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高新新源學校 8.3 陳佳玉
我出生在鄉(xiāng)村,不過我卻不常待在那里,對故鄉(xiāng)最深的記憶,都屬于兒時。
故鄉(xiāng)的老屋,修得與別家的不同。別人家都是一戶挨著一戶,排列地整整齊齊。而我們家卻處在村尾,座落在一個不起眼的小山包上。因此,我們家的房子,顯得有些獨特,占據著較高的地理位置,是陽光最青睞的一戶。這棟泛著古舊的,經歷風雨的屋子,承載著我童年許許多多歡樂的記憶。
早晨,濃濃的迷霧從山中緩緩涌來,繼而包裹了村莊,似母親的手輕輕從額頭滑過。晨起勞作的鄉(xiāng)人頭發(fā)上、眉毛上,便沾染上一層白霜,他們的身影在朦朧中起起伏伏。等到太陽出來,霧也散開后,小村莊里的一切,便從睡夢中張開了惺忪的睡眼,迎接新的一天,這忙碌的一天也便開始了。
小時,我常拎著小鋤頭跟著奶奶去過田里種苗。不過,說是去種苗,倒不如說是去嬉戲玩鬧。奶奶勞動的時候,我常忙著尋一些奇怪的玩意,小鋤頭變成了我的輔助工具,蟋蟀,螞蚱,蚯蚓這些小昆蟲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下地的村民們偶爾從田邊經過,每個人都會熱情地跟我們打聲招呼,說兩句只有村人們能懂的“農語”,便帶著悠然的姿態(tài)遠去,這樸素的鄉(xiāng)情也便這樣傳遞著。
奶奶是個熱情的人,農閑時,鄰居們喜歡到我家來串門閑聊,婦女們常圍坐在一起縫衣服補鞋襪,談論村里的家長里短。作為主人,奶奶不時添茶倒水,有時還會盛上一大碗自家做的面餅點心供大家品嘗,這是我在如今的城市里所沒有見過的鄰里之間的情誼。
兒時記憶較深的還有家鄉(xiāng)的一條彎彎的小溪,那條小溪宛如一條彩色的絲帶包裹著這座美麗的小城。夏天一到,我們這群孩子便開啟了盛夏的狂歡。小女生都穿上漂亮的小花裙子,走到小溪旁,輕輕地踮起腳尖,試探溪水的溫度,確定不是特別冷時,便將腳丫完全沒入水中,流水隨著腳縫分散開來,一種特別的感覺立即蔓延開來。有時,我們也和男生們一起捉魚捕蝦,收獲的戰(zhàn)利品不少,于是,岸邊又升起了裊裊的炊煙。
等玩夠了,我們便成群結隊跑到村口,買包熱乎乎的爆米花,那種用最原始的方法,爆出來的爆米花,印象中總有著玉米原始的香味。那香味,在空氣中彌漫開來,飄到很遠的地方。那種在泥水間翻滾的孩童的天真,是對美好生活的渴望。
到了黃昏時分,一家人會早早地吃了晚飯,然后到院子里聚在一起閑聊,再配上一杯飄著清香的菊花茶,這何嘗不是一種神仙般的享受呢。當月亮高高地掛上天空,月光灑入山澗、田野、庭院里,灑在白墻黑瓦上,灑在鄉(xiāng)鄰們微笑的臉上,這座美麗的小村莊又增添了一份安然,美好。
這幾年里,雖然離開了故鄉(xiāng)許久,但它的美麗、靜謐,它獨特的鄉(xiāng)情,卻一直印在我的心底。
林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