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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行者無界散文

        時間:2022-09-01 00:26:26 散文 我要投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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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者無界散文

          拾荒者

        行者無界散文

          童年的時候,在家鄉(xiāng)經(jīng)常能看到拾荒者的身影。

          個體觀念里的拾荒者,一般是家境貧困,喪失勞動力或者是無依無靠的孤獨者。蓬頭垢面,打扮奇特,衣服骯臟。與平日里干農(nóng)活不一樣,出門前,換上一套不太干凈的深色裝束,衣服比身材要大出很多,便于攜揣干糧和塑料瓶之類的小型可回收物,所以他們走動起來比較滑稽。每天一大早,三兩個拾荒者背上竹簍,手持帶鐵鉤的木棍,就出門了。這里刨刨,那里翻翻,餓了啃啃干糧,吃盡了便在路邊的飯館坐下,叫一碗便宜的粉面,飯館的主人寧愿少賺幾個錢,也不愿讓他們進去坐下,所以大多數(shù)的拾荒者早晚兩頓皆在家里吃的。他們或者結伴,或者單獨行走,走起路來東張西望,賊眉鼠眼,死盯著人家還沒有喝完的飲料瓶、欲丟棄的快遞箱子,所以很不受路人的待見。

          在鄉(xiāng)間的各種拾荒者中,可以分為三級,業(yè)余的拾荒者生活水平較高一些,以拾荒為生的農(nóng)戶生活水平和平時一樣,其他的“瘋癲”拾荒者每日風餐露宿。這是因為,業(yè)余的拾荒者多半是一些年邁的老人,閑坐在家,又不想增加兒女的負擔,便出去活動活動,走街串巷,出發(fā)前他們隨身帶著一個尼龍袋子或者繩條,回來時順便沿路撿些塑料瓶子之類的可回收物變賣賺些零用錢。其實這類拾荒者生活基本無憂,除了兒女每個月給的贍養(yǎng)費之外,他們還能領到政府的救濟金,所以從意義上來說這類人算不上拾荒者,頂多算個業(yè)余的。

          最低一級的拾荒者叫做“瘋癲”拾荒者。本來人家以拾荒為生已經(jīng)夠慘了,憑什么還要在前面加上一個修飾詞?這類人生活水平的最為低劣,四海為家,漂泊不定,平日里在各大小城市來回行走,看起來似乎和別的拾荒者沒有什么兩樣。不過,這類拾荒者有一個特點,心智不正常。童年時期,上學的路上?吹剿麄兛钢榇c我們逆向或同向而行。與他們擦肩走過,常常能聽到他們在自言自語,但說的內容聽不懂。當他們發(fā)現(xiàn)你在看他們時,他們會對你傻笑,然后所有人都害怕走開了,離得遠遠的。

          我記憶中上學路上的那位拾荒者,給我的印象最深,他的頭發(fā)很長,而且因為常年不洗頭的緣故,蓬亂的頭發(fā)已經(jīng)結成塊了,身上的味道跟垃圾堆一樣。他穿的衣服很多,女性男性的都有,除了原本屬于他的那件衣服和那條褲子以外,別的都是從垃圾堆里面撿來隨便套上的,起初以為他穿得這么多是為了御寒保暖,沒想到夏天再見到他仍舊是那身衣服,同樣的著裝,身形更瘦,傷痕更多,胡子更長,頭發(fā)更厚,肩上扛著的麻袋更鼓。我一直不知道他們的麻袋里裝的是什么,除了吃的穿的還能是什么別的,直到前幾年冬天一位四十多歲的拾荒者在鄉(xiāng)鎮(zhèn)的邊溝里面被凍死以后,警察來翻他們的麻袋,才知道里面裝的根本不是吃的和穿的,而是一些奇奇怪怪的物品,從形狀來看,應該是留給孩子的。

