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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徐志摩《雪花的快樂》賞析

        發(fā)布時間:2016-2-15 編輯:互聯(lián)網(wǎng) 手機版

        雪花的快樂

          假如我是一朵雪花,

          翩翩的在半空里瀟灑,

          我一定認清我的方向--

          飛揚,飛揚,飛揚,--

          這地面上有我的方向。

          不去那冷寞的幽谷,

          不去那凄清的山麓,

          也不上荒街去惆悵--

          飛揚,飛揚,飛揚,--

          你看,我有我的方向!

          在半空里娟娟的飛舞,

          認明了那清幽的住處,

          等著她來花園里探望--

          飛揚,飛揚,飛揚,--

          啊,她身上有朱砂梅的清香!

          那時我憑借我的身輕,

          盈盈的,沾住了她的衣襟,

          貼近她柔波似的心胸--

          消溶,消溶,消溶--

          溶入了她柔波似的心胸!

        《雪花的快樂》無疑是一首純詩(即瓦雷里所提出的純詩)。在這里,現(xiàn)實的我被徹底抽空,雪花代替我出場,“翩翩的在半空里瀟灑”。但這是被詩人意念填充的雪花,被靈魂穿著的雪花。這是靈性的雪花,人的精靈,他要為美而死。值得回味的是,他在追求美的過程絲毫不感痛苦、絕望,恰恰相反,他充分享受著選擇的自由、熱愛的快樂。雪花“飛揚,飛揚,飛揚”這是多么堅定、歡快和輕松自由的執(zhí)著,實在是自明和自覺的結(jié)果。而這個美的她,住在清幽之地,出入雪中花園,渾身散發(fā)朱砂梅的清香,心胸恰似萬縷柔波的湖泊!她是現(xiàn)代美學(xué)時期永恒的幻像。對于詩人徐志摩而言,或許隱含著很深的個人對象因素,但身處其中而加入新世紀曙光找尋,自然是詩人選擇“她”而不是“他”的內(nèi)驅(qū)力。

          與閱讀相反,寫作時的詩人或許面對窗外飛揚的雪花熱淚盈眶,或許獨自漫步于雪花漫舞的天地間。他的靈魂正在深受囚禁之苦,F(xiàn)實和肉身的沉重正在折磨他。當“星月的光輝與人類的希望”令他唱出《雪花的快樂》,或許可以說,詩的過程本身就是靈魂飛揚的過程?這首詩共四節(jié)。與其說這四節(jié)韻律鏗鏘的詩具有啟承轉(zhuǎn)合的章法結(jié)構(gòu)之美,不如說它體現(xiàn)了詩人激情起伏的思路之奇。清醒的詩人避開現(xiàn)實藩籬,把一切展開建筑在“假如”之上!凹偃纭笔惯@首詩定下了柔美、朦朧的格調(diào),使其中的熱烈和自由無不籠罩于淡淡的憂傷的光環(huán)里。雪花的旋轉(zhuǎn)、延宕和最終歸宿完全吻合詩人優(yōu)美靈魂的自由、堅定和執(zhí)著。這首詩的韻律是大自然的音籟、靈魂的交響。重復(fù)出現(xiàn)的“飛揚,飛揚,飛揚”織出一幅深邃的靈魂圖畫。難道我們還要詩人告訴我們更多東西嗎?

          詩人徐志摩在他的《猛虎集》序文中寫道:“詩人也是一種癡鳥,他把他的柔軟的心窩緊抵著薔薇的花刺,口里不住地唱著星月的光輝與人類的希望,非到他的心血滴出來把白花染成大紅他不住口。他的痛苦與快樂是深成的一片!

          個人認為,徐志摩把他的理想與希望寫進了之中?梢詮难┗ǖ目鞓贰、《再別康橋》和《我不知道風是在哪個方向吹》之間的連續(xù)性中看出。徐志摩做事講究意境,從他的詩中的意境中,我們不難看出徐志摩的思想和追求。

        附:

          在網(wǎng)絡(luò)上找到的一篇博客,作者對《雪花的快樂》的賞析

          在徐志摩的詩中,愛情詩是他全部詩作中最有特色的部分,這些愛情詩抒唱了他對愛與美的追求。他有時以自己的感情基礎(chǔ),有時則以假想的異性為對象。而在《雪花中的快樂》中,詩人把它作了升華,既把對愛情的追求與改變現(xiàn)實社會的理想聯(lián)系在一起,包含著反封建倫理道德、要求個體解放的積極因素,熱烈而清新,真摯而自然,真切地表達了詩人對一切美好事物的執(zhí)著追求。

