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2018,遇見更好的自己
1
時間匆匆,又是一年了,僅僅是這樣,已令我感傷,說實話,我越來越怕過年了。
時光荏苒,老了一歲心,老了容顏,卻抹不去回憶,滄桑了心,卻回不去曾經,真的是害怕老了。隨著老去,留在回憶里的東西越多,而我又是個極容易懷念的人,總以為自己已不畏將來、不念過去,卻總能情不自禁地在一首應景略帶感傷的音樂里淪陷,陷入無邊無際的回憶里,想起那些變成了遺憾的往事,心生疼惜。
也許,青春總是會和遺憾掛鉤吧。因為年少不知輕狂,轟轟烈烈地愛過,凄凄慘慘地收場,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因為年輕不懂情愛,以為愛一個人就可以天長地久,以為有情人就可以終成眷屬,全身心地付出,到最后,不敢再付出,所以才會有那么多的女子總是會因為別人對她好就心生依托;因為愛過和被愛,才明白,愛情,原來,真的不容易。而那些朋友以上戀人未滿的友情,薄如一張紙,捅破后就再難復原,甚至碎成了紙屑,滿地瘡痍。
可這些來過的人、發(fā)生過的事、萌生過的情感,總是縈繞在我的腦海里,揮之不去。我努力不去觸碰,學得善談,不給自己獨處的時間去留戀感傷,愛上電影,不給自己陷入音樂里勾起回憶,可一切都好像是冥冥中的注定,我終究還是這樣的人,總能鉆進回憶的縫隙里,兀自放空,然后心痛得不能自已。
2
我為什么越發(fā)地喜歡用微信,而不是了呢,正是因為空間有太多太多的回憶,我不愿去觸碰。日記里、留言里、心情里,每一處地方都是一個人的足跡,遍布目光所及之處。我以為不去看就可以不想起,原來,每一個愛過的人都存在我的腦海里,不用刻意去翻尋,總能在某一個時刻忽然念起,或是一首他曾喜歡的歌,或是一句他曾說過的話,又或是只是聽到了一個很像他的名字。
在新的一年,眾人狂歡的時刻,我卻倍感孤獨,偌大的城市,卻沒有我的歸依,正如三毛所說:“心若沒有棲息的地方,走到哪里都是流浪”,身在溫暖的小窩,心卻流浪在冬日凜冽的寒風中,任風吹雨打,涼徹心扉。
今夜,仿佛尤其適合回憶。
不自覺地,我隨手翻閱了幾個故人的空間,看著那些我們曾嬉笑怒罵過的留言,曾纏綿悱惻過的文字,百感交集。
看到那些熟悉的名字,回憶霎時間涌上心頭,盡管我們已經不是好友,空間也已不可見,但我們之間的記憶,我絲毫不曾忘記。
時過經年,我依然記得遇見每個人的場景,和之間發(fā)生過的事。如何相遇,如何別離,如風,不留一絲痕跡,但你我已走過,總會留下一些氣息,那就是青春的味道。
我喜歡管那些回憶叫做瘋狂的青春,我也將空間的名字改成了青春,為了紀念那些歲月,不忘記,就是對過去最好的尊重。
3
青春,總是美好和遺憾并存吧。也茫然,也純真,也瘋狂,可,誰的青春不瘋狂呢?
我的青春,遺憾和瘋狂。
那一年,最初令我心動的一個人,聽信了他的蜜語甜言,以為那就是愛情,后來才發(fā)現(xiàn),他對所有人都這樣,只是為了放線釣魚,我理性地退出,卻遭到了他上鉤的魚的辱罵,那一刻,我才初步理解到了愛情里的男人和女人,一個放蕩不羈,一個歇斯底里。
那一年,一個人說著“今生非你不娶,離開你就會死去”的話,曲終人散后,他結婚生子,終有一日再重逢,他只說了一句:“當年是我太過幼稚”,才明白,那些無果的深情、劇烈的誓言,都不過是一場游戲。濃烈如火,往往傷人害己。
那一年,我認的第一個哥哥,找到了歸人,我因怕失去,歇斯底里,導致曾相互溫暖的情誼變成了愛恨情仇的鬧劇,成了他人眼中的“惡人”,同時失去了哥哥和那段美好。才發(fā)現(xiàn),沒有人真的懂你,原來他并非你的知音,只是自己誤把別人當成了你想要的樣子。
那一年,有個幽默風趣的可以隨時隨地逗我開心的異己,可以撒嬌,可以任性,可以為所欲為,我以為高山流水,終得一場知音,原來,真的只是一場,夢破散場后,他終究還是因為佳人而拉黑了我,才知曉,這世上哪有真正的知己,不過是因為彼此寂寞罷了。
那一年,在我眼中才華橫溢的他,拒絕了我的歡喜,從此陌路,若干年后,他再尋來,邀我共度余生,我卻再無此意。才懂得,有些人、有些情,一旦錯過,真的就再也回不去了。我喜歡你時,你對我無意,當你愛上我,我早已忘了你。
那一年,轟轟烈烈的`一段傳奇,耗盡了我青春里所有的力氣,最終未能蛻繭成蝶,而是卑微到了塵埃里。愛過、恨過、痛過、哭過,從心心念念要永遠纏綿到分分秒秒懊悔曾付出的深情,由愛到恨,再隨風,竟用盡了我的青春,從那以后,我就長大了。然后淡然地看著,他和你的情敵結婚。
那一年,有太多太多的人和事,值得我去回憶。來過我生命里的那些我所在乎過的人啊,全都已為人父了,而只有我,陪伴過一個有一個人度過漫長的孤獨歲月,最終,還是一個人。
我的青春是這樣的豐富,卻又充滿了遺憾的氣息。后來想想,這哪里是遺憾,分明是無緣,一切,冥冥中自有注定。若是時光重來,我們還是不會在一起,因為注定我的余生不是你。
4
其實,不得不承認,我總是懷念過去,倒不是在懷念那些人,更不是想要回到過去,而是在懷念過去的那個自己,那個天真無邪的自己,那個單純無知的自己,那個溫暖熱情的自己,那個瘋狂任性的自己,那個敢愛敢恨的自己……
那時的自己,心里還沒有這么多的遺憾和悲喜,只是純粹的看山是山,看水是水,夢想著詩與遠方,也不覺得眼前是茍且,無知卻也知足。
此刻的自己,分明是老了。
新年的鐘聲敲響,身邊的朋友大都歡呼雀躍著歡慶,我卻倍感凄涼。我害怕光陰背后的老去,同樣害怕狂歡背后的孤單。
5
“站在狂風的天臺一望無際,這一座孤獨的城市……”,一首《給未來的自己》旋律傳來,使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孤寂。從前,喜歡這首歌,還把里面的那句“我要握住一個最美的夢,給未來的自己”設作簽名,同樣的一首歌,此刻聽來,注意力卻在第一句的孤獨上,物是人非,真真是心老了。
以往,孤獨的時刻,正是我寫作的最佳時刻,安靜的時光、獨處的心境、感傷的音樂,就是構成我文章的絕配,而現(xiàn)在,我討厭極了,只想有個人陪在身邊,別說話,我只想要擁抱。
“找一個人惺惺相惜,找一顆心心心相印,拋開過去,我想認真地去追尋未來的自己,我不放棄愛的勇氣,我不懷疑會有真心,不論怎樣,怎樣都會受傷,傷了又怎樣,至少我很堅強,我很坦蕩。”
值此2018,這首歌送給未來的自己,努力去追尋,遇見更好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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