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了的詩歌
八月了,你在什么地方想我
你想我時(shí),我感覺夜色是透明的
像我的魚缸。熱氣流在上面大口地喘氣
快要熬不住了。那盞炸裂的日光燈
白色的浪花。如果深吻是落在眼里的兩團(tuán)火
你在什么地方想我,你在什么地方
讓我夠得著——
你想我的樣子,是黑夜在想念它的日出
今夕何夕
今夕何夕?我用這黝黑的沙漠
聚沙成塔,塔頂之上:肉身,冥想
端坐于桂冠的王者
伸出你渴慕的眼神,汩汩流淌也好
暗自揣度也好。我荒蕪的田地
開始止于一場訴說
是時(shí)候了。今天——
蝗蟲不再萌動(dòng),四野放大于四野
我一個(gè)人抱著七月,獨(dú)自歸來
你看,我身上的露水還沒干,帽子上的風(fēng)鈴花還在搖擺
誰的聲音長久地圍繞,喧嘩,橫陳于大地的
是昨天的景象,絲毫沒得到寬恕——
我們一直有逃跑的想法,一直想在路上撿起自己的嘴唇
一直想口吐蓮花般地,把時(shí)間停下來
企圖泅渡……
秋涼了……
風(fēng),葉子,秋涼了……
你回來看我:白襯衫和煙
還有一樹的桂花,將開未開
這多么好,離我們最近的天空
紅色的處方正在打開
這說明我們手握的美好
有了真正的起色
不說黯淡的夜晚,曾掩去一支玫瑰的臉龐
緩緩升降的月光,帶來了潮汐的音信
一個(gè)人的內(nèi)心,與一座島嶼有何不同
僅僅想讓哲學(xué)家和鎖匠,來到身邊
一切呈現(xiàn)的過程,都還在破解
你從不和我談起漂泊,如同拒絕說出孤獨(dú)
是一個(gè)秋天的想法
生活
講故事的人走了
我懷念他的`體溫、眼神,燈下翻書的聲音
從中遞過來的五指
將一截截黑木頭,長短不一地折斷
日子做成托盤。那上面放有瓜果和菜蔬
以及五谷剝出來的,細(xì)小微聽
在一張嘴與另一張嘴,相互欣賞的翕動(dòng)里
一只油然而生的小鳥
我們自由的、幸福的,在安裝著暖氣片的窗戶后面
它歌唱,帶著煙囪的聲線
一次次縫制,漏風(fēng)的天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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