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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童年的電廠散文

        時間:2021-04-22 16:07:38 散文 我要投稿

        童年的電廠散文

          1972年父母響應國家水利電力部號召,支援地方電力建設,從河北省會石家莊主動申請來到邢臺。當時邢臺發(fā)電廠正在建設中,一號機組尚未安裝,他們這些邢電第一批職工,與河北電建職工一起,推平土丘,搬走碎石,在七里河畔開出了一片讓許多人能大顯身手的天地。多年以后,我偶爾翻到當年的省報,見到大大的黑字標題,《發(fā)揚窮棒子精神,加快邢電建設!酚纱丝梢愿械疆斈甑钠D苦是現(xiàn)代人難以想象的,問起父母親,當年到底艱苦到什么程度,父親只是淡淡的說:“也沒什么,當時國家困難,也實在是創(chuàng)造不了什么好條件,最早開來的幾批人沒地方住,有的在附近村里借住,后來人太多了,干脆就挖個土窯,搭個窩棚,甚至在地上挖個地窖搭上棚就住。當時誰也沒想自己先住好、吃好再干活,就想的是怎么加快建好電廠!

        童年的電廠散文

          當時條件的確太艱苦,工作又累。母親是江蘇人,作為地道的南方人母親沒有得到任何特殊照顧,和大家一起啃著棒子面餅子、窩頭,艱苦的生活使母親根本就沒有奶水。母親被迫只能將3歲的大姐和兩歲的二姐分別寄養(yǎng)在石家莊一個親戚家和河南爺爺家。兩年后,我出生了,同樣被送回河南老家。直到五歲才和二姐一同被接回邢臺。不知我算不算邢電出生的第一批嬰兒,反正我們這一批孩子基本上都有些營養(yǎng)不良,稍長大點不是胖墩就是麻桿,就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下,邢臺發(fā)電廠于1975年一、二期工程建設竣工,所上三臺機組總容量100MW。雖然對于現(xiàn)在全國正在建設的動輒300MW、600MW機組來說,她實在不算什么,但在那個年代,她就是一座豐碑,值得每一名參與者自豪終生。隨后建設的老廠區(qū)、老生活區(qū),是我生長的地方,是帶給我豐富的童年和少年時代的圣地,我可以說是非常熟悉與了解她了。而現(xiàn)在,面對日新月異的變化,童年的記憶又是那樣的模糊,也許是與現(xiàn)實的對比太強烈了吧,我只能把一些清楚的地方,裁為片斷,保留下來。

          在我還沒上小學之前,也就五、六歲吧,還在沒擴建前的老廠幼兒園上中班,那時過來的人還應記得,電廠只有一個商店,東西也不多,好多東西要到幾里外的煤礦工人生活區(qū)去買,商店對面是一個糧店,糧店往西是煤廠,大家都憑煤本去買加工好的蜂窩煤,然后借個排子車拉回家。也有買煤面回家和上水,自己壓蜂窩煤,經常壓得樓前路上排滿蜂窩煤,然后只留一條小路供人們上下班。我印象較深的就是自己與姐姐守著自家的一大片蜂窩煤不敢離開,眼巴巴的看著小伙伴們在遠處玩耍。那時附近沒有菜市場,樓前樓后凡能利用的邊邊角角都被人們開墾出來,種上西紅柿、辣椒、茄子、向日葵、白菜等等。記得我經常領著小伙伴跑到我家樓后地里捎兩個大向日葵盤,邊走邊嗑,滿嘴生香。有時玩餓了,從家里拿個饅頭,去地里拔顆小蔥,大口吃起來,真是無比香甜。當時家家樓前都有小房,房上都蓋了雞窩,養(yǎng)了不少雞,我家養(yǎng)了十幾只母雞,我每天都跟姐姐去雞窩撿雞蛋,每當從草堆里發(fā)現(xiàn)一個雞蛋,我都高興得叫起來。我家還養(yǎng)了一只大花公雞,那公雞可真大,還能從地面一下飛過墻去,有一次為了保護我家母雞跟鄰居家養(yǎng)的黃狗斗了起來,引得全樓的人都出來看。只見它上下翻飛,猛啄猛抓狗頭,那黃狗簡直應接不暇,一失足被逼掉進了菜窖,大家一起大笑,直說:“厲害,厲害!好厲害的公雞!”

