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xué)會擁抱自己情感隨筆
擁抱,是人類間再普通不過的一種肢體語言,它代表了人我間的真心實意。相見時,互相擁抱;激動時,來個擁抱;離別時,還是擁抱。抱擁著,去感受彼此間的這份“真實”,此時無聲勝有聲的知足感,流淌在你我心中,除了溫暖還是溫暖,我們給予了、分享了,也收獲了,人與人間的善意由此展開。
卻不曾想過擁抱自己。
上過張寶蕊教授心理培訓(xùn)課程的同學(xué)都知道,在每堂課結(jié)束前,老師都會叫大家作個擁抱自己的動作,為什么要刻意“擁抱自己”?
2003年10月在山東曲阜師大召開的“人本心理學(xué)、精神心理學(xué)與心理輔導(dǎo)國際學(xué)術(shù)研討會”上,馬斯洛大師的弟子Dr. Mike Arons的一段講演,讓我恍然大悟:“一個愛自己的人,是充滿自信而知足的,如果一個人不愛自己,就必須不斷地從別人那兒索取,于是就會在意別人對他這樣那樣……”
而擁抱自己,正是愛自己的一種體現(xiàn)。如果我們不能好好的珍愛自己,不僅無法去愛別人,還會對別人的“愛”產(chǎn)生種種的猜忌,不信任;而當(dāng)一個不會愛自己的人去愛別人時,不僅他愛得很辛苦,被愛的人也會很辛苦。
有一則寓言:有位老太太,大兒子在賣雨傘,小兒子在染布,每逢天晴,她就愁大兒子的雨傘賣不出去,當(dāng)下雨時,她又怕小兒子的布晾不干,所以她整天愁眉苦臉,悶悶不樂;后來有個人告訴她,下雨的時候,大兒子的傘早已賣出去了,天晴時,小兒子的布也早就晾好了。老太太聽后,從此不管是晴天、雨天,她都眉開眼笑,非常知足,快樂的過日子。
我們知道老天爺并不會改變,該下雨還下雨,該天晴就天晴,改變的是老太太自己的心境,她看到的是光明與希望,而不再是擔(dān)心與憂郁,她懂得“愛”自己了,所以她不需要再去看老天爺?shù)哪樕,去乞求老天爺(shù)亩髻n!自然她的兩個兒子也不用再去看她的臉色了,可謂皆大歡喜。
記得去年在紹昆老師的初級班課程中,他講授“睡眠、失眠、催眠”時,要求三個自愿者接受催眠試驗,這時只見同學(xué)們迫不及待地,一個接一個的跑上前去爭取這三個機會,我卻無動于衷的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后來在個人的約談時間里,剛一坐定,紹昆老師就問我:你為解決失眠問題而來,為什么我在講到失眠問題時,你不出來?當(dāng)時我毫不思索的回答:我想把機會讓給別人,別人也有他們的問題,我總覺得自己應(yīng)該排在他們之后。紹昆老師點了點頭,用非常慈祥的語氣說:我了解你,你愛別人,但你必需要先愛自己,先解決自己的問題啊!
我就是屬于不愛自己的人。有時為了與他人建立友善的關(guān)系,往往忽略自己,刻意淡化自己,為了回避沖突,甚至委屈求全,壓迫自己;久而久之,我已不再是我。我根本無法真實地明白自己的感受,更遑論去表達(dá)它了,所以我貶低自己,沒有自信,我不斷地想得到別人的認(rèn)同來肯定自己。奇怪的是,當(dāng)我從別人那兒索取到的東西越多時,卻更加沒自信,更加否定自己。
一場惡性循環(huán)由此開始糾纏不清,讓我陷進(jìn)深深的困惑中。曾有位女孩,在與我共事后很欣賞我,她非!翱隙ā蔽业哪芰,主動寫了封信給我表示愿意交往;半年后在分手前,她丟下一句話:你不值得人家去愛。當(dāng)時我怎么也想不明白,現(xiàn)在我才知道:“被愛”的資格,是我們要先“愛自己”。否則她給我再多的愛,也填不滿我對自己的“不愛”,所以她說她累了!由于我們常不自覺的消極悲觀,讓自己陷入負(fù)面的情境,無法從中釋放出來,就想借助外力來肯定自己,但愈是這樣做,內(nèi)在卻愈空虛、愈不踏實,甚至產(chǎn)生更多的負(fù)疚感,自然也就不可能有良好的人際關(guān)系!