          與別的地方“瘋癲”拾荒者不同,這兒鄉(xiāng)鎮(zhèn)的“瘋癲”拾荒者,待遇還是比較好的。一些年邁的婦人,可能屬于業(yè)余的拾荒者,自然知道他們的困苦,見到他們扛著麻袋從自家門前走過的時候,便會招手示意,這些人饑餓難耐,哪會怕前面有什么未知的兇險,看見手勢就進去了。他們一進門臉上便掛著傻笑,說來也怪,小孩子聽不懂他們的語言,老婦竟然能夠和他們交流。老婦人給他們做一碗熱騰騰的飯菜,臨走的時候還把家里沒人穿的衣服贈送給他們,我見過一些老婦人還塞給他們一些零錢,其實我覺得很沒有必要,與其給他們錢讓他們被小販算計不如多給他們一些干糧,這樣他們能在這座城市活得更久。從老婦人的口中得知,這些拾荒者本來也過著衣食無憂的生活,因為接受不了突如其來的生活打擊,便被家人趕了出來。一時接受不了,心智便失去了正常。后來再遇到他們自然自語,仔細一聽,才發(fā)現(xiàn)他們是在說自己的經(jīng)歷。

          比較起來,別處的“瘋癲”拾荒者就很難生存了,因為饑俄,常去附件賣食物的小販店里偷食,他們,穿著奇特,氣味難聞,行動也很笨拙。被小販發(fā)現(xiàn)以后,就是一頓毒打,他們也不會還手,光是傻笑。除了偷食,他們還喜歡到學校附近游蕩,因為學生常把吃不完的食物扔進垃圾桶里面,這樣他們就能撿起來繼續(xù)吃,有的孩子較為調皮,看到“瘋癲”拾荒者來了,刻意買了一份吃的,吃了一半便吐進幾口濃痰,扔進垃圾桶里,拾荒者見了,只得避開。

          很長時間我一直以為這類人經(jīng)常露宿街頭,居無定所。直到有一年我和玩伴去山坡里摘松果時發(fā)現(xiàn)了他們的住所。這類人估計沒有完整的結構意識,他們搭建的臨時住所極為簡便,沒有棚子,屋頂是一根枯木掛著破紅布,估計是作為遮風避雨用,他們身上的氣味和住所的氣味如出一轍,住所內的裝飾物全是撿來的,橫七豎八躺著,至于床鋪,由鼓脹尼龍口袋圍成。我們走的時候,幾個小伙伴還把他們在這個鄉(xiāng)鎮(zhèn)臨時的巢穴搗毀了。

          世間的很多行業(yè),活越多的等級就越低,活越少的等級就越高。偏偏奇怪得很,級別最低的生活越好過,級別最高的生活越難過,除了“瘋癲”拾荒者是例外,畢竟,從職業(yè)分類標準來說,這一類人的營生,算不上是職業(yè)。

          拾荒者中生活水平較高的,是以拾荒為生的農(nóng)戶,鄉(xiāng)里鄉(xiāng)外都知道,他們的存款不少,即便是這樣,他們的生活依舊清貧。

          “瘋癲”拾荒者饑一頓飽一頓,并不奇怪,因為他們不會規(guī)劃自己的生活,也沒有固定撿垃圾的場所,更不受路人的待見。而真正以拾荒為生的農(nóng)戶,和平常的農(nóng)民一樣,日出而作,日落而歸,去的時候背著空的竹簍,拿著棍子,戴上帽子和手套,朝著最近的垃圾場趕去。家鄉(xiāng)有一座垃圾場堆積如山,已經(jīng)有好幾十年了,方圓十里的垃圾車都把垃圾倒向其中,所以,這座垃圾場也成了附近拾荒者常駐之地,有的拾荒者為了方便干脆就在垃圾山上搭建一頂簡易帳篷,購置一些生活用品,就開始了他們在鄉(xiāng)鎮(zhèn)的另一處生活,就連兒女,也跟著父母來到這兒定居,每天放學之后,放下書包,就背著竹簍拿著鐵鉤從山腳爬、刨、撿、放直到山頂。

          這些垃圾主要是來自于城市,農(nóng)村人的生活垃圾比較少,而且他們習慣把生活垃圾倒向耕地燒成灰,發(fā)揮肥土的功效,所以拾荒者出來能從垃圾山里面拾撿塑料制品,廢棄金屬,皮革紙張之外,還能從中撿到鞋子和衣物,這些東西多半是城市孩子穿上沒多久就扔的,有的只是破了一個洞,有的只是線頭松動,有的哪里也沒有壞,只是款式過時罷了。他們在撿垃圾時順便把這些物品拾撿起來,洗干凈,把破的地方縫縫補補,湊合著還能穿,這也就是為何童年時期很多孩子會疑惑家境貧困的他們?yōu)楹谓?jīng)常身著舊式名牌。

