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時光匆匆老去散文

假如時光匆匆老去散文

　　檐角殘留的雨珠滴滴嗒嗒地在泥地上砸出一個個小坑，像極了你溫潤的聲音拂過心房，柔柔的，脆脆的，似乎既想留下些痕跡，又怕刺穿不堪回首的往事。

　　假如時光匆匆老去在發(fā)尾、在眉間、在你疲憊的雙眼，你可曾發(fā)現(xiàn)，在你從未回首的身后，一直都有著一雙清澈的眸。

　　你有雄心壯志，你要保家衛(wèi)國建功立業(yè)，你說，待你功成名就之日，就是和她雙宿雙飛之時。這種永無期限的空頭許諾或許對你來說是男兒的霸氣與陽剛，是責(zé)任與守護(hù)的表現(xiàn)，可是在她心里，其實(shí)無論你好不好，她只需要你對她好，那么她的世界便會晴得沒有一絲烏云，她，便是如此容易滿足的人，因為她知道無論你有多好，但是若你不能對她好，那又有何用呢？

　　你喜歡自由，喜歡過閑云野鶴的生活，也許你也會希望有那么一個女子等著你，卻從不希望她牽絆你，阻撓你，只要偶爾在你感到疲憊歸來時，露出一個暖笑，遞上一碗熱茶，用雙手輕輕地拂去你雙肩的勞累。

　　你說，待你厭倦漂泊之日，便是和她安心定居之時。可是你從未想過，佳人經(jīng)不起蔥蘢歲月的消磨，她會寂寞，會孤單，會因為受了委屈你不在身邊安慰而難過淚流，最后韶華將逝，暮靄之年仍然心心念念那個不歸的何人，為此蒼涼了一生。

　　你總是有太多的牽掛和束縛，即使兩廂情愿卻不能拋下一切帶她遠(yuǎn)走他鄉(xiāng)浪跡天涯，你懦弱地一再忍讓退縮。你說，待你了卻世俗的煩惱便與她逍遙山水，只羨鴛鴦。但，待心上之人看破世態(tài)炎涼，卸下月羽云裳，一面素裝遁入空門，從此青燈古佛日日敲誦那木魚心經(jīng)，你的心，是否會有那么片刻的怨恨與悔悟，捶問自己早知今日，紅顏可還依舊？

　　人生總在輪回著愛恨癡嗔傷別離，縱然有人雙手捧著愛情，只待你驀然回首便可傾盡芳華，你卻早已錯過，眼睜睜看著曾經(jīng)無比珍貴的東西從指尖溜走，從視線消失。假如時間匆匆老去，你的雄心壯志與閑云野鶴，還有滿心牽掛帶你找到你想要的東西了嗎？不是要你沉溺在兒女情長，不是讓你付出多少，也不為奢求太多，只是一顆不安的心，希望你能看到罷了。

　　假如時光匆匆老去，那時的你可是還能憶起，當(dāng)年在你從未回首的身后，一直都有著一雙清澈的眸？它們輕輕的，柔柔的，拂過你的發(fā)尾，你的眉間，最后微笑在你疲憊的雙眼……

　　“百步梯”的新走法

　　巴東新城，最具特色我以為要算上街連著下街，“一路”貫通“三路”的“百步梯”了。居家新城的日子，每天早晨起床就來到住屋的頂層，凝視剛被裝飾點(diǎn)綴不久的百步梯，凝望穿越百步梯的人們或上班、或賣菜買菜、或辦公事或辦私事、或大人或小孩、或老年人或年輕人……

　　上上下下的人們有喜笑顏開的，想畢是遇到了順心事開心；有愁眉一臉淚喪的，一定是倒霉之極或運(yùn)氣不佳；有笑談風(fēng)生的，定是不關(guān)心名利得失而無憂無慮的自在人；有孩子們天真無邪的吵鬧聲，那定是父母的寵兒……

