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路之旅,獨走四川雜文隨筆
01
考完試是在4月15日下午四點,到昆明的火車共有兩趟,以我的時間只能趕上下午五點十六那趟,所以考完試我整個人想著的都是如何趕車,取票,坐車。
考點宜賓二中附近返程的學(xué)生早已將整個人行道圍得水泄不通,司機們差不多把喇叭都按爛了,還是沒有人讓路,最后不得已下車來咒罵。其實我是不愿意來大路上打車的,但為了趕火車,只得豁出去了,從考點到宜賓站最快也要半個小時,還要排除堵車風(fēng)險和紅綠燈等因素,所以,我的時間很緊。
攔的第一張黃牌出租車人已經(jīng)坐滿了,我用昆明話和這位的姐溝通,“姐姐,我趕火車啊,給能載載我!
“你一個人的話,要五十塊錢”。
我剛要準(zhǔn)備上車的時候,有兩位女學(xué)生過來和我搭訕,問我到哪里,得知我也到火車站之后,她倆裝作和我很熟的樣子直接就把我拖到一邊。
“你和我們一起拼車吧,我們倆也到火車站!
“好的,只是我趕次列車到昆明的!
“這么巧,我們也到昆明。”
他鄉(xiāng)遇老鄉(xiāng),自然抵擋不住我的激動,欣然地與她們一起打車,最后用了三十塊錢就到了宜賓站,每個人花了10塊錢。只是司機一路都在狂奔,我暈車很嚴(yán)重,但為了趕時間也不能叫司機開慢一點,到了車站,時間已是四點四十分。
首先找了個賣奶茶的店,打包一杯熱牛奶帶走,自己則安安靜靜地喝著事先準(zhǔn)備得葡萄糖。賣奶茶的年輕女孩,熱情地問我:“姐姐,你生病了嗎?”我向她微笑地點點頭,來不及再去交談幾句,帶著牛奶離開了。
肚子很餓,我想吃點飯再去坐車,但又害怕時間趕不上。站在一家賣炒菜的飯店門口徘徊了很久,看著那些林林總總的菜單,不知道選擇什么。老板娘看到我一個人,從售票廳立馬沖了過來,“姑娘,吃飯嗎?炒菜,蓋飯,泡飯。”我在菜單最不顯眼的地方發(fā)現(xiàn)了“稀飯”,我轉(zhuǎn)身告訴老板娘,“兩份稀飯帶走。”“啥飯”老板娘的臉色有點不好看,“稀飯兩份”。
付錢的時候發(fā)現(xiàn)稀飯是兩元一份,哈哈,怪不得老板娘不高興呢,她站我旁邊吆喝半天,我最起碼應(yīng)該吃個炒菜,但我卻只要了兩份稀飯。
擔(dān)心路上餓,我又買了一籠小籠包和鹵雞蛋。這時,進(jìn)站口已經(jīng)排了長長的隊伍,都是乘坐次列車的,基本上都是考試大軍。
這是我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大場合,在異鄉(xiāng)聽著熟悉的鄉(xiāng)音,若能安穩(wěn)幸福,誰愿顛沛流離。
02
擁擠、嘈雜,加上手里提著的東西讓我騰不開空間來想其他事,口渴、炎熱,想休息,整個人都很累,很餓。
突然間,想到了和我一起來考試的大學(xué)同學(xué)謀哥,他和我不在一個考點,筆試科目也不同,他的科目延長半小時,所以四點半才結(jié)束,但為了趕時間和省錢,他還是買了和我一趟的火車票,連夜到昆明,只是我特別擔(dān)心他趕不上這趟火車。
但鎮(zhèn)雄人骨子里似乎就不是甘愿認(rèn)命的,他有本事在火車剛要開動的瞬間追上了火車,把我這個小妹妹給佩服得五體投地,我以為這個世界上會去追火車的人只有我這個傻瓜,沒想到還有他,絕對是人生中最刺激的一件事。
返程的票是中鋪,比坐票稍微舒服一點,最起碼可以好好的睡個覺,吃完飯,已是夜里八點,手機信號時好時壞,充電寶也快沒電了,就靜靜地躺在床上聽歌。周圍打牌的旅客聲音此起彼伏,讓人心煩意亂,轉(zhuǎn)而閉上眼,在搖曳的車廂里開始做著屬于我自己一個人的.夢。
或許是那幾天的我奔波得有些累了,居然沒有做夢,在嘈雜的車廂里,居然睡得香甜極了,夜里九點半到第二天六點半,中途到站點都不知道,第二天睜開眼的時候,廣播里傳來的已是“列車前方到站:曲靖站”。
要不是買了到昆明的票,我打算在曲靖站下車,曲靖到老家有直達(dá)車,五十塊錢,走高速還特別方便。
謀哥和我不在一個車廂,所以我們倆一天晚上都沒有任何交集,雖然為了聊表同學(xué)情誼我給他帶了飯,也告訴他可以到我車廂找我吃飯,但他一直沒來,所以我把飯丟了。第二天他和我解釋是因為太遠(yuǎn)了就沒有來。
我可以理解,但還是感覺有點“自討苦吃”的滋味。
03
早上八點,車子正點?吭诹死ッ髡荆以诔稣究诘戎\哥,打算和他告別,差不多等了十幾分鐘,他才出現(xiàn)。
我們沒有打摩的,沒有打公交,一路聊著天從昆明站走到了環(huán)城南路地鐵站,吃過早點,滿身的疲倦都在訴說著這幾日的無奈與奔波。之后,我便去了昆明南站,坐了高鐵返回家鄉(xiāng),地鐵站和候車廳我都在睡覺。感覺我好久沒睡過覺一樣。
請假十天,再次踏上回家的路上,卻也是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粗飞夏切┮婚W而過的風(fēng)景,都來不及遐想,它就快速地消失在路上,桌上的粥被我不小心打翻在高鐵上,看著周圍那些三兩的旅客,談笑風(fēng)生,唯獨自己像一只落單的小鳥,頓生悲涼。
回家后的場景讓我無所適從,根本無法安心看書,奶奶整日瘋瘋癲癲的,最終,我還是第二天一早就乘坐高鐵返回了昆明,自己在曾經(jīng)打工的一處城中村租了房子,40元一天,有點簡陋,但還算安靜。
那幾日,昆明也下起了雨,透著涼意。每日除了下樓吃飯外,我都在看書,一個人安安靜靜的,偶爾玩玩手機,不問家里事,清凈、自在。
我以為我的付出會有回報,可一個月后查成績,卻讓我無可奈何,完完全全花時間來復(fù)習(xí)卻還沒有去年考的分?jǐn)?shù)高,連眼淚都沒有了,只是安安靜靜地關(guān)上書,插上耳機,想要出門走走,卻忘了,這樣的日子連心情都被淹沒在了寂靜而殘酷的歲月。
白白花費車費去了一趟四川,結(jié)果是無功而返,不知道未來還會不會再去,如果有機會的話,我希望可以是純粹的旅行,沒有這么多的負(fù)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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