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們遇見散文
時間,在它的光軸里快速的飛馳,飛呀飛,那是一只不受管控的雄鷹......
如果 ,不是那晚,毫無預兆,毫無防備,如此靜謐寧和的夜里,你闖入夢來 ,竟不知,雄鷹已經(jīng)飛過了八年。那張未被年輪刻畫的臉青澀依舊,還是那件空空的外套,最小的尺碼都裝不滿的骨頭架子,背有點駝了,是老了么?看著怎么那么讓人揪心啊。只是,你那道連心眉似乎變了,看不清,也分清。還記得那次,你說,等我們老得都認不出彼此時,我一定要看清那道連心眉,這是你唯一而鮮明的特征。那么,你還是你嗎?
好在你的語氣未變,命令中帶著柔情、埋怨中帶著關切,小心翼翼又不敢直視的雙眼,都在告訴我,是的,夢里,那是你。八年很長,長得足已讓人忘記很多很多的往事。只是遺忘不會那么徹底,有些深種在記憶深處的點滴,不是不記得,只是已經(jīng)不習慣了。當年,無數(shù)個夜里,午夜廊下,那個一直徘徊的瘦小黑影,那張固執(zhí)而深沉的錐子臉,帶著愁云密布的哀傷,把所有的無助都寄托在一圈圈的煙輪里,等了一個又一個的時辰,你的耐心沒能化開我這顆比你還執(zhí)拗的心,終于你按響汽笛聲,絕塵而去。然,第一天、第二天、第三天......每天固定的時間、固定的節(jié)奏、固定的結(jié)局如期上演,這種周而復始的日子,一度讓我崩潰,此生不該遇見你的,厭惡你自以為代表長情的連心眉,厭惡這種沒完沒了的糾纏。但我的情商欺騙了我,我一直想要省略的竟然是我最最渴望的。
中山南路變化很大,以前的店面不在了,以前熟悉的人都離開了,以前唯一有可能遇見的地方不存在 了。但是,洪哥的話依然縈繞在耳邊,他說,你又去等了,三、兩小時,或者半天,思緒全不在當中,偶爾路過時總要駐足問問,來過嗎?一眼之念,一念執(zhí)著。那是你,生性要強,事事必達,執(zhí)著于不達目的不罷休的姿態(tài)。如果那時,我遇見門口四方小茶幾邊上坐成雕塑的你,會短暫逗留還是轉(zhuǎn)身離去?你一定比我更肯定答案。
那么,你當時究竟在執(zhí)著于什么?
我們在最繁華的青春相遇,可惜,一個,只想把對方刻畫成自己印象里的主角,一個一任把對方當成勝利的成果追求。十年,你活的辛辛苦苦,卻只活在了我的思緒里;我活的恣意任性,卻抖不掉征服這個包袱。同樣在這個枇杷成熟季節(jié),你載著我一家一家的送禮,我把你留在車上,你用無比懊惱的`心情埋怨我,你不是我的地下情人。對,你不是,因為她們都知道你的存在,那是我心里的你。你的客戶不管私事、家事、還是油鹽柴米鎖事,你都一求俱應,我報怨你為了事業(yè)丟了尊嚴,活得像個跟班,像個家傭,可你毫不再乎,因為在你眼里,懼怕的唯有失敗二字。
我們在各自的精神領域各自執(zhí)拗著,誰都沒有為誰真正敞開過心扉,我們放不下的都是彼此的意念而已,這條路走了那么久,最終誰也沒有明白為了什么堅持走著?
一晃八年,八年里記憶正如一壺未開的水,無色無味,冷冷清清。
一覺醒來,仿佛這八年不過是一宿的時光,睡眼迷離的記著昨日的你。不同的是,這一晚,我走了很遠,走的很堅決,走進了另一個嶄新的世界。夢里的你、記憶里的你仍然是當初自我刻畫的你,絲毫未變;而我,終是成了你這一生唯一的遺憾了。
如果我們遇見,一切仍不會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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