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成長片斷錄散文
一陣一陣的短痛和痙攣，從黃昏到深夜，無奈的眼神和無助的呻吟，沖淡了初為人母的喜悅；坐在產(chǎn)房外的長椅上，仰望稀疏的星星，好像沒有幾顆了似的，或許顧不得發(fā)現(xiàn)它們的悄然隱匿。嘴里被塞進了補充能量的食物，渾然不知道什么時候又歪在了床上。終于，白衣天使飄到了自己的身邊，用手有規(guī)則地撫摩，用聽診器細細地聆聽，然后，有果斷的聲音傳來：“進產(chǎn)房，三十分鐘讓你的寶寶生出來�！睕]有細想為什么，也不清楚是母親做工作受了關照。就這樣在愛的關懷下，我被推進了產(chǎn)房。擴宮，扎羊水，那抽緊了的痛，是與生俱來從沒有感受過的；只是模糊地聽見護士長指揮著眾護士，感覺自己是一個重要人物被包圍著了，模糊聽見護士長指揮著眾護士跑來忙去。
一片黑暗中，過了鬼門關，隱隱約約地聽見護士長略帶慌張的聲音：“怎么辦，胎盤下不來了。”我不理解這句話的醫(yī)學危險性，躺在那里任天使們操作著，只看見她們潔白的大褂上濺滿了我的血；大腦里沒有了過多的意識知覺了，過了許久，突然發(fā)現(xiàn)一個酷似老公的面寵，怎么是烏黑發(fā)紫的呢：“讓我看看好嗎？”“看什么看，在搶救你的孩子呢。”護士的嫻熟和堅強，令我有了安全感，數(shù)十秒過去了，“哇”一聲響亮的啼哭如雷貫耳。護士長嘟噥著，把孩子按醫(yī)院的程序清洗了一遍，用嬰兒衣包了起來；母親顧不得看外孫了，將飯盒里的雞蛋荷包喂著我，一口氣灌了八個，看見我全吃了進去，得意地和護士長炫耀：“吃了八個荷包蛋！”“八個啊，浪費了，三個就足夠了，吃再多，一天只能吸收兩三個。”護士長的正確醫(yī)學解釋，讓母親有些被潑冷水的味道，悻悻地笑了笑，但我理解那份母愛的溫暖和真摯。
一切忙完了，看著那清新如月牙般的小臉兒，水汪汪的眼睛，靈活地轉(zhuǎn)動著；襁褓里的那份嫩，好像用手指輕彈，就會弄破了似的。我在想，為什么剛出生的嬰兒會這么干凈，眼睛骨碌骨碌地轉(zhuǎn)，帶著靈氣；老公把高興裝在胸里，筆挺地站在那里傻笑，不像婆婆有經(jīng)驗地為孩子撥弄著嬰兒服，摟抱著，晃悠著。接下來的一個月里，欣喜，疲勞，雞湯、面條、魚湯，還有一個小七頓，說不出的滋味，彌漫了三十天。
同事和親朋好友來訪，令我的睡眠更加的不踏實。聽著婆婆在喃喃細語，這深夜的漫長，似乎像上下五千年。月子終于過去了，但婆婆的辛苦在風中索繞，在心中飄蕩。百天的照片，寄給了孩子遠方的姑姑，姑姑的信中是這樣描述的：我的大侄子真可愛，我左也看右也看，怎么也看不夠�！鄙詈竦挠H情，在孩子出生后漫延著，是一種傳統(tǒng)，是一種風格，一代代往下傳。
總有那么幾個令人驚慌的夜晚，大腦雜亂無章，抱著孩子往醫(yī)院里跑；掛號，找醫(yī)生，焦急，然后是失魂落魄的等待；當萌萌全身的紅疹逐漸褪下去后，和每一次的燒退了，那顆懸著的心才放了下來。唉，年齡的差距，就在這樣的日月里有了變化，先是微妙的，后是明顯了些。但是，快樂和充實是占多部分的。接下來的經(jīng)驗證明，醫(yī)院和診所的收費，是百十和千元的差別，甚至是千元和萬元的區(qū)別；對癥下藥的重要性顯現(xiàn)了出來。照顧孩子的過程，是喜怒哀樂交雜在一起的：斷奶后的喂養(yǎng)，全靠母親幫忙，青菜糊，小米粥，為了營養(yǎng)更豐富，母親操了不少的心；可能隔代親情照管，也是一種樂趣吧。