　　上上下下的人們有一路小跑的，有時一腳踏空，如如實(shí)實(shí)地摔了一個跟頭，來不及拍打身上的灰塵，匆匆忙忙爬起來繼續(xù)前行；有趾高氣昂抬頭走路的，一不小心被梯步絆倒了，爬起來慢條斯理地拍拍塵土，深怕褲腿上有塵灰有失體面；有低著頭只管走路，雖然兩眼盯著百步梯，有時勉不了還是一腳踹在梯步的邊緣，失去平衡而撲倒在地，跌倒后再站起來，隨便拍幾下泥土，摸一摸被跌痛的部位繼續(xù)走路；有老年人掙脫家人的纏抶硬要自己走，卻因步伐太慢而跌倒，家人忙扶起倒在地上的老人，輕聲問一問哪兒痛不痛的話題，老人無可奈何地?fù)u搖頭再不任性；有頑皮的孩子有意無意地上下跳躍，試圖把兩步梯磴當(dāng)作一步走，十有八九回總是跌得鼻青臉腫，嗷嗷大哭，其義母忙將孩子抱起來，揉揉孩子被跌疼了部位，嘴里埋怨“怎么不小心點(diǎn)兒”的時候，忙將還子抱著直奔醫(yī)院……

　　站在低凹處，仰望百步梯，覺得自己太矮、太小�？纯幢坏�倒的人們的眾生相，總以為自己行走百步梯時也有時難勉要跌倒的，由是有些后怕，可百步梯是我回家的必經(jīng)之路，于是又暗暗地告誡自己千萬得小心。白天，與朋友念及“百步梯”，夜晚在夢里夢見的就是關(guān)于百步梯的，深夜醒來細(xì)細(xì)體味所做而醒的夢，憑就生發(fā)了一種感概：自上而下的“百步梯”，總是需要一步一步踹穩(wěn)當(dāng)后再走。

　　這或許就是百步梯的一種新走法。

　　放飛夢想，揚(yáng)帆遠(yuǎn)航

　　凌亂的思緒，漸逝漸遠(yuǎn)的。留下了那個孤單的身影，慢慢變得模糊！傻傻的看著，一點(diǎn)點(diǎn)的遠(yuǎn)去��！

　　歲月無情的吞噬流年，當(dāng)有時停下腳步時，發(fā)現(xiàn)早已走出很遠(yuǎn)！！有時候不知道為什么而拼搏，總是迷茫的努力！當(dāng)好容易看清了，卻又離自己很遠(yuǎn)很遠(yuǎn)�。∫苍S注定了要去走過這樣一段迷茫的日子！但這并不是自己想要的，有時候會痛苦的掙扎，有時候會反思，但似乎于事無補(bǔ)！能夠接受的只是這些！慢慢的也許一切都會變吧！自己去做自己認(rèn)為該做的，沒人能夠阻止你去做自己�。。。�

　　似乎每天都過的很累，卻說不出來到底為什么累，只是感覺到疲倦，即使是睡再多的覺也是會有同樣的感覺，似乎疲倦是與生俱來的，趕不走也甩不掉！干澀的雙眼，疲倦的四肢！有時候會厭惡這樣的生活，但一時卻又無法改變，所以只能一樣慢慢堅持，也許不到堅持不了的那天，就結(jié)束了！其實(shí)還是喜歡激情的生活，那樣的日子活著才有動力！平平靜靜，波瀾不驚的生活，每個人都想要卻又不想要！人總活在一種狀態(tài)下總會麻木，會不知所措找不到方向！但日子還要繼續(xù)，所以一天又一天的重復(fù)著厭倦重復(fù)著生活！！

　　每個人的經(jīng)歷不同，對待事物和處理事物的方法也不同！有時候覺得很不可思議，但想想也沒什么，畢竟每個人的成長和生活的環(huán)境不同的，也許你的想法和做法別人一樣也不認(rèn)同的！所以自己不再去針鋒相對，習(xí)慣了，一切就沒那么多的難以理解了！你管不了別人的想法，就像你管不住別人的嘴一樣，要做的不過是管好自己！別人不可能代替你去生活，看不習(xí)慣就不看，聽不習(xí)慣就不去聽！你無法左右別人，但你可以主宰自己！��！

