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蓮花臺游記散文
丁酉初夏,剛過端陽節(jié),又逢父親節(jié)。平日奔波在外,無暇顧及妻小,今日天氣晴朗,艷陽高照,遂生出游之心。便上下動員,左右攛掇,家人均欣然應(yīng)允。
顯有名氣的靈山秀水、麗境佳地都以路途遙遠(yuǎn)為由而棄之。最終決意前往本縣蓮花臺仙地一游。
我們一家七人:父母妻兒、姐姐和小外甥。收拾行囊,備了衣傘細(xì)軟,裝了食飲器具,驅(qū)車出門。車上兩小童甚是開心。在家人地挑逗下,時而歌,時而舞,時而語出驚人,逗得大家笑作一團。不覺間已行至位于西華的祭天廣場,真可謂是“秦皇祭天第一壇,群山茂林一方雄”。過了祭天廣場,便駛?cè)肱I啾ど仙铰范。卵石凸凹,崎嶇顛簸,車如蝸走,顫顫而動,抖抖而行,盤曲而上。進入林地,頓覺豁然開朗,神清氣爽,妻性情高漲,感嘆山之雄,林之茂,氣之清。途徑四道坪、飲馬池及麻庵蓮花臺分路口。不一會,車已行至山頂,一座高大雄偉的瞭望臺矗立在山頂平坦處,我們也在此停車休整,走進方知此臺名為御風(fēng)亭,順帶扶老攜幼登臨御風(fēng)亭,以觀儀州之雄姿,領(lǐng)略關(guān)山之壯闊。
休整完畢,繼續(xù)前行,有做工之人正在開山破石修繕通往蓮花臺的道路,途中土坯路基更是坑洼難行,但這絲毫無損出游興致。山巔涼風(fēng)破窗而入,云中光芒斜射而下,車內(nèi)笑語歡聲,車外天朗氣清。眼下依稀可見燕麥河昔人舊址,雖幾間破舊茅舍,仍可想早日里炊煙裊裊,雞鳴犬吠,孩童嬉鬧之景象。
蓮花臺將至,停車于山頂一處平坦開闊地面,便背了行囊,領(lǐng)著妻兒老小徒步趨向目的地。家父年近六旬,仍然精瘦干練。因年輕時常穿梭于家鄉(xiāng)山巒茂林間采摘野藥,所以,他也是這次進山游玩中興致最高、步履最鍵者,家母及妻姊一路照護這蹦蹦跳跳的兩小兒。我手持一根半路所撿、三五尺余的紅樺樹干權(quán)作杖用,走在最前,打草開路,后跟者歡娛隨行。山間無名鳥蟲啾啾作響,無名花木爭奇斗艷,群山巍峨,林木茂盛,水有南地之秀,山有北方之雄。途遇一小石坳,其下?lián)沃S多木枝,妻問其故,我笑著答道:“恐怕崖塌也!”家父急忙糾正說:“老人們常言撐一支棍棍在崖下,能防治腰痛之疾”。于是,我們也每人支了一根木棍在崖下,情趣橫生。
一時許,便臨近了蓮花臺,于上、下峙(峙乃古祭祀遺址也)分岔口稍作休息,定了游覽路線繼續(xù)前行,轉(zhuǎn)過一山卯,便看見了不遠(yuǎn)處密林間下峙石塔巍然聳立,石塔頂端兩柱松柏蒼翠遒勁。順著石碣向著石塔趨近,不出幾步便遇一巨石當(dāng)?shù),須俯身攀石順階而下,我與眾親順著石階上恰能擱腳的石窩排成運河狀,先把兩小兒運至石下,再依次攀援而下,過了險段,順著一路高低錯落的石階,曲折而下。接下來,須橫過一面刀切狀山崖,一條三五十公分的小路掛在崖面上,走上去左邊為平整的崖面,右邊為幽深的山澗,多虧有茂林灌木遮擋視線,否則,定被嚇得三魂悠悠,七魄蕩蕩。過了掛壁石路,出現(xiàn)了一座廟宇,也不知廟中所供何神,只知道跟隨家父虔誠叩拜,祈求家道安康。
