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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別樣的母親一樣的愛抒情散文

        時間:2021-06-29 16:57:02 散文 我要投稿

        別樣的母親一樣的愛抒情散文

          如果問,世界上什么愛最偉大?什么愛最崇高?什么愛最無私?相信絕大多數(shù)人都會滿臉溢出無限的幸福和滿足,眼里閃爍著激動的淚花,滿含著無限崇敬的深情,很自豪地說,是母親的愛!的確,母親的愛宛如春天里煦暖的陽光,無私地普照天下萬物;宛如春天里溫柔的和風(fēng),徜徉在蓊蓊郁郁的山川、無邊無垠的原野上,溫情地撫摸著正在萌芽生長的萬物;宛如悄無聲息的春雨,“隨風(fēng)潛入夜,潤物細無聲”。世界上,只有母愛最神圣,最純潔,最無私。輕吟著母愛的崇高偉大,滿腔的崇敬之情在奔涌不息的熱血滋潤下,宛如暮春時節(jié)江南的春草一般瘋長,斷斷續(xù)續(xù)地印在心底的幾幅別樣的畫面,抑制不住地浮現(xiàn)出來。

        別樣的母親一樣的愛抒情散文

          參加工作不久,我就注意到了一位母親。她瘦削的身材并不矮小,但是右腿瘸了,身體一直佝僂著;走起路來,右手總會牢牢地拿著一根好像祥林嫂手里拿的竹竿,努力支撐著身體。偶爾雖然極力想站起來,可是滿頭大汗、氣喘吁吁地使著勁也不能如愿。穿在她身上的衣服破舊,而且有點臟,似乎有些像孔乙己的長衫十多年沒有洗也沒有補的樣子。頭上有點枯黃的亂發(fā),零亂地扎成大小長短不一的兩個小辮子,無精打采地拖在腦后,臉上永遠氤氳著淡淡的暮色。一看就是一位腦子有些“那個”的女人。自然,初次看到她的時候,厭惡之情油然而生。時間長了,見她從來沒有妨礙他人、危害他人,慢慢地,對她的厭惡之心漸漸縮小。

          每天清晨,或者午后,都可以看見她右手撐著竹竿,左手?jǐn)v著一個八九歲的小男孩,蹣跚而來;到了學(xué)校大門外,松開孩子的手,左手接過竹竿,右手在孩子頭上、臉上輕輕地撫摸幾下,有些渾濁的眼睛瞬間亮起來,溫情脈脈地看著孩子的背影。直到孩子進了班級,她才輕輕喘口氣,嘆息一聲,轉(zhuǎn)身慢慢地離開。放學(xué)鈴敲響前,她已經(jīng)右手扶著竹竿,側(cè)身靠在學(xué)校的大門口幾乎是固定的位置,看到她的孩子來了,立刻傻笑著側(cè)身上前,左手拉著孩子伸過來的小手,攙著孩子順著熙熙攘攘的人流慢慢地離開。

          有一天午間,看著她送來了孩子,撫摸了孩子后慢慢地遠去的背影,一位精通時事的同事,見我的神色有些疑惑,帶著有些輕蔑的語氣簡介了她的概況。她天生身體殘疾,而且自幼腦子就不好使;生活在農(nóng)村,不會做任何針線活,也不會做任何農(nóng)活;在家里不知道啥時應(yīng)該做飯,更不知道啥季節(jié)種啥莊稼。家里人曾耐著性子苦口婆心教了好久,她就是學(xué)不會,或者學(xué)過就忘。因為是殘疾人,做啥事都不靈便。不但做不了農(nóng)活,連農(nóng)家?guī)缀跞巳硕紩?jīng)營的菜園地也侍弄不好。別人家菜園地里清清爽爽,各種蔬菜一茬茬接連不斷,她家菜園地里草盛菜苗稀。