　　有些事不是努力了就能做好，現(xiàn)在時代不同了，你之所以沒成功，是因為你沒有別人的條件！再就是別人能做出來的你做不出來，就怎么簡單，沒什么可以抱怨的，抱怨再多也于事無補(bǔ)就像沒有人相信眼淚一樣，沒有人會去聆聽你的抱怨，說再多，在別人看來不過是空氣，多些是看不出來的！傷心難過了，找個值得你在他面前流淚的人哭一場，然后微笑著生活！沒有人可以阻止你尋找快樂，并快樂的活著！如果別人給你制造了痛苦，你更應(yīng)該快樂的活著，真心的快樂，把那些痛苦還給那些給你的人告訴他們，不論怎樣，你都會快樂的生活！微笑著面對一切！

　　把快樂當(dāng)做生活的主旋律，每一秒都演奏動人的樂章��！讓所有的痛苦傷悲，隨上一秒鐘成為記憶，該面對的是下一秒的美好！每一秒都是全新的，我們應(yīng)該讓它有個甜美的開始，即使是傷痛，也將它埋藏！這叫生活！與其每天都是傷感，何不放過自己？我們不是耶穌，來到這個世界，不是為了承受苦難！我們要的是享受生活！生命本就很漫長，如果你再多愁善感的度日如年，那么這幾十年的歲月你該如何去度過苦難背后是甘甜，不要一直接受苦難而忘記去品味甘甜！哭過，要笑得更燦爛�。�！

　　我們是普普通通的人，有一個普普通通的夢！或大或小，但它充滿了我們的生活，有了它，生活才有了滋味，但不知道為什么，它卻越來越模糊，越來越遠(yuǎn)，以至于，有時候都不知道它在哪？？是高速發(fā)現(xiàn)的時代將它帶走了，還是我們沒有好好留意，將它迷失了有時候很確定，有時候卻又找不到，失而復(fù)得后的遺失，就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循環(huán)，我們的夢，沒有開花，就這樣讓他們凋零？別忘了曾經(jīng)的壯志凌云，看看現(xiàn)在頹廢的我們！曾經(jīng)的夢看到現(xiàn)在的我們也會因為我們曾經(jīng)把它當(dāng)夢而羞愧！只是我們，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恼J(rèn)為這是正確的！迷失的我們，為何而驕傲？

　　放下那所謂的面子與尊嚴(yán)，踏踏實(shí)實(shí)的做些實(shí)事，別再這樣，一天天的麻木自己，硬撐著多累！給自己一個機(jī)會，再放飛一次夢，沒準(zhǔn)這次，就能飛到夢想成真的地方！！

　　走過的路，就該留下自己的腳步，坑坑洼洼的印記，是你走過最好的證明！寫著你的幼稚，帶著你的成熟，見證著你的成長！別因為害怕泥濘就不去前行！一路上，你得到的遠(yuǎn)比你失去的要多的多！

　　把夢放飛，揚(yáng)帆遠(yuǎn)航！��！

　　謹(jǐn)此祭奠我們逝去的青春，丟失的夢！��！

　　晨光里的你

　　徜徉兩岸綠色，有一條純凈明亮的河，在黎明剛出浴的晨光下，泛起一束迷人的亮色，于天地之間閃爍。而你蹲在河埠頭的樣子似幻化成美麗的雕像，在晨霧裊裊間，越加純樸甜美。

　　你的衣著總是一成不變的藍(lán)印花布衣和黑色土布鞋。每天你挽起袖口，掄起棒槌，在清晨的那個時辰，我總見到你在河邊洗衣的身影，聽到你掄槌搗衣的聲音，啪噠啪噠地響，叩醒這夢幻般的寧靜。

