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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guān)于母親如詩的散文
在這楊柳依依,暖風習習的初夏,又到母親節(jié)了。我知道母親節(jié)也是由西方傳到我們中國的,在所有的洋節(jié)中,我最在意和認可的就是這母親節(jié)了。
雖然我已是不惑之年,但在我心里,母親仍然是家里的太陽,有母親在,家里就有光明,我就會感覺到無比溫暖。母親也是我的心靈慰藉和精神依靠,更是連接我們兄弟姐妹和表親的紐帶,也是我永遠續(xù)寫不完的詩篇。
父親已經(jīng)離我們而去了,我們便把對父親的愛也疊加在母親身上,也讓對母親的愛更加厚重些。
母親今年七十三了,屬羊的,今年恰好是她的本命年。母親是臘月十九的生日,為此母親常說自己命苦,和自己的生辰有關(guān)。在母親看來臘月出生的羊,沒有青草吃,自然命運不會太好。母親的想法雖然沒有什么科學依據(jù),但從母親的曲折苦難的生活經(jīng)歷來看,還蠻有些道理的。
母親三歲時,父親也就是我的親姥爺就撒手人寰了。幼年就失去父愛的孩子,命運是多么的不幸。『螞r二十世紀四十年代初,中國還處在黑暗動蕩,兵荒馬亂時期,生活的艱難可想而知。后來母親隨姥姥再嫁到姓王的人家,幸運的是我的后姥爺為人忠厚善良,對待母親等視同己出。
母親嫁給我父親后,就另立門戶,自己過了。我的祖母是個性格乖戾的人,加之家里境況也著實不富裕,孩子還多。因此我父母單立門戶就給了幾雙筷子和兩個盆碗,糧食給的很少,勉強夠吃半年的。正好國家趕上自然災害和國家還債,全國部分地區(qū)鬧起了災荒。等到我兩個姐姐和哥哥出生后,家里幾乎揭不開鍋。狠心的祖母也不周濟我們家,其實我父親還是家里的長子。
好在天無絕人之路,多虧我的姥姥總是周濟我們家,而且給的還都是麥子。每當母親提及那段艱辛歲月,心里總是不能平靜,眼里也總噙滿淚水。母親的命運真是多劫難,在我出生前,姥姥也突發(fā)疾病去世了。這對于我母親來說,失去她的母親無疑是沉重的打擊。令母親欣慰的是我的“后姥爺”一直周濟我們家,沒有因為姥姥不在了而發(fā)生變化。
等到我出生的時候,我家的境遇稍好一些,糧食基本能夠吃了,盡管大都是出糧。在我的記憶里,母親是位特別勤勞能干,節(jié)儉、善良、堅強和心靈手巧的人 ,母親就是我的太陽,因為母親沒讓我凍著和餓著,而且母親給了我無盡的溫暖和疼愛。加上父親脾氣暴躁,常常遷怒我們,因此小時候我對母親的感情遠遠勝于父親。我小時候穿的四季衣服和鞋,也都是母親親手一針一線做的。在我幼小的心靈里,母親就是我的天,能為我遮風擋雨,解決饑餓和寒冷。
母親勤勞能干的品格影響了我們,我們兄弟姐妹都學會了很多勞動本領(lǐng)和養(yǎng)成了好的勞動習慣,從小就都懂得幫助家里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同時我們也都能吃苦。我們一起和母親剜菜、喂豬、喂雞、鴨鵝等。后來我們都成了勞動的好手,在生活中沒有感覺到勞累和畏懼。