          那雪花在半空中“翩翩”的“瀟灑”,“娟娟的飛舞”,直奔向“清幽的住處”,會見“花園”里的“她”,直到溶入“她柔波似的心胸”。詩人以“雪花”自比,運用了借代的手法,以那瀟灑飛揚的雪花為意象,“她”是詩人想象中的情人,更是升華了的神圣的愛情,巧妙地傳達了詩人執(zhí)著追求愛情和美好理想的心聲。但這是被詩人意念填充的雪花,被靈魂穿著的雪花。這是靈性的雪花,他是人的精靈,他要為美而死。值得回味的是,他在追求美的過程絲毫不感痛苦、絕望,恰恰相反,他充分享受著選擇的自由、熱愛的快樂。雪花“飛揚,飛揚,飛揚”這是多么堅定、歡快和輕松自由的執(zhí)著,實在是自明和自覺的結(jié)果。實際上,詩人是穿越現(xiàn)實去獲取內(nèi)心的清白、堅守理想的高貴。雪花的旋轉(zhuǎn)、延宕和最終歸宿完全吻合詩人優(yōu)美靈魂的自由、堅定和執(zhí)著。

          這首詩共四節(jié)。與其說這四節(jié)韻律鏗鏘的詩具有啟承轉(zhuǎn)合的章法結(jié)構(gòu)之美,不如說它體現(xiàn)了詩人激情起伏的思路之奇。清醒的詩人避開現(xiàn)實藩籬,把一切展開建筑在“假如”之上!凹偃纭笔惯@首詩定下了柔美、朦朧的格調(diào),使其中的熱烈和自由無不籠罩于淡淡的憂傷的光環(huán)里。雪花的旋轉(zhuǎn)、延宕和最終歸宿完全吻合詩人優(yōu)美靈魂的自由、堅定和執(zhí)著。這首詩的韻律是大自然的音籟、靈魂的交響。

          《雪花的快樂》的韻律也比較和諧,富于音樂美,如詩人運用反復(fù)的手法連用三個“飛揚”就不乏輕快的韻律。其次,《雪花的快樂》也富于繪畫美,不僅那“清幽的住處”、恬靜的“花園”等構(gòu)建出了一幅幽雅秀麗的畫面,重復(fù)出現(xiàn)的“飛揚,飛揚,飛揚”亦織出一幅深邃的靈魂圖畫。在用詞上,《雪花的快樂》也富有想象力和象征性,如最后三節(jié)中的“她”可以象征詩人的“心上人”,也可以理解為詩人心中向往的理想追求。作者把對理想的追求的主觀感情與客觀的自然景象交融互滲,從而化實景為虛境,創(chuàng)造出了一個優(yōu)美的意境,顯示了他飛動飄逸的藝術(shù)風格。

          寫作時的詩人或許面對窗外飛揚的雪花熱淚盈眶,或許獨自漫步于雪花漫舞的天地間。他的靈魂正在深受囚禁之苦。現(xiàn)實和肉身的沉重正在折磨他。當“星月的光輝與人類的希望”令他唱出《雪花的快樂》,或許可以說,詩的過程本身就是靈魂飛揚的過程?

        賞析:

        此詩寫于1924年12月30日。發(fā)表于1925年1月17日《現(xiàn)代評論》第一卷第6期。詩人徐志摩在他的《猛虎集》序文中寫道:“詩人也是一種癡鳥,他把他的柔軟的心窩緊抵著薔薇的花刺,口里不住地唱著星月的光輝與人類的希望,非到他的心血滴出來把白花染成大紅他不住口。他的痛苦與快樂是深成的一片!比绻研煸娭小堆┗ǖ目鞓贰、《再別康橋》和《我不知道風是在哪個方向吹》(以下簡稱《雪花》、《康橋》、《風》)放在一起,它們正好從這樣的角度展示了詩人寫作的連續(xù)、希望與理想追尋的深入。這實在是一個有趣的比較,因為這三首名篇風格之一致,內(nèi)在韻脈之清晰,很易令人想到茅盾的一句話:“不是徐志摩,做不出這首詩!”(茅盾《徐志摩論》)徐詩中表現(xiàn)理想和希望感情最為激烈、思想最為激進的詩篇當推《嬰兒》。然而,最真實傳達“一個曾經(jīng)單純信仰的,流入懷疑的頹廢”(《猛虎集》志摩自序)詩人心路歷程的詩作,卻是上述三首。在現(xiàn)代主義階段,象征不僅作為一種藝術(shù)手段,更是一種思維方式。詩人朝向一生信仰的心路歷程是一個紛繁的文學(xué)世界,其中曲折的足跡讀者往往需追隨及終點方恍然大悟。胡適之在《追憶志摩》中指出:“他的人生觀真是一種單純的信仰,這里面只有三個大字:一個是愛,一個是自由,一個是美!囊簧臍v史,只是他追求這個單純信仰實現(xiàn)的歷史!保ā缎略隆匪木硪黄凇吨灸o念號》)是的,徐志摩用了許多文字來抵抗現(xiàn)實世界的重荷、復(fù)雜,在現(xiàn)實世界的摧毀面前,他最終保持的卻是“雪花的快樂”、“康橋的夢”及“我不知道風在哪個方向吹”的無限惆悵。如果說現(xiàn)代詩的本質(zhì)就是詩人穿越現(xiàn)實去獲取內(nèi)心清白、堅守理想高貴(傳統(tǒng)詩是建筑于理想尚未破裂的古典主義時代的。),那么,我們不難理解人們對于《雪花》、《康橋》和《風》的偏愛。