　　春蠶待哺的采桑時節(jié)，偶有息閑，曾經(jīng)惡作劇似的逗過你，濺得你一身的水花。你是洗滌那褪了色的風(fēng)景？還是洗滌心靈的苦澀？你的真情觸摸將水面蕩起層層漣漪。那瞬間，那一束亮色成了點(diǎn)點(diǎn)金光，每天每天，那么耀眼。

　　那是荒漠中的一片綠洲。

　　那個躁動的年代，廣闊天地難忘的生活，我心中定格的那個青澀的早晨，像河岸桑葉上清晨的露珠，晶瑩剔透，寄托了所有的美好。

　　而你宛若透亮的晨星，把一切了然于心。你瘦弱的肩頭是那樣的堅韌，無論如何艱難，依然的勤勞和純靜。

　　蠶繭收購的日子，碩果離巢，潔白的繭子裝上了船，你一槁?lián)伍_小船，輕輕地?fù)u櫓，將那亮色劃破，碎成了粼粼的倒影，閃蕩曼舞，連綿不絕。我的視線一次一次地似影子留在夢里沉重而遙遠(yuǎn)。

　　從此，許久的歲月，只有這如影相隨依舊閃爍。

　　春風(fēng)吹來的早晨，四月的蠶鄉(xiāng)兩岸綠蔭，萬畝桑園采摘不盡碩葉肥美，茶花姑娘，心中的最美。春天里，小河邊，江南的風(fēng)景里，不變了凝固的追思。

　　我仍在回望那片神圣的土地，回望泊在記憶深處的那條小河和兩岸的桑園，回望晨光里那一束迷人的亮色和美麗的雕像。

　　心中流淌的河

　　還記得嗎？游泳戲水擊起的浪花，拉起風(fēng)帆蕩著雙漿的烏篷，陣勢點(diǎn)點(diǎn)咿呀咿呀的湖鴨，還有對岸一片金黃黃的油菜，濕漉漉的沙灘。這是從大山里流出的一條小河。裊裊的輕幔，微微的涼爽，粼粼的波光，咄咄的冷寒，周而復(fù)始，變幻自己的模樣。它沒有黃河的咆哮，長江的奔騰，塞納河的雅靜，多瑙河的溫情，它就像一個村姑，默默地辛勞，頻添幾分率真的天性。

　　河岸上有一座山，叫獅子腦。原來山上的書院早已變成一片廢墟，沿著河流從這里走出過不少莘莘學(xué)子。我懷著敬慕和期待，多次爬上山，試圖尋覓那毀壞的課椅，散落的書頁，甚至昔日書院的絲絲痕跡，仿佛看見留著胡須、蓄著辮子、穿著襤褸的先生的身影，挑著行裝上山求學(xué)的書生的腳印，又似乎聽見殘垣斷壁里傳來的朗朗書聲。我夢想沿著河流，和著前輩學(xué)子的步伐，從這里出發(fā)走向遠(yuǎn)方。

　　河邊有一個碼頭，裝卸的主要是磷石，人們習(xí)慣稱之為“磷石碼頭”。離碼頭大約1公里，有一個地區(qū)辦的磷肥廠，生產(chǎn)鈣鎂磷。廠里主要的設(shè)備據(jù)說還是從蘇聯(lián)進(jìn)口的。從泊在磷石碼頭的貨船上卸下磷石，再用板車將磷石運(yùn)到磷肥廠，雖路程不遠(yuǎn)，但多為上坡，拖板車的師傅一人往往吃不消，需要雇人推車。一趟工錢一毛，一天下來，也能賺到七八毛錢。少年的我就成了一個推車的人，為父母分憂解愁的渴望從“磷石碼頭”開始變成現(xiàn)實(shí)。

　　離河邊不到2公里，是一個小鎮(zhèn)。鎮(zhèn)上有德勝街、紫薇路，有九如齋、慶春和，有文昌閣、桃花園，有甘音廟、聶公廟，古香古色。有開老子賣包子的吆喝、夏大嫂織布的梭響，有湯屠夫臉上的嬉笑、吳賣魚眼中的狡黠，有唐婆娘吵罵的喧囂、周鐵匠對打的熱鬧；還有鳳生“三接頭”的矯健，羅婆婆“三寸金蓮”的蹣跚，廖伢子的癡情迷惘，江姑娘的柔情寸斷，人生百態(tài)。