          糧店往東就是幼兒園,一圈房間,中間是兩塊天井,一個滑梯,一個轉椅,是那里的全部陳設。也許是太單調了,大部分孩子都不愿去幼兒園,加上家屬區(qū)孩子們也多,那時一家一般都有三、四個小孩,天天在院里、在野外“瘋玩”。

          打我記事起,家里就住著團結戶,四間房間的筒子樓,一家占兩間,合用一個廚房,一個廁所。我家五口人,鄰居四口人,天天一個門進出,雖然住得很緊張,但家家都如此,可誰也沒覺得空間狹小,大人們好像根本沒心思也沒精力過多關注衣、食、住、行等問題,我們小孩就更不會在乎這些了,大人們一上班走,整個生活區(qū)就成了孩子們的天堂,整樓的孩子們一起出來,玩捉迷藏、扔包、打紙彈,……玩了個不亦樂乎。再不過癮,就在稍大些的孩子的帶領下,向野外進發(fā),在田野里摘酸棗,采野花,到一個沙子山坡上挖茅根,長長的茅草下一定有著白白鼓鼓的茅草根,用手搓掉沙土,迫不及待的放到嘴里一嚼,一股甜水順著嗓子往下咽,別提多美了,有時為了一根大茅根,好朋友也翻了臉,在沙地上摔起跤來,甩來甩去但決不會受傷,累了就放開手滿身沙土的躺在地上,看著藍天白云,哈哈的笑。有時一直跑到西邊的梨樹林里,在散發(fā)著梨香的密林遮蔭下有一處被稱為“石人石馬”的好玩去處,一條狹窄的土路,兩旁對立著一對石獅子、一對石羊、一對石馬、一對手扶刀劍的武將、一對手捧護板帶官帽的文官、還有一個倒在水溝里的石龜,一塊上刻“大明”兩字的蟠龍碑頭;這一切都夠我們驚訝不已的,當然,后來知道那是一位明朝侍郎的墓地,早在文革時就被挖了,但當時我們都輪著坐坐羊,騎騎馬,甚至求著大孩子把我們掫到石頭人的肩膀上坐一會;或者趁著看梨的農民不注意,一人摘個大梨,狠狠的啃一回;直到電廠下班的汽笛聲響起,才高喊一聲,“各回各家,各找各媽。”一哄而散。

          住在團結戶里,兩家人像一家人一樣,誰家大人加班了,就讓另一家?guī)椭疹櫤⒆,誰家做好吃的了,就多作出一點給對方送去。記得一次那家人燉大骨頭,那時候吃頓大骨頭真是天下美味呀。我嗅著香味在屋里坐立不安,到開飯時,見母親端上一盤燒茄子,當場就要大哭,這時鄰居正好端著一盆大骨過來了,邊走還邊說:“知道你家的這個小老虎愛吃肉,這不,剛出鍋就趕緊給你端來了!备改覆蛔〉牡乐x,而我和姐姐們卻毫不顧及的當場吃個干凈。

          那時父母親雖在科室工作,但和工人人穿得一樣,從不注意穿戴,經常一身藍、一身綠的,以不臟為標準,一次父親帶我去姑姑家,在縣政府當司機的姑夫穿著軍綠呢子大衣,送我們出來,父親穿著舊藍布棉大衣,洗得有些發(fā)白,上有好幾個補丁,鄰居過后對姑姑說:“你這個親戚是不是家里困難?”姑姑說:“哪能呢,人家是國家干部,兩口都是公家人呢!”鄰居搖搖頭說:“可真不像”。我的印象中,父親常年都是一身藍布工作服,還不是象現(xiàn)在這樣的牛仔布的,是挺薄的斜紋布工作服,被個尖東西一掛,肯定“吱”的一聲一個大口,我小時候有一次發(fā)壞,用一個自制魚鉤勾住父親的衣服,父親起身走時,呲啦一聲把后背扯下半掛來,大家都哈哈大笑,父親也先是大笑,然后結結實實的揍了我一頓。而且,父親的`工作服總是破,母親也根本沒時間和精力去縫,我經?吹礁赣H用一塊白橡皮膏貼上破口,照樣穿。

