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這個冬天無雪為題的精彩散文
這個冬天無雪,天很干,干得小河嗓子直冒煙!
禮花在寒冷中歡笑著,空氣干燥得清瘦幾許,連風(fēng)也越發(fā)溫順,吹在臉上沒有冬的感覺。沿著河沿朝前走,腳下蕩起塵土,我聽到低低地抽泣聲。
柳拼命向我招手,嘴裂了、臉裂了、連整個身軀都開裂啦,幾個枯枝敗葉零星舞在空中。我忽然傷感起來,冬不是這個樣子,我腦海里面,冬天總是豐滿的、潔白的,每年都會有幾場雪光臨,或大或小。有雪的日子,我的思緒也會隨之飽滿,文字也會充滿激情,一場鋪天蓋地的大雪掩蓋了殘冬的蕭疏,填埋了骯臟,給新年最好的禮物就是枕著饅頭睡。無雪的日子,連思緒都枯得輕飄飄的,腦海里沒有一點水分,筆尖在白紙上劃來劃去,就是寫不出個“雪”字。
望著晴朗,我此時更盼望一場大雪,只有踩在厚厚的積雪上,我的故事才有靈動的俊氣。
那年冬天,雪來得早,來得急,人們還沒有顧得上穿上棉襖,一場大雪凌空而降,干旱的大地瞬間就蓋上一層雪被,不見了河流、不見了田野、不見了道路,天地一個顏色,素凈得如同水洗過一樣。孩提時代的我們,自然喜歡這樣的環(huán)境,在雪地里滾呀!跑呀!打呀!一個個飛舞的雪團就是一顆顆火熱的心,在屬于自己的空間里盡情地舞著、追著、戲著。那熱鬧的場景把樹上的麻雀都驚呆了,靜靜地注視我們,在雪的世界里狂歡,沒有絲毫的冷,汗水驅(qū)趕走嚴(yán)寒。月上枝頭,清冷襲來,月光下的雪村更美,靜謐得可以聽見雪打鼾的聲音。
小鳥哆嗦著閉上眼睛,睡在月色里。我們在母親的呼喚下,依依不舍走進(jìn)家門,母親總會準(zhǔn)備好溫暖的“被窩”,與其說是“被窩”,倒不如說是“麥秸窩”,生產(chǎn)隊地里的小麥成熟后,用石磙把小麥穗碾干凈,秸稈就被碾壓得平平的,生產(chǎn)隊除留夠喂牲口的食料外,把余下的麥秸按人頭分發(fā)到各家各戶。晴天的時候,母親早早把干凈的麥秸背回家堆放起來,等到有雪的'冬季,就依靠著麥秸窩取暖,那時候棉被很少,頂多在麥秸上鋪上一層被單。晚上我總是和奶奶擠在一個被窩睡覺,這樣可以取暖,奶奶也總是早早把麥秸窩給我暖溫,生怕我受涼,即便這樣,夜間常常凍醒。遠(yuǎn)處不時有貓頭鷹的聲音傳來,好嚇人,縮縮脖子,又緊閉雙眼,呼吸隨著外面飄落的雪花一同進(jìn)入夢鄉(xiāng)。夢里是一片潔白的世界,我飛行在空中,身邊是一朵朵美麗的雪花,五顏六色的。
就這樣的冬天,就這樣的雪,讓我的童年充滿童話,我就是在童話世界一步步走來,走到今天。
望望頭頂上的藍(lán)天,真想把身上的棉襖撤掉,把棉襖里的棉花撒向天空,讓它變成一朵朵雪花,飄落大地,給我的文章帶來濕潤的顏色,讓文章不再干枯!一會功夫,我滿身大汗,冬天不是這個樣子,兒時我也通常會大汗淋漓,那是歡樂的汗、是寒冷季節(jié)甜美地奔跑;如今的汗,是熱燥的汗,干枯清冷的汗,無論我怎么努力,也撤不出一片雪花來,只有讓汗水在風(fēng)中飛。
“一冬無雪天藏金”,上蒼真的就那么吝嗇,連一場小雪也不給人們恩賜,誰惹惱了你!是大地、行人、汽車,還是工廠、企業(yè)、砍伐?讓你如此冷峻,我無法找到一個合適的理由,只想著你是為了儲存明年更大的霾。
從有霾的日子我就開始想雪,想到有霾的季節(jié)已經(jīng)過去,依然沒有盼來一場雪,我的心枯萎了,像村前那條干涸的小河,瞪著眼,張著嘴,看著無雪的冬天。
童年的雪花,童年的記憶,成了小河的憂傷,我的心開始流淚,干枯的北風(fēng)吹亂了我的頭發(f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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