老天沒有因為母親的勤勞善良等賢能品性而減少生活的打擊。在我們家里剛剛有了點起色,生活剛充滿些希望的時候,又一不幸降臨到我們家。在大姐上高一的寒假里,我的父親趁著農(nóng)閑去了撫順賣蒜。那時遼北的冬天冷得要命,家里也沒有什么取暖設(shè)施,家里的水缸都凍上了。因為天氣嚴寒,大姐得了重感冒。恰巧大姐發(fā)病那天,媽媽也去了凡河大姨家。那會兒也沒有電話,聯(lián)系不上爹媽。二姐稍大,十三、四光景,她去了我們村里唯一的姓趙的赤腳醫(yī)生家里,買了一盒“撲熱息痛”,大姐吃了,也不見好轉(zhuǎn)。
感冒的大姐不愛吃東西,想吃餅干。盡管那時餅干僅有幾角錢一斤,但我們翻遍了家里的牙缸和箱篋,只找到了一張二元的整錢,我們合計了半天,最終大姐還是沒舍得讓我們“破開”。后來到大姐去世,也沒吃上她想吃的餅干。這件事情對我們姐弟姊妹傷痛極深,今天每次回想起來,眼淚依然奪眶而出。
我隱約記得母親回來后又找來姓趙的大夫,給大姐打了退熱和消炎針,大姐的病情略微好轉(zhuǎn)些。不曾想一周后,大姐感覺頭痛厲害,后來實在挺不住了,母親央求我的祖父讓我的三叔和母親一起,背著大姐去了鐵嶺三零三醫(yī)院。
等到父親趕回來到了醫(yī)院,大姐已經(jīng)做完了手術(shù),處在了昏迷中。據(jù)醫(yī)生講,大姐得了急性腦膜炎,加之耽擱了太長時間,大姐的腦內(nèi)都化膿了。通過手術(shù),必須將顱內(nèi)的膿水抽出來。如果手術(shù)后,大姐能蘇醒過來,或許命能保住。
可惜大姐沒能創(chuàng)造生命的奇跡,在手術(shù)當天的午夜一點鐘,我的親姐姐就永遠地離開了我們。我不知道當時父母哭了多長時間。當?shù)诙烊鍘磉@個不幸噩耗時,我們姐弟都不相信這是真的,我依稀記得我們姊妹幾個從祖父家一直哭到我們自己家,到了家里我們又哭成了一團。手足情深,我們將永遠再也見不到我們的大姐了。后來母親和父親回來了,確認是真的,大姐已經(jīng)去了天堂,大姐的生命也永遠定格在了16歲的花季。
在我們姐弟五人中,大姐是最靈秀的,美麗而且聰慧,字也寫得非常漂亮,學習特別好。父親特別寵愛大姐,給大姐買了一身新衣服準備過新年,可惜大姐一次也沒舍得穿就匆匆地離開了人世。就是從大姐去世開始,我才知道死亡的恐懼,才懵懵懂懂地開始敬畏生命。
大姐的英年早逝不知道給我的父母帶來多少傷痛,我只知道從那以后,只要我們有一點小病,父親和母親都帶我們?nèi)ムl(xiāng)里醫(yī)院看病,我們在父母眼里變得金貴了。
我還有一個特性,晚上睡覺必須要母親摟著才能睡著,這一直堅持到我上中學后,家里翻蓋了瓦房,我和姐姐、哥哥都有了自己的房間。我不知道自己為什么這么不立世,只要晚上看不到母親就哇哇哭。于是母親走到哪兒,我都跟到哪兒。
我出生在家境拮據(jù)的歷史時代,但由于母親的呵護,讓我倍感溫馨和快樂,我愛我的母親,母親也是我生活中不可或缺的紅太陽。
當我第一次聽到《世上只有媽媽好》這首歌時,感動得哭了;后來聽到滿文軍的《懂你》更是感慨萬千。在我人生中,母親是給我愛最多的人,也是給予我母愛不需要回報的人,母愛是圣潔的。母親還教會我做人做事,教會我戰(zhàn)勝困難的決心,擺脫厄運的.勇氣。
時光荏苒,歲月流逝,不知不覺中母親漸漸老去。母親的頭發(fā)漸漸斑白了,背也駝了,腿腳也不再像年輕時那樣靈活了。母親真的老了,我都四十六了,母親怎能不老呢!