          當時父母掙的工資不高,要養(yǎng)活五口人,還要往老家寄,爺爺奶奶老了,喪失了勞動能力,全靠作為長子的父親寄錢生活。我們姐弟三個當時在同齡孩子吃穿水平屬較低的,胳膊肘、膝蓋,屁股上永遠像打靶用的靶子縫上一圈圈的補丁,我有一雙翻毛皮鞋,連穿了數(shù)年,最后由于腳長了,把鞋前頭頂破,露出一節(jié)大腳趾頭,修鞋匠都說沒法補了,還穿了最后一個冬天,我現(xiàn)在還留著那年冬天與姐姐們在照相館照的合影,穿著露著腳趾的翻毛皮鞋的我顯得很沮喪。

          掙著不高的工資的父母工作熱情卻很高,小時候,只記得父親早起匆匆上班,中午回家吃完飯就走,晚上經常很晚回來,累得吃完飯就睡了。因為那時是電廠初創(chuàng)期,各方面都不完善,問題很多,母親工作忙,身體也不好,家里的事情,就靠我們姐弟湊合著干。大姐很小就會做飯,二姐會剁雞食,喂雞,而太小的我則不用任何人看,自己坐在床上玩一天。后來我們上學了,我們姐弟們的功課他們從沒時間輔導,只是偶爾過問一下,以至我們的班主任總是說:“家里兩個大學生,你們就學成這樣!痹俸髞,父親擔任了安監(jiān)科長職務,我們都以為會輕松下來,沒想到他更忙了,每次廠里表示有事的汽笛一響,父親就放下手頭正干的一切,快步走出家門,很久才回來。慢慢的我們都習以為常,他偶爾坐在家里與我閑聊幾句,我反而不自在。有一次我和姐姐們在家寫作業(yè),很晚了,爸、媽還不回來,正要去看看,門開了,進來兩個黑人,黑到頭發(fā)和臉都看不出分別,一走路直往下掉煤粉,原來是爸媽聽說進煤倉漏煤了,主動跑去鏟了一天煤。

          值得一提的是,那是因全力建廠,一心生產,生活設施的建設都向后靠,記得廠區(qū)只有一個澡堂,而理發(fā)只能到附近村里的理發(fā)店,還常常要排長隊,所以連農民兄弟都稱這群油衣、臟臉、長頭發(fā)的工人為“電鬼子”。在我童年時,廠里沒什么文化娛樂,買的起電視的人家也很少,我最大的樂趣一是和同伴游戲,二是隨父親去別人家看電視,每當吃過晚飯,父親如果在家,就會帶我去別人家串門,到了別人家,(一般都是有電視的人家)大人們都坐在后面說話,而我們小孩就都搬個小凳坐在電視機前,死死的盯著看,連廣告也不放過,那時“TOSHIBATOSHIBA新時代的東芝”“長城牌風雨衣”“白雪皚皚、地凍天寒、裝上暖氣、春意盎然”都成了我們的童謠,而鐵臂阿童木、霍元甲、陳真、加里森敢死隊,都是圍繞我整個童年的英雄。附近村里每逢過年過廟會什么的倒是會請個戲班子搭臺唱幾出,廠里好聽戲的就走到村里混著聽。我又一次跟著幾個大孩子踏著積雪去村里看戲,看著戲臺上的花臉、白臉的挺好玩,一轉眼找不著幾個大孩了,黑乎乎的自己又不知怎么回家,就大哭,倒是好心的農民伯伯把我送了回來。

          后來,廠里有了班車,一輛大黃海,每周去市區(qū)兩趟,那時每到星期天,一大早在廠門前就站滿了等車的人,都是一家一家的,大人帶著孩子,孩子都穿上最好的衣服,背著水壺,互相取笑著,“又壓馬路去了”“進城后靠墻根走”,好不容易擠上班車后,要在歪七扭八的道路上晃蕩一個多小時,才到市區(qū),當時市區(qū)也沒什么,頂多看看寬馬路,逛逛路邊小店鋪,去趟動物園,在吃頓大肉餡的邢臺包就算玩得很圓滿了。當時流行的順口溜是:“一個公園一個猴,一個警察看兩頭!笨梢娦吓_市之小。

          如今,邢臺發(fā)電廠的老機組早已關停,為國家節(jié)能減排、上大壓小做出了貢獻,老一輩電力人也都進入花甲之年,父親因病離開了我們,我童年的生活環(huán)境也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如今已找不到一點當年的影子了,但我總感到那個時代的一種意志、一種精神在邢臺市南郊這一片歷經滄桑的土地上回蕩,并不斷升騰,擴展,展現(xiàn)出無窮的魅力與光彩。

          我的童年啊,電廠的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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