          最后,這位同事還帶著嘲笑的口吻說:“最可笑的是,她結(jié)婚時有一段比較值錢的‘迪卡’布料,她一直舍不得做衣服穿。每年梅雨季節(jié)后,她都要把那段布料拿出來在烈日下曝曬一次。有人問她為啥不自己做件衣服。她癡笑著說,我也沒用,掙不到錢買東西。好好留著,給兒子長大了娶媳婦時用。你說,好笑不?”我心里一沉,一股由衷的敬意在心底陡然升起。

          有一年深秋時節(jié),有一天午間上學(xué)時,因為時間緊,我從田間抄小路快步向?qū)W校趕去。將要到兩條小道匯聚的路口時,瞥見另一條小路上一個女人慢騰騰地挪動著步子,方向和我一致。開始,我毫不在意,誰知將要接近路口時,另外路上的女人已經(jīng)到了路口。只見她滿頭亂發(fā)宛如雞窩,臉上宛如抹上了一層淡淡的鍋灰,半舊的臟衣服上掛著補丁,打蔫的莊稼似的補丁,隨著她不快不慢移動的身體,有氣無力地耷拉著,偶爾晃動一兩下。一位呆婦女,也是一位認(rèn)識的學(xué)生家長。趕快走過去,被她纏著顛三倒四地問話,實在麻煩,和這樣的呆女人說話,也實在沒必要。心里叨咕著,步子自然快起來,就在路口我正要側(cè)著身體閃身上前時,一聲“老師”在耳邊輕輕一響。不得已放慢步子,很不情愿地扭頭看了看,她呆滯無神的目光瞬間亮了一亮,略微有些歪斜的厚嘴唇微微動了幾下,看樣子努力地想說什么,灰色的臉上很快溢出一片慘紅。

          我心里霎時很不忍,也知道無法用語言安慰她,猛然間看到她右手里拿著的小鬧鐘,腦子一轉(zhuǎn)很和善地笑了笑,親切地說:“哦,你帶著這小鬧鐘到哪去?”

          “哎,老師,你看。這鐘不走了,今早上,孩子看不到時間,起來遲了,到學(xué)校遲了吧!

          她剛才努力想說卻又沒說出來的話,我瞬間明白了。她的腦子的確不好使;可是,她體內(nèi)那顆母親的心,依然很溫暖。

          這是一個和同事們在一起調(diào)侃時聽來的故事。多年前,附近不遠的一個村莊里有位弱智婦女,婚后生有一子一女。估計是遺傳因素的影響,兩個孩子都反應(yīng)遲鈍,大的十來歲了,小的七八歲,除了會甕聲甕氣地偶爾喊一兩聲“爸”“媽”外,一句完整的話也說不出來。不論何時見到這兩個孩子,孩子臉上都染著好像永遠也洗不干凈的塵垢。身上總是衣不蔽體,即使在寒冷的冬天,在冰天雪地里,兩個孩子也只是套著滿是污垢、可憐兮兮的破棉襖、破棉褲。真是“屋漏偏遭連夜雨,破船又遇頂頭風(fēng)”。這位弱智婦女三十幾歲的時候,丈夫因病去世,全靠著本家族的弟兄以及熱心的村人幫忙,才把丈夫安葬完畢。

          大約在她丈夫過世一個月后,有些細心的村人、鄰居看到這位弱智女子凌亂的頭發(fā)上,時常戴著一朵應(yīng)時的鮮花,有時是大紅色,有時是粉紅色,有時是黃色。因為她腦子不靈光,開始大家都不在意,腦子不好使的人,常常會做出一些令人啼笑皆非的事。時間長了,好事的人就像魯鎮(zhèn)上那些愛管閑事的`人調(diào)笑祥林嫂那樣問她,咦!平常還看不出來,你戴上花還真俊俏了好多。你戴花干啥?每次聽到這話,或者類似的話,她灰黃的臉上總會漾出絲絲紅暈,直勾勾地看著你,或者微微低頭,嘴里不知嘟噥著啥。有些細心人往往作出如夢初醒的樣子,繼續(xù)調(diào)笑著,男人走了,你是想另外再跨一步吧。

          大概是被人點破了心思,或者腦子缺根弦不知道拐彎抹角,也不知道別人在調(diào)笑她,略微愣愣神以后,很羞澀地輕輕點下頭,默認(rèn)了。好事的人于是很滿足,很霸道地繼續(xù)追問道:“你這樣子,打算嫁給哪個男人呢?”

