上馬去,卻笑高陽池”、“苦笑我夸誕,知音安在哉”、“我揮一杯水,自笑何區(qū)區(qū)”……
李白的笑耐人尋味,這體現(xiàn)了李白的兩種人文精神――儒、道。豪邁和高遠點綴著李白的傳說,“倚天仗劍,掛弓扶桑”的自我刻畫,烘托出一個莊子的超逸和孟子的英氣交相輝映的神仙般的詩人。
李白的詩情發(fā)于外物,卻不止于內(nèi)心世界的感慨,他將一個詩人對人生萬物的遐思寄于詩情,洋灑于天地間,流傳古今。
“仰天大笑出門去,我輩豈是蓬蒿人”。“仗劍去國,辭親遠游”、“莫怪無心戀清境,已將書劍許明時”、“登高壯觀天地間,大江茫茫去不還”,年青時,他游歷天下,在大自然的湖光山色中一路吟詩作樂,“黃河落天走東海,萬里寫入胸懷間”。博大的胸襟溶于濤水,延綿不息。他曾經(jīng)奉詔入京,供奉翰林,他以為建功立業(yè)的時候到了,得意揚揚。
“談笑三軍卻,交游七貴疏。仍留一只箭,未射魯連書”,義同魯連。
“但用東山謝安石,與君談笑凈胡沙”,計勝謝安。這是英雄主義的頌歌。初入長安的李白,“大鵬一日同風(fēng)起,扶搖直上九萬里。”十年磨一劍,終有用武時。
“龍巾拭吐,御手調(diào)羹”又如何,“美人如花隔云端”,不久被權(quán)臣毀謗,被逐出朝廷。即使處在失意的境況中,他也不忘報國。安史亂起之后,他前后兩次從軍就是證明。
“興酣落筆搖五岳,詩成笑傲凌滄洲”張顯的是磅礴氣勢,曠世絕倫。文人習(xí)慣性的把自己放在一個別人仰望的高度。“安能摧眉折腰事權(quán)貴,使我不得開心顏!”表現(xiàn)出的錚錚傲骨。這不是李白蔑視權(quán)貴,而是李白從人格的角度否定權(quán)貴,他甚至還因自己人格上的優(yōu)越感而表現(xiàn)出一種狂傲。這種狂是種高貴的品質(zhì),從不向權(quán)貴低頭。然而結(jié)果是那個為他脫靴的人依然好好的生活著,而他自己卻即將發(fā)配到夜郎。杜甫詩云:“冠蓋滿京華,斯人獨憔悴”。“那一雙傲慢的靴子至今還落在高力士羞憤的手里,人卻不見了”
“我本楚狂人,鳳歌笑孔丘”。狂,是飄逸豪放,率性而為。他的這種狂妄使得他這個渺小人類之中的一員,在言語構(gòu)筑的想象世界中,一下子擴充到了世界宇宙的范疇?浊鹬勒侨寮宜枷氲母,李白能夠“笑孔丘”,就足以看出他對當(dāng)時占統(tǒng)治地位的儒家思想的反叛,“笑殺陶淵明,不飲杯中酒。”李白的狂傲卻顯出一份無奈的苦澀,“我本不棄世,世人自棄我”。這么輕狂的人怎么能夠從政呢?權(quán)力場是血腥殘酷的,不能只是一廂情愿的建功立業(yè),更不能把文學(xué)資本當(dāng)作政治資本濫用。
于是道家對儒家的某些“積極進取”產(chǎn)生了深刻的質(zhì)疑。
“問余何意棲碧山,笑而不答心自閑。”可與知者道,難與俗人言。這是悠閑的笑,是神秘的笑,一言一蔽之,是道家的笑。是超然物外的笑。
“五岳尋仙不辭遠”,這也是出于一種道家情懷。馮友蘭先生曾經(jīng)講,不應(yīng)該以今人的思想感情來臆測古人。李白“一生好入名山游”,但其動機卻不是“歌頌祖國的大好河山”,這樣理解是典型的以今人之心度古人之腹,既歪曲了古人又淺薄了自己。
“高歌振林木,大笑喧雷霆”。晚年寓居當(dāng)涂,終于有了一個棲身之所和歸宿之地。李白生的太晚了,他太孤獨了,如果生在魏晉,他可和劉伶飲酒,與嵇康共曲,他也不會再孤獨,也不會是“花間一壺酒,獨酌無相親。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的悲苦。
他并不是沒有愁,李白就經(jīng)常把愁字掛在嘴邊。“白發(fā)三千丈,緣愁是個長”,“亂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煩憂”,“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發(fā),朝如青絲暮如雪”, “抽刀斷水水更流,舉杯消愁愁更愁”,但只要將李白的愁與柳永的“多情自古傷離別,更那堪冷落清秋節(jié)”,李煜的“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比一比,就會覺得李白愁得有力,愁得健康,愁得有氣派。“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消萬古愁”。這是一種豪情萬丈的愁,愁中自有一股浩然之氣,愁中自有一段唐人風(fēng)流。
這是一個悲也千古,樂也千古的人。
他要高興,說“人生飄忽百年內(nèi),且須酣暢萬古情”;他如果去一個很遠的地方,可以說“狂風(fēng)吹我心,西掛咸陽樹”;他如果想上天,說“太白與我語,為我開天關(guān)”;他如果要是形容朋友對他好,可以說“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倫贈我情”;他要存有希望就說:“長風(fēng)破浪會有時,直掛云帆濟滄海”。
儒家精神是一種積極進取的精神,如孔子“知其不可為而為之”,儒家精神又以“仁政”為旨歸,強調(diào)“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盛唐是一個經(jīng)濟文化空前繁盛的時代。李白將儒家的進取精神與盛唐的宏偉氣魄融匯在一起,營造出壯麗的詩篇。這樣一種環(huán)境所造就的詩人,筆下自會大氣,千載之下仍能令懦者勇,弱者壯。面對儒、道共榮的紛繁局面,李白亦注重張揚合理的人格,這是李白濃重的道家情懷。
李白終其一生,明朗、天真,他一生的性情就是他最大的驕傲。這個世界上真正自由的人必先精神獨立,李賀“不須浪飲丁都護,世上英雄本無主”,真正的天地英雄是沒有主子的,因為李白不科舉,他依賴的就是他的才情。所以他就成為了一個無所羈絆的天地英雄。
仰視爽朗的夜空,太白金星稚氣面清純的眼眸昭示著生死皆粲然的永恒……假若盛唐缺少了李白,她的臉頰便會失卻太多的紅暈與血色!李白的“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的人品與詩品高懸日月、磊落齊天……
我們渴望步追詩仙的超群詩世,仿形他的仙風(fēng)道骨,在他的身上去追隨一股民族的精神,一種遠古的記憶,有如對鏡自鑒,去找尋歷史上一抹熟悉的妝影,以此自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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