          說起來都有點怪異,常年和垃圾打交道的他們竟然能夠在短短幾年的時間富裕起來,有了一些存款,不過他們并沒有荒廢拾荒這門職業(yè),除了必要的應酬之外,他們依舊背著竹簍,拿著鐵鉤,戴上帽子,一大早就出發(fā)了。他們出門時,不能和兒女同路,孩子背上書包。上學的路也像拾荒者的路,他們看見可回收物,也會在沒人發(fā)現(xiàn)時悄悄撿起來裝進書包。放學之后,孩子們都喜歡邀自己最好的玩伴來家里玩耍,而拾荒者的孩子,不會主動邀請他們來自己家的。至于拾荒者,常常會被別人誤認為是最為低劣的一類群體,即便是他們的生存狀態(tài)和生活方式能以一種較為優(yōu)越過著,他們也會樸素如常,簡樸持家。

          拾荒者有了錢,買點磚瓦,在自家的土地上蓋起了一處瓦房,作為收荒之用。買臺電視,別的家具也不用配置,垃圾山里都有,屋內漆黑,地面坑坑洼洼,沒有打成地平,而床上的被褥,也懶得洗,屋內的味道和垃圾山上的帳篷里面一樣,只不過氣味弱一些,屋里的雜物堆積如山,基本上都是從周圍鄉(xiāng)鎮(zhèn)花錢收回來的。拾荒者的一生很崎嶇坎坷,老婆會因為拾荒行業(yè)低賤而離家出走,一個拾荒的男人拖著四五個兒女長大,等有了錢,土地賠了款,老婆自然就會回來了。

          后來,鄉(xiāng)鎮(zhèn)再難見到瘋癲拾荒者了,而以拾荒為生的農(nóng)戶依舊存在,今天,千千萬萬的大學生,就是從拾荒的鄉(xiāng)鎮(zhèn)走出來的。

          鹽工

          時間和故事在城市鄉(xiāng)村的庭前、院里、燈下、岸邊廝磨,或許這是故事最溫暖的存在。知道鹽工故事的大抵都是一些上了年紀的老人,后來聚集在一起聽老人動情地講故事的都是兒子一輩,孫子一輩,而這個故事,曾是多少家庭祖孫三輩圍在昏黃的燈下共同討論的話題。

          黃昏,天色開始沉黑,一條長滿雜草的小路穿過竹籬圍墻,竹籬圍起來的院落之內,有幾間簡樸雅致,小巧玲瓏的房屋,房屋的后面,有幾棵已經(jīng)枯萎的茶樹,房梁上訂著一塊足米的破舊木板,上面的四個大字仍然清晰可見,“望鄉(xiāng)茶居”。這種房屋,以前在每個村莊,幾十里之內,必有一居,房內擺放幾張四方桌,每張桌上溫有一壺燒酒和一盅熱茶,供來往鹽工休憩討茶討酒使用。后來,這條路上再無鹽工路過,茶居便不再溫茶熱酒,變成了尋常住房。而溫茶的老人,便常常給兒孫講鹽工的故事。

          此地本有鹽井,漢末時,夷民共詛盟不開,食鹽只得靠川滇等省調進。平日的食鹽昂貴,賣很多糧食才能換來一斤食鹽,要是遇上國家動亂,此地又山高水遠,政府便放松對食鹽的管理,運銷失控,就會給鹽商牟取暴利的機會,囤鹽于倉,哄抬鹽價,鹽荒突出。一家人每年耕種的收入,只能換鹽十余斤,大多數(shù)的窮苦人家買不起,一年到頭飽受淡食之苦,有的人家只得采用細水長流之法,孩童身體缺鹽,進食不多,抵抗力下降,大人們便用磨細的白石粉哄騙孩童進食。想吃鹽沒有錢,要吃鹽等過年,孩子們最期盼的節(jié)日,便是過年。平日辛苦勞作,積糧幾斗,逢此節(jié)日,斗糧換斤鹽,吃得再差,不淡便香。

