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于斯長于斯的沿河,在歷經(jīng)滄桑飽受磨難后,仍然以她最貫有的平和姿態(tài)迎接著新的生活。而那棵千年烏楊樹正聳立在烏江邊上,它靜靜地看著時光流過,看世事變遷,從來都是那么堅實,篤定。
如果不是因為北京專家一行到沿河考察,如果不是隨專家組赴沿河的記者小趙跟我提出要到烏楊樹跟前,烏楊樹一定還會是我每次忙于工作時身邊匆匆的過客。出于禮貌,我答應(yīng)了她的請求,約旅游局范進飛局長一起去烏楊樹邊。
快艇慢慢靠近了烏楊,一路上嘰嘰喳喳像個孩子一樣的小趙忽然安靜下來,她的眼睛里充滿了敬仰與虔誠,這不禁深深感染了我。
烏楊樹--這棵千年烏楊就站在我的面前,小時候,和伙伴在江中嬉水玩耍時從未定睛仔細看過這棵烏楊樹。30多歲的我,第一次仔仔細細地讀烏楊。
烏楊樹挺立于烏江岸邊,破土而生,蒼勁挺拔。裸露于外的根部,虬枝盤結(jié),如蒼龍凌波。雨中的烏楊樹翠枝舒展,如流水行云。那姿態(tài)美得奇,又奇得絕。大自然造化之神功,使烏楊樹蒼勁而多姿。
雨停了,整個曠野都靜靜地,仿佛聽得見雨是怎樣從長滿蕨草的烏楊枝干滑下,落在腳下悄悄靜止的江面上,微微地顫悸,形成一暈暈澄靜的柔波。
我仰起頭,景泰藍的天空給高聳的烏楊勾繪出倔強的線條,太陽悄悄從云后探出頭來。斑駁的陽光穿無數(shù)個孔透過烏楊繁茂的枝丫照在我的臉上。每一粒種子,總能找到它生存的方式。雖已立秋,濃綠的寄生蕨草依然在烏楊樹的枝頭搖曳。想必烏楊樹站在這里一千年,就足足包容了這些蕨草一千年。
新疆維族老鄉(xiāng)曾無數(shù)贊美過生活在沙漠中的胡楊樹:“站著生長一千年,死后不倒一千年,倒下不爛一千年!
沿河的烏楊樹同樣可以忍受山區(qū)多變的惡劣氣候。大自然用風(fēng)雨一次次地考驗著烏楊,同時,也毫不吝嗇地賜予它空氣、陽光和水。烏楊樹傲然挺直腰桿,高昂著綠色的頭顱,頑強地支撐起一片生命的蔥蘢。
站在千年烏楊樹的面前,突然,感覺它依然那么年輕,依然風(fēng)華正茂。那一刻,我洋溢著熱情,充滿著熱情,充滿夢想,對新世界有著強烈渴望。
冉金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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