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棵獨自行走的草的優(yōu)美散文
這么多年來,我一直是一個人獨自走著。
花開花落,光陰無情,山河無意——然而,我在這么多年的光陰中,我就像一棵草,有一種寂寞,有一種荒涼,更有一種孤獨的凄涼意境。
記得小的時候,家境十分貧困,父親又臥床不起,母親既要照顧父親、又要照顧幼小的弟妹,而家里總是吃了上頓沒下頓,我一個人不是在山里挖野菜,就是一個人背著補丁摞補丁的布包,赤著光腳片子走村串戶的討飯吃。開始我的臉是黃黃的沒有血色,后來因為好久不洗臉而臟的分不清顏色了,加上破爛不堪的衣服,活脫脫的變成了一個小叫花子。
十四歲那年二月,父親離開還小的我們?nèi)チ藰O樂世界享了清福,母親也累垮了身體,而比我大兩歲的哥哥又考上了高中,我只好擔負起了伺候母親和供哥哥上學(xué)以及照顧弟妹的責任。
那時候,瘦小的我在生產(chǎn)隊里勞動,就像牛群里有了只地老鼠一樣,總是受那些大人們的欺負,什么重活臟活都讓我去干,不管我干得了干不了,還說什么是讓我學(xué)營務(wù)莊稼的本事,我能說什么呢?只好默默地賣力去干,渾身的汗水從早到晚都沒有干過。因此,使我在苦累與疼痛中學(xué)會了逆來順受,也學(xué)會了沉默,小小年紀就變得老氣橫秋了。后來,農(nóng)村實行了包產(chǎn)到戶,人們整天都在自家的地里忙活,也就很難聚到一起了,而我本就像個孤家寡人,這一來就更加的孤獨了,真正的成了山里的一棵草了。
田地里看不見其他人,只有我和手中的鋤頭或者老頭。頭上是一絲云彩也沒有的碧藍天空和炎烤的太陽,腳下是默默不言語的.黃色土地,周圍的莊稼苗也被曬的有氣無力的直不起腰身來,風(fēng)兒也似不愿與我做伴地躲藏了,這是多么難捱的寂然孤獨啊!
然而,我家的光景就是在這樣孤獨無依的境況下,硬是被我這個“小大人”一鋤頭一鋤頭的刨挖下,逐漸的好起來。哥哥、弟弟和妹妹們都成家另立了門戶,而沒有享過一天福的媽媽,本可以安享晚年了,可多年積攢起的病魔卻無情的奪走了媽媽可憐的生命。于是,偌大的個家院里只留下我這個沒本事的人。也許,命中注定我是一個孤獨無依的人吧,我只能像一棵草一樣的孤寂行走了。
這些年,一個人行走在逆水絕澗般的山河歲月中沒了性別、年齡,一個人走的沒了風(fēng)塵氣……越走越清靜,越走越純粹。在經(jīng)歷過各種各樣的譏笑和謾罵,在經(jīng)歷過逆水絕澗般的磨礪后,我有了逆來順受的忍勁,有了在困境中生存的剛勁和韌性。只要有這顆孤傲的心,怕什么?只要有它在,即使一直這么孤獨的走下去有什么不好!
“人海中,那人仿佛不在!敝茉獾目諝夂蜁r間做著對稱,做著交流——今夕是何夕?記不得了。只記得那行走過的腳印,深深淺淺,歪歪扭扭,如受傷的羔羊蹣行一樣。
當然,在我獨自行走的歲月里,無不希望能夠得到一份溫馨的愛。正因有了這個想法,愛神便跟我開了一個玩笑,使我有了一段為之傷透骨髓的戀情。那時的我,憨溜溜的像撿到了一棵救命的稻草,竟不惜用一顆赤誠的心去維護這來之不易的戀情。殊不知,也就是這段被人家精心設(shè)計好的騙局,讓我付出了精神與經(jīng)濟雙重的慘重代價,使我凄慘的嘗到了竹籃子打水一場空的滋味。
也許遇到一段姻緣需要好多年,或者是需要一輩子?墒,如果遇見獨自行走的草,只要你有一根忍筋,只要你穿了寂寞的外衣,那獨處的長衫,即使走在春天里,只要你能承受住同類的譏笑謾罵,只要你能經(jīng)受住人情的炎涼與淡薄,只要你經(jīng)得住欺詐和欺騙等等禮遇。那么,就走吧。獨自行走吧。
天寒地凍,滿目光禿禿的山,早出晚歸。
只有兩個字:孤獨。它即使腐了朽了,也會散發(fā)出一種別樣的味道。那種味道,只有孤獨過的人才能嗅覺出其甘苦來。
我今兒是一棵草,寂然地長在春天里。那滿目的荒愁里,是一番天地,是一番愛和恨,是一番喜怒哀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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