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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誼青澀時散文
上初中時,我是學習委員,并且是學校合唱團的領唱,體育、美術比賽我都拿過獎,所以在學校里我算個小名人。那時我人小,可虛榮心卻不小,走路昂著頭,對誰都不屑一顧的樣子。在班里,我有一大幫鐵粉?刹痪,班主任調換座位,將很調皮的學渣南柯調到了我旁邊,我對此非常反感。
南柯長得黑,個子不高,但很結實,一看就是打架的料兒。南柯似乎知道我并不喜歡他,而他也對我表現出了相同的態(tài)度。他剛坐到我旁邊,就拿出格尺和圓珠筆,在我們中間畫了道“三八線”。
“哼,誰稀罕過!”我很不屑地瞥了他一眼。意思是警告:你也不要輕易過線,不然有好果子吃!
可我一向自由慣了,寫題時,胳膊不自覺地就滑到了他那邊,南柯立刻用他那粗粗的胳膊向我用力撞過來。有好幾次,他競用鉛筆尖對著我,我的胳膊被尖尖的鉛筆扎得很疼。我真想大罵他幾句。我討厭向老師打小報告的人,只好先忍著,同時準備“報仇”。
那是一節(jié)數學考試課,我早早答完了題,然后看了看南柯,他正一臉無奈地看著試卷,他的卷子幾乎空了一半。我詭笑了一下,計上心來,在一張紙條上寫了幾道題的答案,并改變了字體,趁他不注意,偷偷放在了他的桌角旁。一切辦妥后,我舉起了右手,說:“老師,南柯考試作弊!”
話音剛落,全班同學的目光齊刷刷集中到我們這兒。南柯猛地抬頭,老師已經走到他面前,南柯一臉無辜的樣子。老師走過來,把字條拿走。我暗自得意,心想:活該,這回讓你有嘴說不清!
南柯的臉紅紅的,一言不發(fā),眼睛里有我從未見過的憤怒。我的心一下子緊張起來。交完卷子,回到座位,我第一次為自己的愚蠢做法感到不安。
再上課時,南柯回來了。雖然他努力表現出不以為然的樣子,可他紅紅的眼,證明了他哭過。我自知理虧,不敢和他說話。在以后的日子里,我總想找機會向他道歉,可他總是一副不理人的樣子。從此,我與他形同路人。
期中考試很快結束,班長穩(wěn)坐第一名的位置,我的名次還是在前五名里,而南柯競比上次考試下降了十多個名次。成績單貼在板報上,班主任宣布于次日召開家長會。這一消息讓幾家歡喜幾家愁。我開始為南柯擔心起來,聽說南柯的父親常因他不爭氣的成績打他,這次會怎么樣呢?
放學后,同學們陸續(xù)散去。我收拾好書包慢慢走出教室,只剩下南柯一人靜靜地坐在那兒。臨出教室,我回頭看了一眼他,他的身影顯得如此孤單。
第二天,同學們陸陸續(xù)續(xù)來到教室,然后不約而同地發(fā)現了一個問題:板報上的成績單不見了。昨天晚上放學時,成績單還好好地貼在那里,是誰把它撕掉了?
正當同學們議論紛紛時,班主任進來了。
“是誰撕的成績單?在我調查之前,最好自己主動承認,不然后果自負!”班主任的目光死死地盯著南柯。南柯的頭低低的,手緊緊拽著衣角。我不知哪兒來的勇氣,突然就站了起來,大聲說:“老師,成績單是我撕的!”
“是你?”
班主任瞪大了眼睛,他不相信我會做出這樣的事:“你為什么這樣做?”我支支吾吾地說不出理由。
“下午要召開家長會,你知道這樣做的后果嗎?”班主任的語氣緩和了一些。
“我知道,可我不想我認為,這樣做沒什么好處,很多考得不好的同學回到家會挨打的!蔽艺f出了這樣的理由。
當時,教室里靜得可怕,可我的心卻倍覺輕松。
“不,老師,不是羅楠楠做的,這教室我有鑰匙,是我昨天晚上來拿忘帶的一本書,發(fā)現沒有人,才撕掉的!卑嚅L競也站了起來,承認這件事是他做的。
班主任的眼睛瞪得更大了。
未等班主任徹底明白過來,李濤也站了起來,說:“是我撕掉的,因為我這次比上次下降了十來個名次,我怕我媽說我,所以”
“不,你們別說了,我一人做事一人當!老師,成績單是我撕的,因為我考得不好,我怕我爸來開家長會,看到了又要打我。”南柯說著,臉更紅了。
班主任看著我們,許久才說:“你們都坐下吧,這件事我不再追究了,你們安心上課吧!”說完,他轉身走出了教室。
在班主任走出教室的那一刻,我突然“哇”的一聲哭了起來。前桌、后桌的幾個女生上前勸我,這時有一雙手伸了過來,遞給我一張紙巾,是南柯。他正微笑著看我,一副傻傻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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