在寶蕊老師叫我們“擁抱自己”時,一種強烈的歸屬感讓我熱淚盈眶,因為我從來不知道可以這么“愛”自己。我開始學(xué)習(xí)去愛自己、肯定自己、接納自己,也只有當(dāng)“愛”在自己內(nèi)心中形成一股強大的支持力量時,別人才會真正的支持我們。
所以在大家互相擁抱,互相碰撞心靈的同時,別忘了也要緊緊地“擁抱自己”,因為它正是一切“愛”的根源!
那個住在手機里的最愛的人
有些人,有些事塵封在記憶里,就如那個一直躺在羅麥?zhǔn)謾C里的“Dearest”。
我認(rèn)識羅麥?zhǔn)窃诖蠖悄陞⒓右粋朋友生日聚會的時候,一群人在KTV胡吃海喝,這時候包廂的門從外面被推開,進(jìn)來了一個高瘦的戴眼鏡的男生,臉色微微泛紅,一看就是在冷風(fēng)里被吹了許久,進(jìn)了暖氣房間也沒有緩過來。他有些靦腆地朝眾人笑了笑,自己坐到一個角落里。
劉川——就是生日的主角——沖他大喊:“羅麥,你躲什么?過來玩啊!”
羅麥遠(yuǎn)遠(yuǎn)地朝他擺擺手,還是笑著沒有說話。
我一下子對他好奇起來,抓住劉川問:“他是誰啊?”
“我的高中同學(xué),大學(xué)考到同一座城市來了。一直以來就是這個死樣子,出來玩也不嗨!眲⒋ㄐπΓ肿沧采磉叺呐宴婌`,“是吧?”
鐘靈和劉川也是一個高中的,這樣看來想必跟羅麥也熟識?墒菦]想到,鐘靈聽到劉川的問話后,咪著眼細(xì)細(xì)想了一會兒,才恍然大悟道:“啊,以前三班那個!
那一整晚,羅麥都一直坐在角落里郁郁寡歡,劉川摟著鐘靈和大伙笑鬧著切蛋糕的時候,他在一旁悶頭喝了很多酒,在他抬頭的一瞬間,我看到他眼里迷蒙的霧氣,潮潮的,很濕潤,因此顯得異常憂郁和深邃。我一下子被觸動,那個樣子的他,心里似乎藏著很多傷痛。
回去的時候我和羅麥一路,他醉意明顯,劉川有些擔(dān)心地叮囑我護送他回學(xué)校。
在計程車?yán),他已?jīng)不省人事,到了他學(xué)校門口,我犯了愁,我不知道他宿舍在哪兒,他這個樣子也根本沒可能自己找回去。
在寒風(fēng)里站了一會兒后,我終于咬咬牙從他口袋里掏出手機,在通訊錄里翻了翻,沒劃兩下,就看到一個名字被他編輯為“Dearest”的,我心里暗暗竊喜,準(zhǔn)是女朋友沒跑了。我三兩下把電話撥了過去,準(zhǔn)備讓她來接羅麥。
電話響了幾聲就通了,一個纖細(xì)的女聲從電話那頭傳過來,她說:“你好,請問是哪位?”
我正要張口,一聽她說話,突然就像踩剎車一樣把已經(jīng)到嘴邊的話又吞了回去。
那個聲音,分明是鐘靈。就在半個小時前,我還和她面對面交談過,她用和現(xiàn)在一模一樣的音色對我說道:“路上小心哦!”
這時候,電話里又傳來一個較弱的男聲,他問:“誰啊?”
是劉川。
我沒敢再聽下去,一下子“啪”地把電話掛斷了。
癱在我肩上的羅麥還是毫無意識,我看看他,又看看電話屏幕上那個刺眼的“Dearest”,再想想他一整個晚上的不在狀態(tài),覺得自己好像剛剛經(jīng)歷了一場夢境。
最后,我又從他口袋里找到了學(xué)生證,這才弄清楚他的系別和專業(yè),一路靠學(xué)生的指引,終于把他送到了宿舍。
不出我所料,羅麥第二天就找到了我。見了我居然是一副有些害羞的樣子,好像被人當(dāng)面揭穿了秘密。
他說:“謝謝你。”
我說:“不用。”
他猶疑了好一會兒,才囁喏著說道:“請你不要告訴她,可以嗎?”
我當(dāng)然知道他說的“她”是誰,但我實在太好奇了,終于還是忍不住問出了口:“你喜歡鐘靈,對吧?”
他的眼里一下子露出痛苦的神色來,頭一天晚上那種霧氣蒙蒙的感覺又出現(xiàn)了,他憂郁得如同一方池沼,陰冷又柔軟。
“我高中認(rèn)識她的時候,她已經(jīng)是劉川的女朋友了!彼曇舻偷偷,聽得出來極力克制過,“他們那么好,一直那么好。所以,她的手機里,連我的電話都沒存;她看到我的臉,連名字也喊不出來!
