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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有來世,再做同窗的散文
每個人的周圍或許都有那么一個或幾個這樣的人存在。在你流逝的歲月中,曾經(jīng)與他或她有過交集。或許言語不多、甚至只有點頭或微笑的零星回憶。但,從她離開的那刻起,你便一遍又一遍的在腦中勾勒他或她的曾經(jīng)。你知道這種情緒是徒勞的,但你仍固執(zhí)的認為,如果有下輩子,還希望在教室里、操場里、實驗室里,再遇見。如果可以,我猜我會無比認真、無比努力的點點頭、微微笑。如果,真好!
2002年的夏天,像大多數(shù)18歲的孩子一樣,摻雜著懵懂與興奮,開啟我的大學生活。三個男生宿舍、一個女生宿舍便組成了一個自動化班。好事的男同學一早便搜集了報名表里的照片,按個評頭論足、尋找各種可乘之機。李曉梅是女生宿舍的一員。她真的好普通,普通到報名表里的照片被翻看一遍就悄悄躲起來,無人再翻起了。
再熟絡起來,就到了各種考試集中轟炸的時間。玩兒性炸裂的小伙伴在各種場合、制造各種機會對學霸不恥上問。李曉梅是學霸,不幸的是,我屬于玩兒性炸裂小伙伴中的一員。魯迅先生曾經(jīng)說過“浪費別人時間,基本等同于謀財害命”。然而,無需諂媚、無需殷勤,她隨和、謙虛、樂意做一個被各種臨時抱佛腳的學渣隨時抱腳的佛。那時的接觸,我才慢慢知道,這個衣著廉價、生活簡樸的女同學是那樣的菩薩心腸、那樣的積極樂觀。
她是被各種光環(huán)包裹的幸運兒,她連年獎學金、連年優(yōu)秀。相形見絀的我常常會在法桐如蔭的校園路上碰見匆匆走過的她。我知道,她是去勤工儉學了,給某一個并不知道自己是幸運兒的小孩子補習了。再或者,就是在暑期慵懶的午后碰見她。我知道,又是在勤工儉學了,給校園里的草坪除草移栽,籌備下學年的生活費了。再后來,再碰見,我已習慣優(yōu)秀的她、忙碌的她、生來頑強的她了。
一晃,十幾年,彈指一揮。我們都已成家立業(yè)。她一如既往的認真、拼命、優(yōu)秀。屈指可數(shù)的同學聚會,我常會順道送她回家。像一個家人一樣,她總說“別太拼,照顧好家人、照顧好身體”。我哪里會像今天一樣,理解這樣的規(guī)勸是那么的真切與溫暖?偸呛芊笱艿狞c點頭。
她還是走了,去了一個沒有病痛、沒有壓力的極樂世界。手機彈出這個消息的時候,我穿上外套一個人開車停到公園邊兒。車燈照射的地方有淅瀝瀝的雨滴落下,李曉梅的回憶也一片片的在我腦中升騰。五味雜陳,心中很堵,又很空。意料中、意料外、有準備、卻沒法兒釋懷的情緒。何嘗不是一片搖搖欲墜的黃葉,雨滴捶打,歸于大地。一切關(guān)于她的記憶,自此戛然而止。還能怎樣,如有來世,再做同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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