          《雪花的快樂》無疑是一首純詩(即瓦雷里所提出的純詩)。在這里,現(xiàn)實的我被徹底抽空,雪花代替我出場,“翩翩的在半空里瀟灑”。但這是被詩人意念填充的雪花,被靈魂穿著的雪花。這是靈性的雪花,人的精靈,他要為美而死。值得回味的是,他在追求美的過程絲毫不感痛苦、絕望,恰恰相反,他充分享受著選擇的自由、熱愛的快樂。雪花“飛揚,飛揚,飛揚”這是多么堅定、歡快和輕松自由的執(zhí)著,實在是自明和自覺的結(jié)果。而這個美的她,住在清幽之地,出入雪中花園,渾身散發(fā)朱砂梅的清香,心胸恰似萬縷柔波的湖泊!她是現(xiàn)代美學(xué)時期永恒的幻像。對于詩人徐志摩而言,或許隱含著很深的個人對象因素,但身處其中而加入新世紀曙光找尋,自然是詩人選擇“她”而不是“他”的內(nèi)驅(qū)力。

          與閱讀相反,寫作時的詩人或許面對窗外飛揚的雪花熱淚盈眶,或許獨自漫步于雪花漫舞的天地間。他的靈魂正在深受囚禁之苦。現(xiàn)實和肉身的沉重正在折磨他。當“星月的光輝與人類的希望”令他唱出《雪花的快樂》,或許可以說,詩的過程本身就是靈魂飛揚的過程?這首詩共四節(jié)。與其說這四節(jié)韻律鏗鏘的詩具有啟承轉(zhuǎn)合的章法結(jié)構(gòu)之美,不如說它體現(xiàn)了詩人激情起伏的思路之奇。清醒的詩人避開現(xiàn)實藩籬,把一切展開建筑在“假如”之上!凹偃纭笔惯@首詩定下了柔美、朦朧的格調(diào),使其中的熱烈和自由無不籠罩于淡淡的憂傷的光環(huán)里。雪花的旋轉(zhuǎn)、延宕和最終歸宿完全吻合詩人優(yōu)美靈魂的自由、堅定和執(zhí)著。這首詩的韻律是大自然的音籟、靈魂的交響。重復(fù)出現(xiàn)的“飛揚,飛揚,飛揚”織出一幅深邃的靈魂圖畫。難道我們還要詩人告訴我們更多東西嗎?步入“假如”建筑的世界,人們往往不僅受到美的沐浴,還要萌發(fā)美的守護。簡單地理解純詩,“象牙塔”這個詞仍不過時,只是我們需有寬容的氣度!犊禈颉繁闶恰堆┗ā分笮煸娪忠皇捉艹龅募冊。在大自然的美色、人類的精神之鄉(xiāng)前,我輕輕地來,又輕輕地走,“不帶走一片云彩!边@種守護之情完全是詩意情懷。而這又是與《雪花》中靈魂的選擇完全相承。只當追求和守護的夢幻終被現(xiàn)實的銳利刺破之時,《風》才最后敞開了“不知道”的真相以及“在夢的輕波里依洄”的無限留戀和惆悵。

          因此我們說,《雪花》、《康橋》和《風》之成為徐志摩詩風的代表作,不僅是表面語言風格的一致,更重要的是內(nèi)在靈魂氣韻的相吸相連。茅盾在三十年代即說:“我覺得新詩人中間的志摩最可以注意。因為他的作品最足供我們研究!保ā缎熘灸φ摗贰堆┗ǖ目鞓贰肥切熘灸υ姷谝患吨灸Φ脑姟肥灼T娙俗约哼@樣的編排決非隨意。順著《雪花》→《康橋》→《風》的順序,我們可以看到純詩能夠抵達的境界,也可以感悟純詩的極限。如是,對徐志摩的全景觀或許有另一個視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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