　　姐夫的故事從煙霧中吐出，煙霧飄多遠(yuǎn)，故事有多長。三國、水滸、西游記，諸葛亮的智慧、魯智深的海量、孫悟空的跟斗，描繪出一幅多姿的畫卷。漢伯伯講故事，總有一個開場白：“要講故事有，買好花生打好酒”，故事講完了，也沒見他喝過酒。聶公廟的6棵梧桐，根深葉茂，綠蔭象一把大傘，把整個廟坪掩映。聶公廟的戲臺，演繹人生。臺上的皇帝與妃子、書生與小姐，軍師與元帥，聲情并茂，惟妙惟肖。臺下的老人與小孩，夫妻與戀人，少男與少女，加上眼淚與鼻涕，哀嘆與哄笑。圍墻把整個廟宇圍得嚴(yán)實(shí)，擁擠的人密不透風(fēng)，喘不過氣來。圍墻外有個生產(chǎn)隊的糞池，踩在池圍的磚上可以爬上墻頭，整個戲臺就在眼底。在墻頭，忍住臭氣，提心吊膽，看“蘭季子賣磚”、“羅通掃北”，只記得一個打馬游金街。街談巷議，添油加醋，對神的傳說，對鬼的恐怖，對雷的敬畏，不需論證的表白，聽得迷惑不解。

　　敬菩薩抽根簽，父母來到小鎮(zhèn)，開始一輩子的艱辛。沿小河到縣城走50里，用新辣椒、生姜、草席等土產(chǎn)品，換海帶、豆豉、繩索、銃子等南雜、日雜，小買小賣，維持生計。挑去滿擔(dān)的星星挑回滿擔(dān)的月亮，父親的`汗水化為河水。母親的季節(jié)在河邊度過，洗衣棒的捶打，打出一個個日出東方。

　　小河的流水潺潺，印記小鎮(zhèn)的點(diǎn)點(diǎn)滴滴，遠(yuǎn)的、近的，有聲的、無聲的，匯聚成一曲優(yōu)美的真情絕唱。小河悠悠，年復(fù)一年，生成了小鎮(zhèn)，滋潤著小鎮(zhèn)，留下風(fēng)土與人情，珍藏記憶與淡忘。小河悠悠，不舍晝夜，默默的流淌，淌出叢林，淌出丘陵，淌出我的心海…

　　恬淡地書寫

　　曹毅環(huán)老師出書，依我愚見，應(yīng)該把他的書法、攝影作品揉粹其中，藝術(shù)的多途徑表達(dá)，直指心靈的花園，更顯得葳葳蕤蕤。但事實(shí)剛好相反，他好像意在分門別類作個收藏，即使寫字的活兒，也區(qū)分為新聞類與文學(xué)類，后者更細(xì)分為散文隨筆集與小說集。

　　目錄樹一株株分布下來，便可知此人涉獵甚廣。一如他常年加身的記者馬夾，有著N多個口袋，懷揣著各個部門交派的工作任務(wù)，佩戴著不同的吊牌胸徽，行走于長煉、中石化系統(tǒng)的機(jī)關(guān)、車間、工地、現(xiàn)場。大大小小的會務(wù)、高高低低的頭銜，咚咚鏘鏘的誓師，紅紅火火的奮戰(zhàn)，都在他鏡頭里得到記錄，在他筆尖細(xì)致闡述。長煉的歷史，被藍(lán)墨水浸潤成荷花如盞的汪洋。

　　他是一等的畫筆。這兒，書扉頁上注明的“僅將此書獻(xiàn)給養(yǎng)育我36年的長嶺”，不過是湖湘的一道溝壑，溝里嗅得到三秋桂子，溝外才擁簇著十里荷花。他為什么不說“獻(xiàn)給索取我36年的長嶺”？至少也是“我為之奉獻(xiàn)36年的長嶺”啊。呵呵，我樂了。他可真油墨，坐在安置于一群小商販樓上的記者站搖筆桿，跳起腳尖也睇不見得趣園內(nèi)那一叢荷啊。