          鄉(xiāng)村的食鹽,全靠鹽工背進來的。運鹽的路,并不好走,均是崇山峻嶺,多是迂回曲折的羊腸小道,天黑以后,人背馬馱,騾噓馬響,沿途都是運鹽的人。鹽工受雇于官府,每月能領到一些工資,他們出發(fā)前必須扎好背簍肩帶,訂好可支撐背簍的木拐,炒上幾袋干糧,帶上盛滿水的酒壺,衣服兜里,還揣上一雙水草鞋,作為備用。除了用背以外,有的鹽工還用挑,扁擔用桑樹或者成竹做的,用桐油火烤成,柔韌性好,非常結實,走起路來上下晃悠,幫助卸力減壓。至于穿著,從不講究,寒冬季節(jié),鹽工穿著手工編織草鞋,腳上十指露出外面,長滿凍瘡。鹽工大多都是同村或者鄰村年輕力壯的莊稼漢,偶爾也有一些老者。平日里官府便找人教他們一些馭馬駕車御敵搏斗之術,或者是聽一聽村里的老鹽工們傳授經(jīng)驗,講一講沿途的風險和忌諱。他們或孤身一人,或成群結伴。頂烈日,冒風雨,在這條蜿蜒的茶馬舊道上,一走便是一生。

          有的地方政府稍微有點閑錢或者村里養(yǎng)有馬和騾子,便給出發(fā)的鹽工配上騾子或者馬車,這種鹽工算起來應該比較輕松,他們把大部分的鹽塊分給了騾子和馬車,自己承受小部分。而沒有騾子和馬車的鹽工,就只得獨自背負生活的重量了。由于背上沉重,山路險峻,他們走不了多久便停下歇肩,沿路一般設有堆砌好的可供鹽工放背簍的土坎。要是沒有土坎,選一處平坦之地,把抱于腰間的木拐置于身后,將肩上的背簍放在上面,肩膀便不再受到肩帶的勒束,停下之后,歇山幾分鐘,點上一桿煙,飲上兩口燒酒,啃一啃干糧,吃完之后,收起身后木拐,抱于腰間,又開始下一程跋涉。

          鹽路舊道兩旁,幾十里便有一處茶居,這種茶居是祖輩們?yōu)榱朔奖沱}工歇腳而將自家的茅屋瓦舍改建而成的,不但可以為鹽工熱茶溫酒燒飯?zhí)峁┳∷蓿乙部梢再嵭┪⒗。鹽工們出發(fā)之前需帶足干糧,先把一袋袋干糧寫上名字或做好記號寄放在沿途的茶居里,便于在返回的途中充饑,他們還可以估計好返回的路程,和茶居預約好鋪位。

          茶居前面有一條幾米長的木材做成的凳子,路過的鹽工將裝有鹽塊的背簍置于凳上,走進茶居。有的沒有錢,進來只是討一口茶喝,臨走前茶居的主人還將鹽工的水壺裝滿茶;有的沒有預約,餓了一兩天,進來吃飯,主人家給的飯很足量,鹽工們吃上一頓能頂上一兩天;有的進來只是買幾斤燒酒,飯可以不吃,酒可以不喝。酒可以熱身,還可以壯膽,當鹽工們穿梭于一個個不知名的溝壑山水間時,山洪,墜石,虎狼,毒蛇無時無刻不在威脅著他們,他們必須時刻警惕,時時要提防野獸、小偷和土匪。

          大家累得精疲力盡的時候,就把背簍放在木拐上歇一會,領頭的鹽工為了緩解氣氛,便唱起了山歌,整個隊伍必須非常團結,才能相互依靠地走出去。運鹽途中,有時還得和攔路搶劫的土匪激戰(zhàn),所以鹽工除了體力要充足之外,平日還得學一些搏斗技能,要是真遇上土匪,只能和當?shù)氐慕朔宋溲b部隊配合,共同打垮匪徒的猖獗進攻,保護食鹽的安全。

