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水故事
我從芙水鎮(zhèn)上走過的時候,這個年頭的一月和夜色還未完全褪去,一月還剩三兩天,夜色中還有寥寥的星辰和月光。在一年結(jié)尾的最后幾天,游走于熟悉又陌生的小鎮(zhèn),還要是在小鎮(zhèn)景色最優(yōu)雅的暮冬之夜里,所有的行程因為這樣適時的巧合,叫我不禁有歡欣鼓舞之感。
年尾喜慶的感覺不盛,芙水夜色給人的新奇和久違卻是不斷涌上心頭,如飲了酒味一樣的,也像是遠道而歸心生片刻拘謹,總之,這次重新造訪芙水小鎮(zhèn),快意和欣慰的感覺要多一點,滿足和沉靜的想法要厚一點。
芙水小鎮(zhèn)在這個冬天里給我的最初印象還是由李師傅的全順車帶來的,人坐在車上,透過車窗,看著窗外飛馳而過的樹影和人影,斷斷續(xù)續(xù),雖不識得連貫,也在重復的光景中摸索出了大概的輪廓。芙水小鎮(zhèn)的樣子,估計就是由著連綿起伏的矮山,一望無際的田野,還有那條穿鎮(zhèn)而過的平靜俯河組成。偶爾有一群綠色的樹林,一方磚紅色的民房,配上幾汪小的野塘,電線橫穿至遠方,鄉(xiāng)野郊區(qū)的模樣,就是這樣組成。
得益于李師傅不斷的車速,讓我可以慢慢地,越來越清楚地觀望車窗兩旁的鄉(xiāng)野模樣。本來肯定是要準備和通曉周邊地理環(huán)境知識的李師傅聊上幾句的,但看著窗外越來越狹窄的鄉(xiāng)道,又分明感受到越來越顛簸的車子,只能摒住呼吸,小心翼翼,打住那種念頭,期待這樣的路況趕緊結(jié)束。
鄉(xiāng)道上的水泥路,架設的沒有想象中的好,單行的道路,讓體積龐大的全順車尷尬不已。李師傅車技高超,我們一路顛簸著,竟還是在預計的.時間里順利趕到小鎮(zhèn)的發(fā)展大道上,實屬奇跡。李師傅說,芙水鎮(zhèn)的路,他走過好幾回,熟悉的很。這次路況突變很多,大概是另一段路正在修繕,年關(guān)將至,每個地方每個行業(yè)都在趕著工作進度,也算是一件讓人振奮的事!
芙水鎮(zhèn)的路是在修繕,其實,鎮(zhèn)上的商店,酒店也是在不斷裝修中,年關(guān)臨近的這幾天里,是生意最火爆的時候。我從車上下來,遠眺著城市兩邊突兀郁深的行道樹和新開發(fā)的樓盤建筑,倒也感受到了幾分暖意。
行道樹是香樟,樹齡要早于那些樓盤很多,樹是綠色的,即便在這樣的時間段里,她還是展現(xiàn)著鮮綠的外貌。陽光雖不強烈,也在樹的腳下投出了淡淡的影子,風很輕,迎面刮來,有種輕輕的泥土味道。香樟在冬天的樣子雖不特別,依然很得那些停車司機的青睞,他們將車泊于樹下,滿足離開。汽車與樹,相映成冊,一看就知道那里是有故事的。
我們此行所了解的芙水故事是由d廠所在的商學校開始,車習慣地停在精致的廠區(qū)里面,傍著垂釣的競技魚池和有序種植的行道樹。還好,冬日午后的斜陽足夠溫暖,光線拋投下影子,人影和樹影,兩群熟悉的故人相見,少不了客套寒暄的言辭,在安靜的池水邊上,我看到那群人里的熟悉面孔,都染上了淡淡的黃色。
故人未曾老去,相會一如初見。用這樣的句子描繪我在時隔一年后重回芙水小鎮(zhèn)相遇故人的感覺,不免有些文鄒,然而,在這個山水都很咫尺的靈秀之地,多一些文藝腔調(diào),倒也不是什么壞事。老朋友們熱情相迎,無論相交深淺,恩怨情仇,都當做前嫌盡釋,得益于他們一路指引,大家很快又重聚于喜慶的臺前幕后。