　　身在何鄉(xiāng)？身在何鄉(xiāng)？我反復(fù)念叨，便覺口舌生香。首先勾起團(tuán)湖采蓮的視覺印象，青荷蓋綠水，芙蓉披紅鮮。一篇篇品讀，《悠長的口哨聲》是一碟醋泡蓮子，淡淡的酸味兒，鮮嫩又開胃；《春風(fēng)吹醒的花草》似有諧趣，開篇模仿劉亮程，宛如家庭主婦照菜譜描個荷花游水蝦，末了卻是自家味道；《生日的禮遇》、《幸取山珍》等提筆成文，應(yīng)該算是家常的魚香藕絲、清炒藕莖吧，爽口又溫馨；煨一盅荷花藕骨湯，《老外婆家的閣樓》、《交換孩子那年》粘稠著濃濃的親情，藕斷絲也連啊；《樓下0－4號》一系列，算作一宗荷葉八寶飯，裹了酸甜苦辣咸各式滋味，是生命的主食，當(dāng)正餐；末了，清炒荷花擺上桌，《春心萌動》等文充滿了形式美；我醞一壺蓮花茶，嗑蓮子似的把那些個《洋酒――意思意思》、《愛看云的羅大龍》都翻完了，好一餐荷花宴，酒飽飯足，還都是綠色健康食品。

　　透過開滿鮮花的月亮，可以望見嫦娥的霓裳。透過濃情淡墨的文字，可以嗅到荷的芬芳。身在煉廠，心居田園。當(dāng)我掩卷而思，品味的豈止是文章？從來功夫在詩外，曹老師若等閑的散文隨筆，是他澎湃活力的自由抒發(fā)。

　　閑話一句，當(dāng)聽聞曹老師每天21：00必入睡，不由令人冒大汗――他作息規(guī)律，生活低碳環(huán)保是人所共知，但繁重的文字工作總需要時間完成吧？白天他辦公室川流不息，總有幾條美人魚在游。桌上摞摞的稿件，也不知啥時候?qū)懙�。我是瞅不見他寫字的時光。非只能跟夜貓子似的，在夜里蟋蟋挲挲干這些事。

　　但是健康的曹老師每天21：00就睡了。他說他早起6點(diǎn)多寫作�？傊�，當(dāng)我掛著黑眼圈帶著昨夜的懊惱空腹跑去趕早班時，他已然完成了一定量的寫作任務(wù)――雖然我總也不可理喻這么點(diǎn)時間哪夠完成他碩大的工作量。不過他豈止工作得漂亮，還孜孜不倦地耕耘著博客，日植一蓮，蔚然已成荷鄉(xiāng)。

　　說幾句渾話提點(diǎn)不足吧。散文中的這個“我”――曾與老師討論過，世界萬事萬物，我所描述的，不過是一已的認(rèn)識與感知。散文之泛濫，常讓我等覺得，如果不假以個人之見，反而成了一件沒意思的事。但文本中的“我”，卻須得玩玩凸凹手法，不宜一嶄齊，個人覺得在某些篇章內(nèi)，這個“我”帶入的痕跡略為雷同，可能涂成啞光色更好。這點(diǎn)，且與老師商榷。

　　而我藏不住艷羨的目光，渴望擁有荷花的心田，恬淡地書寫，學(xué)習(xí)曹老師對人生的長效管理。

　　老去的時光

　　對面的高樓上居然端坐著一個老人。

　　老式房子的樓頂是沒有扶梯的，所以老人獨(dú)自高高地坐在那看去就是非常危險而且怪異的一件事。

　　入秋后的清晨，天色昏暗，漫空飛著淡淡的雨屑。這樣的一個老人枯枯地坐在冷風(fēng)里，手邊擱著一根拐杖，腳邊趴著一只瘦瘦的小狗，別是一番蕭瑟的意味。我在辦公室里定定地看了他半天，然后就覺得有什么冰冷的東西悄悄從眼里掉下來。

