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山越嶺,卻無心看風(fēng)景雜文隨筆
長大以后,我開始相信每個人的天空都是布滿陰翳的。只是,讓我措手不及的是,烏云密布,不留下絲毫喘息的空隙。心浮氣躁時,我總喜歡去桃湖走走。
這個季節(jié)適合別離,經(jīng)常在校門的石碑前看著穿學(xué)士服的男生女生們肆無忌憚地放聲大笑,仿佛與青春告別是值得慶祝的儀式。每到這時我總會瞇縫著眼,摻雜著羨慕又苦澀的情緒,不疾不徐地走過。然后,一頭栽進滿湖的郁郁蔥蔥里。我總是調(diào)侃自己,有著這個年紀(jì)不相符的老成持重。
二十多的身體,包裹著不惑之年的心臟。可笑又諷刺的是,我己經(jīng)喪失了青春的活力朝氣,以為自己已經(jīng)足夠穩(wěn)重成熟,面對人生可以海闊天空,波瀾不驚,卻還是會在挫折來臨時,心思凝重,眉頭緊蹙。
沿著一層層石砌的臺階,抬起頭看了看天邊的夕陽,一切都是安詳寧靜的模樣。夕陽的余暉在密謀著一幅水墨,紅色的焰仿佛沾染了歲月的光澤,風(fēng)撩動著墨綠的樹叢,此刻,我多想歸隱在這片湖,學(xué)池塘的青蛙,簡單快樂地咕呱咕呱。
孤獨感、漂泊感、虛無感,惡作劇般地一齊襲來,這是忙碌又喪氣的五月。每天累到不想說話,熬夜是常態(tài),常常在夜里也得不到釋放,一樣的雞飛狗跳、驚恐不安。多少次我都以為,在生命晦暗的褶皺里,沒有亮麗的珍珠可尋。我很少吐露艱辛,在沒有拿出手的成績面前,一切的訴苦委屈都像極了自吹自擂?墒怯袝r候,真的忍不住問問自己,何以就活成了一座孤島?
大概人在有了一點閱歷之后,會對既往覺得不起眼的詩句產(chǎn)生一絲共鳴。從陰翳遮住了天空的某個時刻起,便對子瞻多了欽佩嘆服。遠遭貶黜,過著“食無肉、病無藥、冬無碳、夏無寒泉”的.生活,卻硬生生活成了人生贏家的姿態(tài)。說不佩服是假的,這樣曠達的生命智慧,是如我一般的俗人妄想得到的通透。
可惜,生命并非是一蹴而就。生活里好的壞的從來都會不管不顧地硬塞過來,走過便是不可多得的經(jīng)歷,過不去的都是消逝、塵封的完成時。在某一刻會覺得自己是隨時可棄的垃圾,只是最近這樣的時刻有點多。這是一個翻山越嶺卻無心看風(fēng)景的時刻,滿臉寫滿了“生人勿近”,于我言,至少是此刻,景色只可以作暫時的棲息,出走后又必須重又回到現(xiàn)實的蠅營狗茍,為自己注滿整罐的雞血。愿望太過奢侈,那就虛無一點吧。唯一的期望是如八月長安所言:“一生努力,一生被愛,想要的都擁有,得不到的都釋懷!蔽铱赡軙䥺,但不會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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