          鹽工提心吊膽走完一程下來,是沒有工資的,但是他們可以根據(jù)自身背負的鹽的重量,按照某種計算法則賺取一些腳鹽供家里食用,換來的腳鹽,夠得上一家人吃幾個月。

          似乎和陸上的鹽工相比,漕運鹽工要輕松得多。

          這些漕運鹽工皆識水性,懂得漕運掌舵的知識,家境并不富裕。鹽工每天很早就起床,來不及做早飯,就著白開水,啃一啃冷饅頭,就投入了反復枯燥的工作中去,在鹽田內的輸送帶上裝船,負責搬運工作,外來船只停泊靠岸以后,還得卸船,同時還兼任著運鹽船上的舵手。他們一般都有自己的船,平日吃住就在船內,這些漕船大多都是在航海中被淘汰下來的,已經(jīng)不能發(fā)揮航海的作用了,棄置又比較可惜,鹽工們便在船上設坊,擺個方桌,放一壺茶,擺幾個茶杯,白天可以在里面喝茶、躺著小憩。船上兩側通風,夏天內躺在船上特別舒服,可是一到冬天就只能睡在岸邊的集體宿舍里面。

          外來船只停泊靠岸,漕運鹽工便配合船上的機械手,用撐竿調整船只前后移動,使得船只停泊在固定的區(qū)域,然后再相互連接好船只,便于其他鹽工卸船裝船。鹽工們見船泊好,便紛紛地從鹽垛里搬運提前裝好的鹽塊,一袋一袋地往船只運送,船只出發(fā)的時候,船隊必須調頭,此刻是最危險的,稍有不慎船隊就會沉船,所以鹽工必須再用撐竿配合好船隊里的機械手。沒有船只來往的時候,鹽工們便負責看守工作,他們必須呆在自己的工作區(qū)域,保證外來船只的指引工作,所以即使是相隔不遠的船只,鹽工們也很少串船。

          一般人干不了這種清苦單調的工作,年輕人更是無法堅持下來,所以漕運鹽工們大多都是一些五十歲以上的老人。他們一干就是連續(xù)的七八個月,但從開春一直干到十來月,有的干到年底,中途很少回家,因為鹽工的工資并不高。

          他們一直守在這里,守住了千萬家庭的味蕾,至于守了多少年,還要守多久,就不知道了,反正這些鹽工守鹽的日子里,要是哪個環(huán)節(jié)出了錯,他們都能及時解決。這么多年以來,他們一直都扮演著樸實無心計的角色,在自己管轄負責的區(qū)域內,很少有監(jiān)守自盜和他盜的事故發(fā)生,要是換成別人,早就發(fā)家致富了。

          舊社會時,不少人家世世代代靠背鹽賺腳鹽,守鹽賺工資來維持生活,熟識水性懂得漕運的變成了漕運鹽工,不懂水性且家庭沒有靠?亢拥,就只能靠人力在山野間走出一條鹽路了,走出去的鹽工不一定都能回來,有的鹽工迫于生計或者抱著發(fā)財夢想客死他鄉(xiāng),只能由活著的人帶回來安葬。

          后來,政府加大對食鹽的管理和控制,完善營銷食鹽機制,建立倉庫儲鹽備荒,調整食鹽價格,同時,還對守法的鹽商給予保護和支持,斗糧換斤鹽的局面不再出現(xiàn)了,幾個雞蛋便能換一斤鹽。山野間,便很少看到鹽工的身影了,而河道邊的鹽工,依舊操守著他們的職業(yè)。

          挑擔人

          無論走到哪里,他們的肩上總是負著生活的擔子,它像一根涂有膠水的帶子結結實實地扎在挑擔人的肩上,不肯輕易卸下,仿佛只要卸下,一家人的開銷便沒有了著落。

          這只不過是一根普通的扁擔。說它普通,一來是它的制作并沒有什么特別,在山上砍一根結實的木材,拿去請木匠便能制作出來,或者是尋一根成年的竹子,取接近根部的一米多長的厚實竹子,從中劈開,將邊緣削平,再找一根一米長的結實木頭用鐵絲扎于竹擔中間,便制作而成;二來它是農(nóng)村成千上萬根中的一根,兩邊系上繩鉤,平時在村里便能發(fā)揮挑水挑糞的功效,農(nóng)村又有誰沒有使過扁擔呢?

