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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灰色的記憶散文
葉子雖然繁多/根莖卻只有一條/穿過我青春的所有說謊的日子/我在陽光下招搖我的枝葉和花朵/現(xiàn)在我可以枯萎成為真理
——題記
有人說:詩意可以是青灰色的,那是420工廠碎瓦殘墻的遺骸中灰土洋溢的顏色。
青灰色的回憶,冷冷的色調(diào),糾纏著無邊無際的蒼涼。
沒有蕩氣回腸的魄力,沒有纏綿悱惻的柔情,沒有華麗絢爛的場景,沒有行云流水的節(jié)奏,只有所有銹跡斑斑的往昔牽扯出心底最深長的嘆息。
漂泊的旅程見證著生命的成長。曾經(jīng)的輕狂和驕傲,曾經(jīng)的傷痛和迷離,被荏苒的光陰打磨成堅強的姿勢,積淀成人生的覺悟。他們將所有的錯過和遺憾,所有的`疼痛和無奈,用平淡無奇的語言,輕描淡寫地講述滄桑的背影和酸澀的記憶。
那些曾經(jīng)美麗光鮮如今破敗斑駁的建筑,那些讓人無法鏈接上輝煌和榮光的字眼的畫面,早已融化在那一代人的瞳孔里,誰也忘了不這座小小的城堡里坐落的每一瓦一磚,還有再熟悉不過的標(biāo)記,那是一段興衰的風(fēng)流史。
那是一座小小的圍城,與時代脫節(jié),以蒼天大樹的高度自居,于是習(xí)慣了俯視。曾經(jīng)還有享受獨尊的資本,如今花落人亡兩不知了,
一個個平凡的鏡頭,一個個真實的故事,不加修飾的言語,不動聲色*的演繹,把我們帶回沉重不堪的現(xiàn)實沼澤中,深深切切地感受身不由已的無奈和生存的種種艱辛和苦楚。說不清,道不明的是那情不自禁的哽咽。
不善言辭的的工人面對鏡頭總有些緊張和局促,偶爾也有點不知所措,但也正是這種樸實無華的真實給予最大的感動。特別是那個在空蕩的公交車上接受采訪的侯麗君。她慢慢講述上一代人分別十幾年后相聚那一令人辛酸的情形, 年少的不解和現(xiàn)在的傷懷。還有無奈下崗時掩淚裝歡的情形,以及殘酷的現(xiàn)實生活中所必須面對的生存考驗。
她說:有點事做,是讓自己老得慢點。
該經(jīng)歷的都已經(jīng)歷。退休了,意味著生命在漸行漸遠。如今,唯一能做的只是讓自己老得慢點。
還是喜歡陳沖演繹的“小花”的角色*了。雖然一切都顯得寵辱不驚,言辭平靜,但依舊能從中感受著那份不透明的憂傷,那份失落和落寞的情懷在逝去的青春中不安地糾結(jié),感受著一切不愿碰觸的惆悵在瞬間崩潰又嘎然而止。
落幕了。曲終人散。
他們用最平淡無奇的經(jīng)歷講述著世事的變遷,折射著厚重的歲月下鮮為人知的種種情懷,被時光吞沒的青春和激情,被歲月掩埋的落寞和哀傷。曾經(jīng)那些繁榮似錦的年華將他們狠狠拋棄。這些被人長期忽略的東西放大定格展現(xiàn)在面前時,我們真真切切地觸動了,那種平凡里不朽的滄桑飄進我們稚嫩的內(nèi)心,在眼簾里打轉(zhuǎn)著酸楚的結(jié)晶。
當(dāng)神圣的燈塔光芒不再,當(dāng)繁華的小城轟然倒塌,當(dāng)所有的光輝和璀璨褪去,徒留下逆光的陰影中落寞的表情。錦繡年華已逝,他們走過的路,說過的話,做過的夢,隨著歲月的挽歌和遺落的廢墟,通通荒蕪殆盡。
時間與空間,繁華與衰落,夢想與現(xiàn)實,過去與未來,遺失與收獲,悲歡與離合……一切的一切融合成最平凡的感動,讓我不得不為某個時代背景下某些人物的掙扎而悵然而傷感,感受著那一幕幕回憶里沉甸甸的重量,觸摸著無法愈合的傷口里彰顯的歲月的質(zhì)感,濃重而深邃的痕跡,揮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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