　　他坐了那么久，他一直面無表情。是的，我不能知道他在想什么。

　　老了的人，經(jīng)常會有些不可思議的想法與行為。他的孩子們?nèi)ツ牧耍繒�知道他坐在那么高的樓頂上嗎�?/p>

　　不知從何時起，這歲月，已經(jīng)讓我的心跟隨著容顏一點(diǎn)點(diǎn)蒼老下去，以至于看到什么就會驀地一慟，感傷隨之席卷而來。

　　有人說，老去的人一天天與孩子相似，需要的是實(shí)實(shí)在在的疼愛。其實(shí)，小小的孩子對于大人給予他的疼愛向來是無動于衷的，愛泛濫了便沒了感覺，一切都成了理所當(dāng)然�？衫先瞬煌�，他們指望的，不過是細(xì)枝末節(jié)的稍許溫暖�？释�是那么寒酸，卻往往輕易不可得。

　　這些年，他們在我的眼前一點(diǎn)一點(diǎn)地老去，對于時光，我十分無奈。我知道自己單薄的雙手無論如何也阻止不了什么。時光啊，它讓我如此地憂傷，也讓我如此地珍惜。我開始留戀在他們身邊的日子，我的心日漸一日地敏感，是的，世上再沒有人能夠如他們一般對我，純粹而無私的給予。

　　我從不肯遠(yuǎn)行，我把自己停留在他們視線所及的地方，歲月流轉(zhuǎn)，他們已成了我深深牽掛的另一雙孩子。

　　她總是在我們面前責(zé)備他。怪他不講衛(wèi)生，怪他就知道節(jié)儉，水不肯多用，臉都洗不干凈，衣服穿了好多天還老騙她是昨天才穿的。她說，他的昨天怎么那么長啊，襪子是昨天穿的，頭發(fā)是昨天洗的，衣服也是昨天才換的，你瞧瞧，他的被子好難聞。

　　我安慰她，沒關(guān)系，爸爸現(xiàn)在有點(diǎn)糊涂了。

　　她說，你爸現(xiàn)在還小氣，錢都不給我花。

　　我笑笑，媽媽現(xiàn)在有時也很孩子氣。

　　我說，爸爸錢花哪了？

　　他哪也不舍得花，說要存著，看都不給我看。她總是愈說愈生氣。

　　那他存著做什么？

　　他說存著等他老了我好用，我沒退休工資不是嘛。她邊說邊嘆氣。

　　我爸很好啊，他這么為你著想。我笑著對她說。

　　我知道他是為我想，可是我現(xiàn)在花錢不痛快呀，沒意思。她說著又生氣。

　　你沒錢我這有嘛。我安慰她。

　　你的錢我不舍得用，再說，你也沒錢。她的眼里有些無奈。

　　……

　　每一回，只要去他們那邊，總要聽一番媽媽埋怨爸爸的話。我靜靜地在屋里坐著，一邊看著進(jìn)進(jìn)出出似乎忙碌的他。

　　他真的老了，不管坐在哪里，時不時就會困起覺來，讓我很是擔(dān)心。有時我會走過去，輕輕拍著他的肩喚醒他，說，爸，去屋里躺一會，別涼著。他抬起渾渾的眼看著我，有點(diǎn)不好意思，解釋說，我沒睡，就閉閉眼養(yǎng)神。我笑笑，拿了衣服給他搭上。

　　眼光拂過他的發(fā)，那里，忽忽悠悠地全白了，我看著有點(diǎn)心疼，就想，爸爸也才七十啊……這時光多么可怕。

　　我想起很多年前他給我買的雪片糕，記憶里最愛的零食。歲月是不是就是那樣消失的？薄薄的一片片，入口即化，痕跡也尋不著，殘留的，只有唇齒間淡淡的清甜，永遠(yuǎn)，在記憶的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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