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海的這幾天-心情隨筆
官小北有一篇文章里說:我忽然不愛這個世界了。
我想我最近也是這樣。
先說生活,我租住在上海的一個還算中檔的小區(qū)里,二房東把房子隔成了五個房間,我居住的環(huán)境就不那么中檔了。我在這里住了一年最近我卻覺得住不下去了。
我住的條件算是好的了,因為禁止群租很多隔板已經(jīng)被拆了,盡管如此還是有五個房間。
廁所右手邊是一個剛搬過來的老太太,她可以說是我們這里最熱情的人,人到了一定的年紀(jì)也許就是這樣,她是話最多的一個人,她曾經(jīng)兩次敲我隔壁的一個男生的門,逼著他去衛(wèi)生間把廁所沖了。我在房間里聽到那個男生說:好,我等一下就去,不好意思。我心里想的是:這個老太婆怎么這么變態(tài),真愛多管閑事,人家沒沖干凈你沖一下不就行了,至于三番兩次大嗓門讓人家難堪么。果然,第二天,隔壁的男生搬走了。
廁所左手邊是一對男女。我不知道他們究竟是一對夫妻還是一對情侶,我只能說是一對男女。他們的生活是最精彩的,晚上我經(jīng)常會聽到女的在大聲地哭,男的有時候會說別哭了,有時候就會吵起來。有一次晚上我加班回來睡了一覺迷迷糊糊聽到女人的哭聲,如果不是有開著燈睡覺的習(xí)慣,我真嚇得不輕。那天的哭聲跟以往都不同,更像是低聲的哀號。聲音不打我才覺得可怕,我看了一下手機(jī),快十二點了,罵了一聲神經(jīng)病繼續(xù)睡覺。第二天,我在廁所的垃圾簍里發(fā)現(xiàn)了一個套套。
男女的隔壁是我,我睡覺從來不關(guān)燈,這應(yīng)該算是病了。因為第一次來上海時我住的地方只能放下一張床,朝北邊開著半扇窗戶,中間是隔板。隔板對面是另一個女生。第一次見到她我主動跟她打招呼了她點了一下頭說你好,在現(xiàn)在的我看來,她是一個非常善良的人。第一個晚上睡覺,關(guān)了燈以后,我踢到了床板加上鋪天蓋地的黑色,加上第一次一個人在這么狹小的空間里睡覺的恐慌。我不但哭了,還哭得很響聲。隔壁的燈亮了,隔板中間的縫隙里透出了一絲光亮,對我來說就像芥川龍之介蜘蛛里的蛛絲。從此我就患上了關(guān)燈無法睡覺的病。
我的隔壁是一個比較大的房間,剛剛搬進(jìn)來四個女生,她們剛到上海,我常常聽到她們的笑聲,她們還很天真,正在找工作每天都充滿希望的樣子。只是,總有一天,當(dāng)她們不得不分開她們會哭。
老太太的隔壁是短租的,不斷換房客。之前有一個中年大叔,晚上我下班回來的時候他已經(jīng)回來了。我常常會聽到他打電話,聲音很大,說的`大體就是找工作三千一個月就夠了,或者有沒有條件好點的地方住。鈴聲是鳳凰傳奇的最炫民族風(fēng)。他的呼聲大到我隔壁的女的發(fā)出尖叫,然后就是對男的抱怨,然后五個房間里的人都別睡了。為此我換了三雙耳塞了。過了大概一個星期他走了留下了滿地的垃圾和桌上半個餿了的吃了一點的西瓜,F(xiàn)在住的是一對小年輕那個房間比我的房間還小,兩個人完全不能住的,那天我下班回來看到他們的行李箱,我看到他們的穿著打扮,猜測他們不會住太久,這樣的條件對他們來說太差了。果然,第二天早上,他們就走了。而現(xiàn)在,那間房燈亮著,住著的不知道是誰。
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下,我晚上會被隔壁女生的嬉鬧吵到十一點左右才能睡,早上六點不到又被老太太的鍋碗瓢盆弄醒。加上隔壁不知道什么時候會出現(xiàn)的哭聲,可能最近又在生理期,我整個人都在崩潰的邊緣。
工作不多,壓力卻很大。因為現(xiàn)在不是我忙的時候,我?guī)缀鯖]有什么事情可做,可是老大會問我做了些什么。我就只能回答沒有什么。我有在學(xué)著做,可是東西太零碎,我又不知道從何學(xué)起了。我想打電話跟爸媽說可是我又不能訴苦,只好問問家里的情況。我媽是一個我找不到詞語形容的人,她總是跟我說:過年要帶多少多少錢回去,平時別亂花錢,多買點時髦的衣服別老土,怎么工資還這么點……我的心都快涼到極點了。很多人都說:家永遠(yuǎn)是你的依靠。但是相信我,有時候,真的不是。這樣的狀態(tài)讓我覺得壓力特別大。早上洗頭的時候,發(fā)現(xiàn)頭發(fā)又掉了很多。
而我那個上海的男朋友對這些一無所知:在我痛經(jīng)告訴他我疼的時候,他興高采烈地告訴我他弟弟搬到買的新家去了,他居然連句很多人都不屑的“多喝熱水”都沒有。在我跟他說我家里人可能不會同意我們在一起的時候,他說:那我就沒辦法了。這樣的渣渣要了有什么用呢?我問了自己無數(shù)遍?墒菦]辦法啊,他是那個下雨天送我回家然后拿走我的傘的人,他是那個想起來會逗我開心的人。說到這里我自己都無語了,我就是這樣一點點死了心。如果他說不想跟我在一起了,我大概不會有一點惋惜,因為我早就不想跟他在一起了?墒撬徽f,我更不會先說,因為我是獅子座。
我曾經(jīng)是一個很樂觀的人,可是現(xiàn)在我動不動就煩悶得止不住眼淚。下雨我也不想打傘了,大概是瘋了。
劉同說“誰的青春不迷!
我曾經(jīng)覺得這應(yīng)該是至高無上的真理了,可是現(xiàn)在,如果他在我面前,我會給他一個耳光。
這個騙子,明明自己從未迷茫。一路堅持走到能讓很多像我一樣的人相信他的話。
騙子!大騙子!
我就是在這幾天想明白了。人生每走一步,其實就更痛苦一點。盡管這樣,我們還是要活著。因為死亡是一個解脫。人生就是開口向上的二次函數(shù)在第一象限的體現(xiàn)吧。
在這個讓我覺得無比痛苦和悲涼的世界,多活一秒都是經(jīng)歷,都是我賺了。
這就是我堅持的可悲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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