          “嗯,先照顧著本家的!焙孟裨缇拖牒昧艘粯,盡管沒有脫口而出,但說話第一次流利。

          好事的人知道她丈夫還有一位叔伯弟兄一直是單身漢,好奇地又問:“你為啥先照顧著本家的小叔子?”

          “他是孩子們的叔叔,以后不會打孩子。要是別的男人,打孩子,我可不知道咋辦!

          聽到這里,我和同事們一起笑了。不過,我真心為這兩個不懂事的孩子高興;他倆雖然癡呆不懂事,可是還算非常幸運。母愛為他倆撐起了一片溫暖的藍天。

          前幾年初夏時節(jié),一個周日的晌午時分,我慢步來到門外不遠處的公路大橋旁。此時的陽光已經(jīng)有些熾熱,有些刺眼。公路兩邊的楓楊和白楊,已經(jīng)渲染了一條長長的綠色通道。濃濃的綠蔭里涼風(fēng)習(xí)習(xí),樹葉颯颯地響著。站在濃蔭里極目遠眺,頓時覺得神清氣爽,心曠神怡。正自在地四處環(huán)顧著,不遠處幾個小小的灰黑色人影,忽然牢牢地吸引了我的目光。

          狐疑著向前幾步,眼前的情景讓我驚訝、心酸。一輛破舊的人力三輪車,有氣無力地停靠在一棵枝繁葉茂的大楓楊樹下,三輪車窄小的車廂上,用幾根細長的小竹竿彎曲著作為弧形支架,上面胡亂地鋪著一片破爛且骯臟的花塑料布,成了一個十分簡易的遮擋太陽和風(fēng)雨的小棚。一個僅僅套著短褲,看不出年齡的男子蓬亂著蜷曲的頭發(fā),在幾塊石頭支起的小鍋下燒火,一會兒趴在地上,瞇縫著眼睛吹幾口氣;一會兒塞幾根枯樹枝到火里。小鍋下濃濃的煙霧慢慢地掙扎著上升,一會兒費力地燃成弱弱的火苗,勉勉強強地舔舐著墨黑的鍋底。另外一位套著舊上衣破短褲,同樣看不出年齡的女子,盤腿坐在車輪邊,懷里抱著一個赤身裸體的孩子,看樣子在喂奶。剛才看到的灰黑的人影,原來是三個小孩,最大的不過十歲,最小的大概四五歲;仔細一看全部赤身裸體,正在路邊找干的柴草?礃幼樱@是一家子。孩子們找到一小把柴草,就小跑著趕到父親身邊遞過去,然后圍在母親旁邊。那個坐著喂奶的女子見孩子們圍過來,騰開右手,輕輕地在孩子們的頭上撫摸著,一臉的溫馨,一臉的柔情,瞇縫著的眼里,微微閃著絲絲溫馨的光亮。

          默默地看著這一幕,我的心里一顫,眼睛慢慢地濕潤了。

          一直以來,我們歌頌?zāi)笎,贊美母愛,潛意識里都是對現(xiàn)實生活里正常的母親的歌頌和贊美。因為她們善良溫柔、勤勞儉樸,為了孩子和家庭,不惜犧牲自己一切無私奉獻的精神,感天地泣鬼神,的確值得永遠歌頌、贊美。但是,對于這些數(shù)量極少、有些異樣的母親,很多人常常不知不覺地忽視了;或者受到無形的有色眼鏡的影響看不到。其實,這些異樣的母親也很善良溫柔,她們的心里裝的也是自己的孩子,天下所有的母親都是一樣的。母親的心靈一樣溫柔,一樣無私。母愛同樣溫暖,同樣溫馨,同樣都好像是春天里煦暖的陽光。別樣的母親,一樣的母愛。就像一首歌唱的:哦,天下的媽媽都是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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