          除了平日里用來挑水挑糞之外,農(nóng)戶們逢上趕集時候,還能用來挑自家栽種的蔬菜瓜果賣錢。清晨,雞叫了幾聲,挑擔人便熟練地爬起來,扛著鋤頭帶著鐮刀背著竹簍往地里趕去,他們根據(jù)上次趕集賣的銷量和土地里農(nóng)作物的長勢,決定要采摘哪些農(nóng)作物。蔬菜成熟的季節(jié),便采蔬菜,蘿卜成熟的季節(jié),便采蘿卜。蔬菜也有很多種,有的長成熟時才能采摘,有的長到幾寸高便能采摘了。采摘時,將整棵菜連根拔起,用鐮刀割掉菜根。采摘蘿卜也要連根拔起,先用手抹去蘿卜上的大部分泥土,再用鐮刀從蘿卜根處割掉葉子,然后放入竹簍中。采好以后便背回來,這時天全亮了,將竹簍放下,將采摘好的蔬菜一一挑選,把發(fā)黃的蔬菜葉剝下來,被蟲咬過的蘿卜選出來喂豬。選好之后,打開水龍頭,將這些蔬菜洗凈。

          這時,把洗凈的蔬菜瓜果擺在篩子里面,篩子的下面放一個三四十厘米高的圓形竹筐,竹筐里面可以放一些雜物,從竹筐地交叉栓兩根繩子上來,套住篩子,往上大約一米四根繩子往中心傾斜系好,將繩子掛于扁擔兩頭,便能挑起行走了。因為蔬菜瓜果要時刻保持新鮮,所以挑擔人為了方便,將事先制作好的噴灑水的水瓶盛滿水掛于扁擔的一頭,時不時往蔬菜瓜果上面澆水。

          挑擔人中有的賣的瓜果蔬菜是自家栽種的,這種人平日耕種,家里吃不完蔬菜瓜果時才挑到集市上去賣。有的是家里沒有栽種的,但以此為營生。這種人必須對市場精打細算,時刻關注城里人的平日喜好和瓜果蔬菜的周期產(chǎn)量和銷售問題。所以,每天一早,挑擔人坐上三輪車,就得往附近的批發(fā)市場趕去。批發(fā)的貨物大多都是箱裝水果,產(chǎn)自外地,批發(fā)商剛從外面運來的,不干凈,挑擔人和批發(fā)商談好價格,付完價錢,將水果搬上三輪車運回家來。有的水果上面有污垢和細毛,他們卸下箱子,接一大盆水,將箱子里面的水果倒進去來回擦洗。不是所有的水果都需要擦洗,有的水果洗掉就不好賣了,它們剛采摘下來存放在箱子里面,皮上還有薄薄的一層霜,這種霜不能擦掉,不然顧客會以為這是放置了很久,便不會買。有時挑擔人們也會將水果搭成塔狀,吸引顧客。

          以此為生的挑擔人深諳城市里銷售的門道,早早地便在車站、農(nóng)貿(mào)市場、學校路口這些客流量比較大的地方占一個攤位,或者挑著膽子穿梭于城市的街道,向沿途的行人、餐館推銷。他們的顧客中大部分是學生、悠閑的行人、城市住戶,這些人比較難纏,且精于討價還價,所以賣給這部分的人一般很實惠,而且足斤足兩,也有少部分顧客是外地來的,或者是那些匆匆趕路的人,這些人難得遇到一次,賣給他們價格就比較高了。有點小錢以后,便不再挑擔了,改成推車,賣出的東西,也時常缺斤少兩。

          農(nóng)村里走出來的挑擔人,大多都是一些樸實的婦女、老者,男人們或出門在外或礙于面子,很少看見他們挑著擔子進城。早晨出發(fā),沿著農(nóng)村通往城市的道路跋涉,一路賣到城市,這些人賣的東西一般不貴,不僅綠色,而且斤兩足夠,請別用假錢欺騙他們。如果,你想買瓜果蔬菜,看見路邊有推車的挑擔的,年輕的年老的,男的女的,請把腳步,止于挑擔的老者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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