年母親得了腦血栓,幸運的是發(fā)現(xiàn)及時,治療及時,沒留下什么后遺癥,只是一條腿有點沉。走路變得更加蹣跚了,不得不借用我給買的那根拐杖了。
當我自己買了房子以后,我就把父母從老家接了來一起生活。和他們一起生活,我放心了,晚上也能睡個安穩(wěn)覺了,不然我始終惦記他們,下班后還要披星戴月地往老家趕。2002年我和爹媽一起進了城里,我終于讓父母晚年過上了溫馨方便的城市生活了。
和父母生活在一起,我品嘗到了天倫之樂,能讓父母老有所養(yǎng),病有所醫(yī),老有所樂也是我最大的幸福和成就。
父母是我小時候的天,他們?yōu)槲覀冏优陲L擋雨;爹媽也是我們的太陽,給我們帶來春光和暖意。如今他們老了,我們兒女要做他們的身邊的大樹,也能為他們遮住那炎炎烈日;我們也要為他們撐起一把傘,也能替其遮遮風擋擋雨。
如今母親在我心里,儼然一個孩子,在我力所能及的條件下,盡量讓她快樂些,愜意些,安適些。每天回到家里,我總是喊一聲“媽”,媽媽總是開心地答應(yīng):“我在這呢!”這已經(jīng)成為了家里的一道風景。偶爾下班時候媽媽還在小區(qū)花園里坐著,沒人應(yīng)答,我馬上要追問妻子一句:“我媽呢?”妻子嗔怪道:“都多大了,回家還找媽;她在花園里呢!”
現(xiàn)在的節(jié)逐漸多了,就連春節(jié)也不像先前那樣重視了,平時和過年吃的基本一樣了。但母親節(jié)和母親的生日我是萬萬不能忽視的。我們小時候的衣服都是媽媽親手做的,現(xiàn)在媽媽的衣物都是我們親手買的,我喜歡給母親買時尚的衣服,讓我母親年老了也能時尚一回,以彌補母親年輕時的些許遺憾。
但我沒有給母親買束康乃馨和萱草花,我想我家里母親侍弄的花非常漂亮,我也不想浪漫;母親是實誠慣了的人,不在意浪漫。我家離新都市場近在咫尺,我塞給母親二百元錢并告訴她:“新都貨品正打折,你自己選禮物吧。”我是讓母親出去運動運動,無論母親買點什么,都是最好的母親節(jié)禮物。晚上我在單位值班,特意囑咐妻子買些香蕉,我知道母親最喜歡的水果就是香蕉,因為香蕉利于消化,也軟化點兒,母親牙口不怎么好了。
閻維文的一首《母親》唱出了無數(shù)兒女的心聲,引起了人們的共鳴。是呀!母恩似海,母親更是我心中永遠不落的太陽,母親也是我靈魂深處最美最富有哲理的詩。我祈求上蒼,保佑她長命百歲,讓我在將來古稀之年,也能享受到母愛的那縷溫暖陽光。在青島讀大學的兒子打來電話祝他的母親節(jié)日快樂,也祝我的母親他的奶奶節(jié)日快樂,我們很欣慰,母親接到孫兒的電話也喜笑顏開。
大愛無言,母愛無聲,在母愛的感召下我不斷積累儒雅,積累善良,積累孝心,以此回報母親的養(yǎng)育深恩!生活的閱歷,生命的脆弱,時間的彌足珍貴,讓我讀懂了母親,也讀懂了生活的真諦,也學會了珍惜母愛,懂得敬畏生命。
鴉有反哺之義,羊有跪乳之恩。我也會以人子之至誠,回饋母親。在我人生歷程里永遠感念母親的深恩厚意,在她的遲暮之年,讓母親的生命之樹永遠郁郁蔥蔥!皨寢尅赣H節(jié)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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