回看所經(jīng)之路,不禁倒吸一口涼氣,突然心生一問,方才所經(jīng)之崖,可是傳說中的蓮花臺舍身崖?相傳很久以前,有一道長每日手敲木魚潛心修煉,但修行多年尚未成仙。一日深夜,正在念經(jīng),突有一影于門前晃蕩,近前觀看,原是個美貌的少女,飄逸如仙,對他媚笑勾引。道長奇怪地問道:“深更半夜,來我寺院作甚?還不快快出去!”那女子繼續(xù)毫不羞澀地繼續(xù)以言語挑逗道長!靶菀嘌,你這大膽的女子,竟敢在我這出家人面前胡言亂語,再不出去,休怪貧道無理!”那女子并未離去,而更糾纏不休,老道氣得拔劍相向:“竟敢毀我清譽,吃我一劍!”那女子嚇得奪門而出,老道緊追不放,一直追到萬丈高崖邊,那崖如同刀劈斧削一般,女子無處可逃,道長舉起三尺利鋒朝她背心刺去,女子中劍摔下懸崖。這一下倒突然嚇壞了老道,頓然醒悟,心想:我修行之人竟然殺生,害了性命,這如何能成得大果,不如一死了事。想罷,老道也棄劍含淚跳下懸崖,當(dāng)他睜開眼睛時,自己卻還站在懸崖上,而崖下卻有一具男尸。他高喊道:“崖下何人?”半空中出現(xiàn)了一個女人的聲音:崖下就是你!”老道抬頭一看原來是觀音菩薩。老道這才知道自己已經(jīng)修煉成仙了,崖下男尸正是自己所舍肉身,那被刺的女子,正是觀音菩薩為了考驗他修行的決心而變幻的。從此后,人們便把這崖叫作“舍身崖”了。后詢得守廟老人,此果為“舍身崖”。
下了這舍身崖就臨近了石塔,石塔前后有許多石碑,從模糊的字跡中,依然可以想象秦皇漢武,宋元明清時代的繁榮盛景。欲到石塔下須經(jīng)過一座木橋,此橋名叫渡仙橋。過了渡仙橋來到石塔下,仰望拔地而起、幾十米高的圓錐形的石塔。不由感嘆自然的鬼斧神工!匠心獨運!繞過石塔,九曲回環(huán),拾級而下,來到山澗谷底。溪流甘冽澄澈,草木密實肥碩。山風(fēng)、溪流、鳥蟲,這絕對是地球上最優(yōu)秀的樂隊組合。溯流而上,不時便來到了上峙蓮花石下,兩塊巨石重疊挺立在一座山峰之上,實有叩問蒼天之像。目睹了蓮花石的奇險,繼續(xù)前進來到了一彎巨大的石崖下,石崖凹處足有五六間房之大,崖下常住著一位老者,主持廟務(wù)瑣事,老人乃燕麥河人士,居住在此已有十余年,見我們到來,甚是熱情,又是讓座又是舀水,水從崖下一清泉內(nèi)舀出,據(jù)說此泉“十二三人注水水不漲,千萬人用水水不減”,飲用泉水有祛病延年之功效,故而被尊為神泉。喝一口神泉水,一股清涼甘冽刺透心底。準(zhǔn)備啟程之時,老者連忙留住我們,讓我們看看頭頂?shù)臑踉,說是將有雷雨到來,須在他寒舍暫避,于是,我們便進入崖居,老者拿出幾個木凳,我們圍著土火臺坐定,不一會,家父于已經(jīng)與老者聊出相見恨晚之意了。
須臾,果不然雷聲震耳,狂風(fēng)怒號,大雨如注。這大雨也為我們此次游玩平添了些許浪漫。老者執(zhí)意要為我們做飯,我們好言相拒,拿出自家所帶的素食淡飲與老者分享。少傾,雨聲漸小,烏云消散天氣放晴,我們告別了老者踏上了歸途。行車在山頂,沙土路面雖受了大雨沖刷,但也不很泥濘。
回想今日所游,意猶未盡,奇險山崖,嶙峋怪石,茂林秀木,甘冽清泉,都于心頭難以忘懷,遂作拙文一篇,以記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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