但是,羅麥在手機里叫她“Dearest”,不是鐘靈,也不是親愛的,是最親愛的。
你是我最親愛的。
“我喜歡她,但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張嘉佳說:“愛的起源有兩種,要么我愿意,要么試試看。它的結(jié)束有兩種,要么沒辦法,要么不合適。用排列組合推薦下來,最解脫瀟灑的結(jié)果是:試試看結(jié)果發(fā)現(xiàn)不合適;最難過傷人的是:我愿意然而沒辦法。”
他喜歡她,但是一點辦法也沒有。所以,他只能讓她住在手機里,然后在心里叫她“Dearest”。
那時的我還未曾戀愛,這樣深情到凝重的情感簡直像開閘的洪水一樣一下向我全面襲來,讓我毫無抵抗力,讓我在那個陽光充裕的冬日下午幾欲流淚。
那以后,我跟羅麥漸漸熟悉了起來。也許是因為知道了他的暗傷,我在他面前從不敢提及劉川和鐘靈的絲毫。而他,也從未再像那晚那般失態(tài)。
很快就到了畢業(yè)季,在所有人都忙著擇業(yè)或考研而疏于聯(lián)絡(luò)的時候,劉川和鐘靈分手的消息毫無預(yù)兆地在我們這群人里炸開了鍋。
所有人眼里青梅竹馬的金童玉女,所有人都認(rèn)定一畢業(yè)就會結(jié)婚的模范情侶,終究沒有抵抗住畢業(yè)的大潮,在倉皇之中被這樣沖散了。
鐘靈要回老家,而劉川執(zhí)意要留下。除此之外,是否還有其他原因,不得而知。
在大家都在唏噓感慨的時候,我想起來了羅麥,那個憂傷的暗戀者,那個我妄自認(rèn)為是這個世界上最愛鐘靈的家伙。
在漫長的時間里,因為劉川和鐘靈剛硬到無懈可擊的關(guān)系,他連做一個“趁虛而入者”的資格都未曾有過。
而現(xiàn)在,也許... ...
我?guī)е遗杂^者的擅自感動,決定告知羅麥這件事情。
這次見他之前,我們已經(jīng)好幾個月沒有聯(lián)系。在咖啡廳見到他時,不知怎么的,覺得他整個人都明亮了起來,行走間有一種朝氣蓬勃的雀躍感。
我把劉川和鐘靈分手的事跟他說了,他什么也沒說,只有眼神忽閃了一下。
“如果想追她,現(xiàn)在是最好的時機吧?”羅麥一副開玩笑的樣子,“不過,晚了,我現(xiàn)在有喜歡的女孩子了!
我簡直難以向你說明我的震驚,那感覺于我,就像是郭襄親耳從楊過嘴里聽到“我不等龍兒了,我愛上了其他人”一樣讓人崩潰,這奔潰在于,郭襄和我曾那么篤定眼前這個人不會變。
這想法多么自我。
我勉強把所有的疑問都聚集在一句像是陳述句的話里:“可你都等了那么多年了。”
“不等了,”羅麥眼里全是我之前從未見過的光芒,“物理學(xué)里說運動靜止都是相對的,以前我以為我停在那兒就是堅守,可我忘了鐘靈是一直在往前走的,我們的距離在我等待的時間里只會越來越遠(yuǎn),F(xiàn)在我想和納豆一起向前走,我們對彼此來說都是靜止的,這才是堅守!
納豆是他的女友。
我在羅麥的手機里看到了納豆的照片,整齊的劉海,大大的眼睛,歪著腦袋笑容甜美,好像光那么看著她就覺得幸福。
我想起兩年前藏在羅麥?zhǔn)謾C里的“Dearest”,永遠(yuǎn)無法連通,永遠(yuǎn)不敢連通,那個根植在他手機里的號碼就像病毒一樣日夜噬咬著他,永不停歇地提醒他那無法觸摸的愛情和無法抽離的苦痛。而現(xiàn)在我眼前的這個羅麥,渾身散發(fā)出溫暖幸福的光芒,我?guī)缀跄芟胂,在他每一次打開手機的時候,嘴角會浮現(xiàn)怎樣的微笑。
多么慶幸,在所有的物是人非后,我們讓對的人住進(jìn)了我們的手機里,然后,在這個離不開手機的時代,每天看你一百遍,每一遍都感受到愛的深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