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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走出普世觀念領悟

        時間:2022-02-28 11:03:27 好文 我要投稿

        走出普世觀念領悟

          [摘要]一旦時過境遷,或者一旦等到那種話語背后的權力衰落之后,其實也沒多少人會繼續認為,像那種確曾被普遍奉行過的價值還會具有怎樣的“普世”的意義。

          本文摘自《引子與回旋》,劉東 著,世紀文景/上海人民出版社,2017年5月

          生活,但它們仍然未必就是“普世”的。

          二、我所以要發出這樣的思考,相當一部分原因在于,在這類“大空間”得以形成的過程中,正如米歇爾·?滤俚刈x出的,從來都并非單純是由話語在起作用,權力也同樣在起作用,而后者或隱或現的強勢存在,就難免要妨礙我們去直面赤裸裸的事實和真理!送,這種總是居于主導位置的、人們從小就耳濡目染的,且暗中會受到權力支撐的話語,它作為人們基本的教育背景,作為馬克思所講的那種意識形態,一般都潛伏在思想的地平線之下,也就構成了人們往往并不能反省到的、文化上的“前理解”。

          比如,曾經在很長的歷史階段中,其實蒙古人和阿拉伯人,都處在這種國際大空間的核心地位;再比如,也曾經在很長的歷史階段中,亞伯拉罕宗教的各種變態形式,也都處在這種國際大空間的核心。然而,一旦時過境遷,或者一旦等到那種話語背后的權力衰落之后,其實也沒多少人會繼續認為,像那種確曾被普遍奉行過的價值還會具有怎樣的“普世”的意義;相反,他們往往還會用“恐怖統治”或“黑暗世紀”這樣的語詞,來描述那個曾經“普世”過的政治空間或價值系統。

          當然,這樣的國際空間作為一種歷史的遺產,仍是由當代的西方世界來取而代之了,而且,它對于當代人的文化心理,也仍然具有類似的覆蓋作用,而且也肯定不會是毫無道理的,所以很容易使之產生一種“普世”的錯覺。不過,也正因為這樣,我們就必須尖銳地挑明這樣的原則:從來都沒有任何一個具體的文明,在人類發展的任何一個有限階段,就有權認定自己能從“經驗上升為先驗,心理上升為本體,歷史上升為理性”,從而是絕對或天然地具有“普世”性;即使曾幾何時,它切實地居于國際大空間的核心處,甚至也曾經以自己不斷重復的雄辯,暫時征得了大批群眾的廣泛信從,那也并不自動意味著它本身的價值,在邏輯上就注定是屬于“普世性”的。

          三、從“文化圈”及其傳播的角度來看,任何較大的文化空間的形成,從來都是源于較小文明的相互接觸,乃至邊界疊加。由此可知,正如中國古代先哲早就認識到的,實際上“小大之辯”從來都是相對而言的。一方面,如果在其外部不存在更大的空間,一個文化空間就未必會意識到自己的“狹小”或有限;而另一方面,如果沒有各個較小空間的相互疊加,也就不會在它們所共享的那個部分,基于富于生產性的文化間性,而形成較為闊大的文化空間。

          比如,作為中國主體的華夏文明,是由所謂“炎黃子孫”來共同承當的,可在遠古的時候,其實黃帝一族和炎帝一族,卻本是你死我活的競爭對手。然則,正因為文化的接觸與融合,這個華夏文明也便在文化沖突的過程中,經由原本兩個較小空間的疊加而形成了。再比如,回到雅斯貝爾斯所講的軸心時代,實則在那個至關重要的公元前5 世紀,那幾個差不多在同時產生的世界性文明,也都表現為經過了反復疊合的、由其內部的單元所共同支撐的、范圍較為闊大的文化空間。

          同樣的道理:到了這個全球化的時代,文明對話之所以對我們如此重要,也如此致命,也正是因為當年的'這幾大軸心文明,又開始在全球范圍內進行彼此的接觸、疊加與組合。換句話說,大家休要只為文明間的沖撞而驚詫憂心,實則這個“世界史”只有走到了今天,才真正算是在開啟“全球史”的進程。

          四、但又正因為,如今再次開始接觸與疊合的文明,都曾屬于過去時代的軸心文明,都曾擁有既各不相同又舉世公認的偉大圣哲,所以,雖說在這個全球化的起始階段,西方世界仍自擁有強大的權力,在支撐它的看似“普世”的話語,然而,又畢竟不能只靠它的權力本身,就來覆蓋這個空前廣大的全球空間。果真如此的話,那就不再是基于彼此投合的相互疊加了,而只是勢必要引起激烈反抗的純然占領,或者是一種文明在全球范圍的機械復制了。

          必須充分意識到,只有當各個小空間中的文化主體,經由主動的詮釋而認可了來自外部的價值,那些小空間才會煥發出足夠的積極性,去跟外部的文明進行部分的疊合與重組,從而,那種被雙方乃至多方認可的價值,才會在文化心理上真正地隸屬于國際大空間。也就是說,這里所講的空間疊合,絕對不可能是純然機械的,或者純粹強迫的,而只能是在積極詮釋的基礎上,貼合著另一小空間中的潛在傾向,而被創造性地激活起來,或者被自然而然地發明出來的。

          由此綜合而言,一方面,如果從大空間的角度來看,它必須仰仗來自小空間的文化動能,才能得到源源不斷的發展推力;另一方面,如果從小空間的角度來看,它們也需要在對話或協商中,去跟其他文化場域進行磨合與角力,從而使它們共同支撐起的大空間,展現為充滿生機與彈性的,并且能夠隨著環境的變遷,擴大或縮小、移位或變形、演化或調整!獙嶋H上,所有諸如此類的變化軌跡,已經構成了以往的全部世界史,而且也勢必再支撐起今后的全球性歷史。

          作品簡介

          《引子與回旋》,劉東 著,世紀文景/上海人民出版社,2017年5月

          《引子與回旋》是劉東教授的最新文集。劉東老師被譽為當代最具獨立精神的學界“動手派”,一直在開拓知識疆土,而在他自己看來,卻又不斷在重返思想的主軸,那軸心就是中西接壤的文化邊界。收集在《引子與回旋》中的文章關注了自由與進化、傳統的毀棄與更生等時代話題,也正顯示了這個回環往復的過程,顯示了劉東老師既發散又聚斂、既開拓又守成、既跨越又回歸的心路歷程。在看似興之所至的隨想中,在隨機穿插的情緒變幻中,其實真正“一以貫之”的主題,就是在“引子”與“回旋”之間的這種對話。

          劉東,1955年生,江蘇徐州人,現任清華大學國學研究院副院長。早歲師從思想家李澤厚,曾先后任教于浙大、南大、中國社科院、北大,講學足跡遍及亞美歐澳各洲;除國學領域外,所治學科依次為美學、比較文學、國際漢學、政治哲學、教育學,晚近又進入藝術社會學;發表過著譯作品近二十種,如《思想的浮冰》《再造傳統》等;創辦并主持了“海外中國研究叢書”“人文與社會譯叢”及《中國學術》雜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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