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你呀民主的詩歌鑒賞
為了你呀，民主!
[美國]惠特曼
來，我要創(chuàng)造永不分解的大陸，
我要創(chuàng)造太陽自古以來照耀過的最壯麗的民族，
我要創(chuàng)造神圣的磁性的陸地，
帶著同志的愛，
帶著永世不渝的同志愛。
我要種植密如樹林的友誼，沿著美洲的一切江河，
沿著大湖之濱，遍布遼闊的草塬，
我要使城市永不分離，它們互相用臂膀摟著頸項，
用同志的愛，
用同志間的男子漢的愛。
我向你獻出這些為你服務(wù)，民主啊我的愛人!
為了你呀為了你，我用顫音唱這些歌。
【賞析】
惠特曼研究專家卡吉爾在為《草葉集》所作序言中曾經(jīng)評價說：“《草葉集》表達了無數(shù)人的心聲，那聲音中稀有的敏銳感染力，來自天才與先知的啟迪;似乎也是超自然的神秘力量，也是世紀的新聲。在美國，只有幾位總統(tǒng)說過像他那樣睿智的話�！笨獱査f的“心聲”和“新聲”就是——民主!正因此，《草葉集》被看成是美國民主精神的祭酒，惠特曼也被尊稱為美國民主的“守護神”。
要表達“新聲”，就無法因襲陳舊的形式，思想觀念的創(chuàng)新和表達形式的創(chuàng)新幾乎是一而二、二而一的。因此，惠特曼創(chuàng)造了一種糅合口語與，不拘詩行和詩節(jié)長短，不拘音步也不押韻的空前自由的詩體來自如地表達思想。但是，自由并不等同漫無章法，這點正是為后來惠特曼風格的'模仿者所忽略的。事實上，為了彌補音步和韻腳松散對整體的不利影響，惠特曼往往刻意于詩的謀篇布局以及節(jié)、段和行的結(jié)構(gòu)處理。從《為了你呀，民主!》這首著名詩篇中，我們就可以充分領(lǐng)會惠特曼的拿手好戲——用對句法(Parallelism)和目錄詩(CatalogueVerse)手法來處理詩行與詩行及詩行與內(nèi)容關(guān)系的奧妙。
在一聲熱情洋溢的“來”的鼓動之下，詩人傾吐出一系列以“我要”開頭的并列詩行，這些詩行雖然有長有短，很不規(guī)則，但由于其中詞類和思想的排列都依照對句法、遵循相同的秩序，所以，我們雖然眼睛應(yīng)接不暇，但并不感到雜亂無章，而能在一連串的形象和意念中鮮明地感受到民主的偉大力量。同樣，雖然每一詩行因不押腳韻而缺乏“后應(yīng)”，但由于出現(xiàn)的詩行大多以“我”開端，多次重復“我要”，且語氣十分堅定，這就有效地勾勒出詩人的情感和思想的脈絡(luò)，造成一種“前唿”的緊湊感，行與行連接的重心從行尾轉(zhuǎn)移至行首了。
在思想推展方面，惠特曼創(chuàng)造了特殊的“目錄詩”技巧，即把一連串相似的形象、思想、事物、動作——列舉，并置在一起，讓從列舉中去捕捉其中的肌理紋路,勵志人物，從而了悟其中的真諦。這不是故弄玄虛。從《為了你呀，民主!》這首詩中，我們還真能從這些并列的形象和思想中領(lǐng)會惠特曼民主觀念的真正含義呢。在惠特曼看來，民主是為人民大眾充分享有的一種生活方式和思想觀念，那就是“我為人人，人人為我”的人與人之間的博愛。人與人之間存在著一種強大而恒久的磁性吸引，統(tǒng)一于這種“神圣的磁性”，性愛、手足愛與同胞愛、同志愛和國家愛融合為一個密不可分的整體。詩人相信，有了這種以“永世不渝的同志愛”為主干的民主，美利堅民族就會成為“最壯麗的民族”，這個民族腳下的大陸、草塬、城市、樹木也都會相親相愛，“互相用臂膀摟著頸項”，世界大同和宇宙大同的理想境界就會實現(xi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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