剛?cè)胗變簣@時，兒子的驚恐，至今還在腦海里出現(xiàn)過。那絲絲的不適應和怯意，是正常的。做操時的小身影，是可愛的。但是，阿姨們不正確的批評，也是存在的；那對著家長前后不一致的態(tài)度，不是優(yōu)秀教學園丁所具備條的。但是，不能按十全十美的標準去要求別人，有許多的責任，也要靠家長來支持和配合，各人有各人的任務。人的能力是有限的，作為母親，開始有了理解人的心情，幼兒園里的游樂大型設備，始終是兒子快樂的源泉，他倒著從滑梯下飛了下來，落在梯下的散沙中，哈。
幼兒園的玩具攤上，幾乎都有兒子的身影經(jīng)過，那份不到手不罷體的倔犟，和死命的按住自行車不丟手的撒手锏，對我是致命的一招。還有游樂場里歡快倒滑的小身影，都在記憶的長河中緩緩流過；突然不知道咋回事？小眼鏡戴上了，風雨無阻的治療路途有了始端；初步診斷：是遺傳乎？是咿呀學中的`不注意？沒有得到過精確的回答。紅光照射，中藥熏烤，眼鏡配了一大堆，從一百元到幾千元；樹脂的，隱形的，累得精疲力盡，不顧母親的反對和建議，那份責任使自己仍然相信，近視和散光可以治好，可以提高。終于提高了零點幾，歡呼，雀躍，然后是莫名的下降，算是反彈？！庸醫(yī)？騙錢的詐醫(yī)術？錢是一疊疊地交給了什么臺灣寶視達總裁手下的手里。理解了名詞：心甘情愿豐富的含義。
什么時候患上了神經(jīng)官能癥，不敢?guī)メt(yī)院檢查視力。怕視力的上下浮動，影響自己的心臟跳動，在保持脈搏平靜穩(wěn)的情況下，堅持到兒子上了初中。配眼鏡的任務，逐步交給了承受能力較強的老公；補習班，家教，身人為母的教學資源枯竭，令自己處在慚愧中；居然還有過倒數(shù)的成績出現(xiàn)過，哇，鼓勵鼓勵再鼓勵，失望和焦急掩飾再掩飾；愛迪生，愛因斯坦的例子舉了又舉，心里那份擔憂和痛苦，是無法形容的。求助于高水平的老師，不斷地交學費，業(yè)余輔導似乎有了作用。然后，中招考試后的選擇，有了新的天地；署假的家教輔導，收到了效果，數(shù)學語文班級第一名，階段十來名，反正，孩子的自信是充實了起來。
一天有了新大陸的發(fā)現(xiàn)，在偷窺兒子的QQ空間里，看到一篇文章：什么家長不理解早戀啦，捕捉了蜘絲馬跡后，就有了驚詐和追蹤；老公的遲鈍令我生氣，和老師溝通，交流；在網(wǎng)上查資料，把責任安在了自己的身上：因為資源上有這么一些內(nèi)容，男孩早戀是因為母愛不足夠，在異性身上尋找溫暖；女孩早戀是因為父愛不夠，然后然后。開支又增加了些，而且沒有合適的理由；模糊中的調(diào)查中，好像得知結(jié)束了，又似乎藕斷絲連？唉，一切都在無法控制中產(chǎn)生了，進行著。順其自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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