芙水給我的第一次舞臺相聚是在上一年的年頭,而且因為人多的緣故,那時候我沒有多深刻的記住舞臺給人的感覺,只有依稀的印象,而且還是和另外一些建筑有關(guān)。宿舍,大廚房,可口的特色菜等是在建筑之外的,芙水的師傅們,只是隨意地在戶外搭建一處篝火,就誕生了一方經(jīng)典的灶臺和廚房。就著5米深的老水井,寬大的原木砧板,手工菜刀,還要加上最粗獷的鋁制大飯鍋,糙米谷子,腌制的豆瓣醬和現(xiàn)殺的美味家禽,芙水最地道的團圓宴席,完美呈現(xiàn)。
廚子是芙水最有名的廚子,還有三四個小徒弟跟著,幾個人忙碌的廚房很快變得鮮活起來。炊煙裊裊,美味留香,沒有酒的宴席同樣豐盛不已,芙水夜色降臨的時候,也是享用美味的時間。十幾個人,來自天南地北,混在一張桌上吃飯,第一次沒有因為口味上的差異鬧心,芙水廚子的技藝,至此刻在我的記憶中,也深深的留在了所有聚會人的心里。
員工總結(jié)大會,優(yōu)秀代表發(fā)言,合影留念,歡快的氣氛讓人輕松,當然更輕松的肯定要數(shù)隨后舉行的團年宴席了。員工有序離場,前往預訂的酒店用餐,我們幾個人,也如釋重負,步行,下樓,跟在人群后面,慢悠悠走著。
廠區(qū)依然是一年前的老樣子,因為季節(jié)原因,這個時候沒有多少的綠色,雖然香樟樹的葉子還是鮮綠的,可遠處荒蕪的土地還是讓人感覺特別刺眼。我知道真正芙水的樣子肯定不是如此,面對冬季的蒼涼,連芙水都慢慢收緊了嫵媚。發(fā)展大道兩邊新開發(fā)的房子,剛剛裝修完畢,aky說,倘若愿意將就,這個地方還真是一處非常好的養(yǎng)老之地!養(yǎng)老之地,芙水故事,也只有aky才有如此好的想象力。
酒店是在芙水鎮(zhèn)上的一個小地方,只算得上是一個小地方,內(nèi)堂很大,有幾位牌友還在那玩著麻將,其余的桌子上鋪了酒宴的碗筷和飲料,大家也都知道哪里可以就坐了。沒有人引導,算是自助型的團年飯,幾個要好的朋友很容易湊成一桌,歡迎我們的老朋友立刻上前,帶領(lǐng)我們幾個找了位置坐下。聽著堂外的鞭炮響了,幾個人在鬧著叫著,大概就代表著宴席可以開始,鞭炮,喧鬧,歡呼,幾個零碎詞語構(gòu)成的宴席場景,雖然簡單卻十分有味道,也只有芙水人才有福分享受到這樣帶意境的團年飯。
芙水的特色菜我早就領(lǐng)略過,雖是如此,可對著桌上陸續(xù)上的新菜肴,我仍舊一臉好奇和驚訝。橘黃色的蘿卜燉羊肉,青綠色的甜味菠菜,還有金色的娃娃菜,口味獨特,回味無窮。當?shù)厝耸峙蹙票,接二連三敬酒,熱氣騰騰的美味,熱熱鬧鬧的喧聲,在酒店的堂內(nèi)來回傳蕩。芙水之前給我的安寧意境與此形成鮮明對比,我終于知道,原來之前我給芙水定下的標簽是多么片面,一座鎮(zhèn)子的模樣,她本就應該是斑斕多彩的!
夜色是在宴席之中來臨的,吃飽了喝足的人,彼此談天說地,不時有提著塑料碗筷的客人來回走動,讓服務員打包好剩余飯菜。這樣的芙水特色再次讓我感覺溫馨,所以即便在重新回到李師傅的全順車上后,重新再經(jīng)由燈火闌珊的芙水鎮(zhèn)夜市,我還是滿心歡喜。也只有這樣的芙水小鎮(zhèn),也只有這樣的極致風景,才能讓人對“故事”這個詞語,心生那么多的希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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