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承天寺夜游》《湖心亭看雪》比較賞析
導(dǎo)語:張岱,是晚明小品文作家中成就較高的一位。他的作品爽朗清新、雅俗兼施、筆墨洗練、意趣深遠,歷來為人所稱頌,《湖心亭看雪》則是其代表作。以下是由應(yīng)屆畢業(yè)生網(wǎng)小編為您整理的《記承天寺夜游》《湖心亭看雪》比較賞析,歡迎閱讀!
“有一種畫軸,且細且長,靜靜垂于廳堂之側(cè)。她不與那些巨幅大作比氣勢、爭地位,卻以自己特有的淡雅、高潔,惹人喜愛。在我國古典文學(xué)寶庫中,就垂著這樣兩軸精品,這就是宋蘇東坡的《記承天寺夜游》和明張岱的《湖心亭看雪》。”(梁衡《秋月冬雪兩軸畫》)
宋神宗元豐六年初冬的一天夜里,因“烏臺詩案”死里逃生,貶至黃州已四年的蘇軾,做著“團練副使”這樣有職無權(quán)的閑官,百無聊賴之余,只得“解衣欲睡”。不料卻有明月解其心意,毫無勢利之心,入門來邀,心情頓時“欣然”。初冬的夜必是清涼逼人,可作者興致卻很高,覺得如此樂事還得與友人共享方可,于是去尋張懷民。這種“尋”的急切心理,也體現(xiàn)了與懷民情誼之深,懷民的“未寢”也早在意料之中,但欣喜之情還是難以抑制的。在如今這種境遇之下,還有一個朋友能在這樣的夜里和自己攜手賞月,也真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與之相較,張岱少年富貴風(fēng)雅,卻有抗清的責(zé)任感,明亡后披發(fā)入山,安貧著書,但國破家亡的哀痛始終縈繞于心,這一點從文章開頭以亡國年號記事,結(jié)尾客自“金陵”可見一斑。西湖之景歷來以春日風(fēng)光為佳,而張岱卻在大雪三日,寒氣逼人的深夜獨往湖心亭看雪,意在既不欲人見,也不欲見人,至于隨行的舟子更是不可為伍,文字之間流露的是孤傲脫俗的風(fēng)骨。然而令張岱欣喜驚嘆的是到亭上居然能見到同道中人,真是奇遇!酒逢知己千杯少,可惜的是他們只是他鄉(xiāng)游子,知己難逢卻易散,真是惘然!
蘇軾和張岱都可謂命運多舛,失意孤獨,可他們眼中、心中的月色、雪景卻毫無陰霾之氣,是那樣的純凈空靈。
月色溶溶,所有月下的景物都被化為水中之景,透明清澈的流水,搖曳多姿的藻荇,或濃或淡的光影,是眼神恍惚了,還是進入了夢境?初冬的夜因為這片月色變得如此清亮,如此透明,如此多情。作者寥寥數(shù)語,以水作喻,動靜結(jié)合,虛實相生,為我們營造了一個如水晶宮般的世界。
大雪漫漫,云霧靄靄,一掃往日西湖鶯歌燕舞春日融融的景象,別人眼里的冬日雪景或許是肅殺冷清得逼人,可張岱卻用一支丹青妙筆,或濃或淡地輕輕點染,就給我們營造了另一種冰雪世界。天空、云層、湖水之間白茫茫渾然難辨,卻有著“一痕”“一點”“一芥”“兩三粒”,似有若無,依稀恍惚,宇宙的空闊與人的渺小構(gòu)成了強烈的對比。
張岱與蘇軾不同的是,他終生未出仕,尤其是明亡之后,更是鐘情山水,但故國之思帶來的哀痛在文字間不自覺地流露出來。但這種流露沒有局限于對個人命運的惆悵,而更富有哲理性的思考。天地蒼茫,自己不過滄海一粟,是多么渺小。人生如雪泥鴻爪,知己難尋,不如孤高自賞,即使有志同道合者,也不過是匆匆過客。前塵往事雖令人感慨,但細細想來都如眼前雪景般如煙似夢。
這兩篇小品文均以簡練的筆墨描繪景色,卻毫無雕琢之氣,“重劍無鋒,大巧不工”,用蘇軾自己的話說就是“夫昔之為文者,非能為之為工,乃不能不為之為工也”。這種師法自然描繪景物,并將自己對人生的看法流露在字里行間的行文風(fēng)格,才真正體現(xiàn)了“淡是人生最深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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