優(yōu)秀散文:愿堵成疏
今天運氣不錯,剛在體育館下車,回北侖的788路恰好來到。我提著一大袋中藥急忙上了車,投完幣,便找了個臨窗的位置坐下。
這趟車,常常人滿為患,特別是臨上車時,更是擁擠不堪。這不,離我上車不過五分鐘,就有一大群乘客從各路車輛下來,一眨眼,便蝌蚪一般在788路車門前聚集起來。
隨著車上的空座位漸漸減少,車下的人群擠擠攘攘的越發(fā)熱鬧了,幸好沒有看到踉踉蹌蹌的老人,我便以一個病人的身份,心安理得的開始依著椅背假寐了。
這個時候,車窗處忽然傳來“嘭嘭”地拍打玻璃的聲響,我掙開眼,扭頭往外面看去。只見一個四十來歲的女人,衣著時髦。她一邊努力舉著一大袋水果,一邊急切地要我打開車窗,將這袋東西放在我身邊的空座位上。
“幫我占個位置吧!”她說完,就急匆匆地往車門口擠去。
我愣了片刻,只好呆呆地接過袋子,將它放在旁邊。
上車的人們?nèi)缤菟?魚群,不停地往車尾涌來。其中有個年輕的瘦高個男人,搶在眾人前,在我旁邊站住了。
“這個袋子是你的嗎?請拿一下!”他彎下腰,屁股朝我身邊的空位上挪了過來。
我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便茫然地?fù)u了搖頭。他疑惑地看看我,將一袋子水果提起,坐穩(wěn)后,又看了看那個袋子,順手將它放在了腳下。
不一會兒,先前那個時髦的婦女過來了。我看著她嘴角的笑意漸漸地斂去,眉尖緊緊蹙起,我的內(nèi)心忽然毫無理由地慌亂了。果然,她快步上前,一把抓起水果袋后,就兇狠的責(zé)罵起來了。開始時,也不過說些“低素質(zhì)”“沒修養(yǎng)”之類的詞語。等到那瘦高個男人毫不示弱,積極進(jìn)行反擊后,彼此的用語就漸漸不堪入耳了。
車子緩緩開動,這一對可厭的人仍在爭吵不休。當(dāng)全車的乘客都用奇怪的眼神望向我們的時候,我忽然覺得似乎連我都介入了這場莫名其妙的戰(zhàn)斗中。我尷尬的低著頭,不敢發(fā)出一絲引起他人注意的聲響。然而,他們的爭吵不知不覺的開始涉及到了我,并且一致認(rèn)定我是中間人,要求我為他們評評理。
我無語以答了,我想我已經(jīng)成了這場風(fēng)暴的主導(dǎo)者了吧!于是,我考慮了片刻,便果斷的為他們讓了座。
他們的戰(zhàn)斗就像六月的暴雨,來的快去的也快,一眨眼,就偃旗息鼓了。惟有我,抱著一大袋中藥,傻傻的站在車尾,沒有感激,沒有謝意。
或許,生活就是如此。一個毫無原則性的人,在是與非之間模糊的抉擇,必將令他陷入左右為難的尷尬境地。而今天,在“公交優(yōu)先”愿堵成疏的良政下,我忽然想到,我們這些平民百姓的內(nèi)心,是不是也該疏通呢?是不是也該有優(yōu)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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