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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單的陽產(chǎn)》散文
愛上陽產(chǎn),就是因為它的簡單,簡單的剔透,簡單的空曠,簡單的清靈,簡單的寂廖,簡單的讓你也會去追尋簡單。
初入陽產(chǎn),剛瘋狂癡迷上單車運動,正對生于斯養(yǎng)于斯的徽州山水倍感神往。草長鶯飛的早春,一行四人,扛著山地車從汪山翻越到那里,在遠眺陽產(chǎn)的山巔,同行的車友們列著隊,遙指群山環(huán)抱之中的小村莊,大汗淋漓、激情澎湃,肆虐地吶喊著、喧囂著,胡拍亂秀,折騰到恨不得能喚醒腳底下、云端中那酣睡安詳?shù)男∩酱宀帕T甘休。那時的陽產(chǎn)還是養(yǎng)在深閨,如羞澀新娘披著神秘的面紗,焦切著期盼如意郎君掀開新的生活篇章。
再入陽產(chǎn),是為了挑戰(zhàn)和驗證一下自己。單車游走新安山水畫廊后,借著微微醉意,午后和車友沿蜿蜒折轉(zhuǎn)的盤山村村通在菲菲霪雨中轉(zhuǎn)入小村,怡然享受著村民的贊許與欽佩,也添了些許得意和信心。那時的陽產(chǎn)如一位風(fēng)霜沫染的老儒,默默地給我們這些后生鼓勵與期待。
三入陽產(chǎn),才真的想去駐、去讀、去悟、去融。坐著小車,盤上陽產(chǎn),山路還是那么險峻,而初冬太陽也還暖暖的。開車的馮老,一向很樂觀淡定,但那天竟也有些緊張,而我則異常從容與冷靜,不停地提醒和引路,終于安全抵達村口。那時的陽產(chǎn)就如慈祥而又念叨的母親,伸出溫馨的臂膀,正擁抱迎接著思鄉(xiāng)游子的歸來。
陽產(chǎn)的簡單,源于它的寧靜。吮吸著林間飄逸著的縷縷幽香,腳尖輕輕撣掉城市的喧囂與塵土,你會頓感步履輕松明快了許多,煩惱就如過眼云煙般消逝無蹤。踩在軟軟的松針上,沙沙作響,低低地卻又脆脆地,柔柔呵護著疲憊的雙腳。小溪靜靜地順勢流淌而下,飄零走春華抑或秋霜,凄美疊更著斗轉(zhuǎn)星移和歲月輪回。簇擁著寧靜的一切,你會不由放下心來,呷一口香茗,追憶起青春的悸動,唏噓著容顏的褪逝,感慨到生命的頑強。
陽產(chǎn)的簡單,神于它的輕盈。季節(jié)變換只能炫染陽產(chǎn)的斑斕陸離,卻遮掩不了它的清新脫俗。初冬的陽產(chǎn),翻騰的云?M繞在土樓周圍,忽隱忽現(xiàn)著,若即若離著。此時的土樓就如翩翩舞動的黃衣少女,輕紗蔓妙,長袖嫵媚,不經(jīng)意間的一顰一笑,回蕩著青春的光暈,懾人心魂,讓人憐愛。
陽產(chǎn)的簡單,歸于它的澹定。也許是背倚著龍王尖,陽產(chǎn)的簡單多了一份從容。夕陽透過山巔的彩云,將成串的光暈投映在連綿的土墻上,散懶卻愜意,斑駁而搖曳,給土樓增添了神秘的色彩,土樓的積淀因此厚實著,土樓的滄桑因此深邃了。土樓靜靜地矗立著,土樓里的人也散漫著、悠閑著,在這里你能看見三三兩兩的老年人聚在村口拉著家常。生活的艱辛染白了他們的雙鬢,可是從他們臉上你總能看到一絲恬靜的笑容,那是一種隨遇而安,一種寵辱不驚。村中隨性走走,有時能碰到農(nóng)婦跟你輕聲打著招呼,默默地帶你沿著村中小徑走上一段,或是邀你上家中面向土樓的陽臺坐坐,隨手遞給你一張印著農(nóng)家樂字樣的名片,并不勉強,清澈、坦蕩的目光地讓你不好意思拒絕,那是一種不卑不亢、有禮有節(jié)。也許受人的感染,在這里你很少能見到狗吠雞跳,牲畜們也安安靜靜地活在屬于它們自己的簡單平淡、與世無爭的真實生活之中。
“誰知道我們該夢歸何處,誰明白尊嚴已淪為何物,是否找個理由隨波逐流,或是勇敢前行掙脫牢籠,我該如何存在?”。返城的車中,耳邊低沉地回蕩著汪峰那首《存在》,不惑之年荷戟彷徨的我該如何存在,也許簡單的陽產(chǎn)已經(jīng)給了我不簡單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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