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關于育方式探究的論文
卡爾雅斯貝爾斯(1883-1969)是德國偉大的哲學家,精神病理學家,現(xiàn)代存在主義哲學主要代表人之一。其主要代表作之一《什么是教育》以存在主義哲學為認識論基礎,從“生存、自由、超越”的存在主義哲學觀出發(fā),面對科學主義的沖擊,詳盡地論述了作者對教育問題的見解,致力于探索如何讓教育擺脫功利主義和世俗化的困擾,把人類精神整體與個體存在的統(tǒng)一作為自己的教育追求,使教育真正關注人的本質性問題,為我們探尋教育的本源、尋求教育的本真意義提供了寬闊的視野和獨特的方視角。
一、內容豐富,思想深奧
《什么是教育》一書不僅內容豐富,幾乎涉及教育的方方面面,而且思想深奧,頗有“始言一理,中散為萬事,末復合為一理”;“放之則彌六合,卷之則退藏于密”的中庸之感。本文從教育的作用、教育的基本類型、教育的內容、教育的方式等幾方面對該書作一粗略的窺探。
從教育的本質來看,作者認為,目前的教育具有明顯的功利性、世俗性等特點,不再關注人內心的精神世界,更多地關注外在的物質世界,從而使教育喪失了根本目標而變得不穩(wěn)定和支離破碎,也使得教育成為工具理性控制下的工具,人成為工具的奴隸。書中講到,“對終極價值和絕對真理的虔敬是一切教育的本質”,這種虔敬是以信仰為前提的。因此,沒有信仰就沒有教育,最多只是教學的技術而已。這種信仰主要表現(xiàn)為一種靈魂的喚醒,正如作者所說,“真正的教育”或“好的教育”在于“促進靈魂的轉向”。這種轉向就是引導回頭(頓悟)的藝術。即“靈魂的眼睛抽身返回自身之內,內在地透視自己的靈肉,知識也必須隨著整個靈魂圍繞著存在領域轉動”。簡言之,教育的本質從根本上說就是人的靈魂的教育,是人對人的主體間靈肉交流活動,是人的靈魂的喚醒。
從教育的作用來看,作者認為,現(xiàn)代科學技術的發(fā)展已把我們和這個時代帶入前途暗淡、危機四伏的境地,不僅表現(xiàn)在政治家們只關心與他們選舉有關的事務, 而且教育經(jīng)費與其他經(jīng)費相比也少得可憐。作者認為,教育比軍隊更重要,教育的衰落意味著人類未來的衰落,雖然這方面的失敗不會立刻反映出國家領導的失敗, 但是若干年之后,這種失敗就會暴露出來。因此,“假如明智的政治家在本質上是個大教育家的話,假如他盡其精神力量并順應教育的天賦行事,肯花費多出目前好幾倍的財力,那么,依靠新一代人的復興才成其為可能,也才能在這個走向毀滅的時代奠定未來的基礎”。我們要想振興國家,就必須注重教育的作用,“將節(jié)省下來的經(jīng)費用在比國防力量重要千百倍的未來之上——教育方面”。這一論述對于我們今天研究教育的功能和作用,認識教育的重要性,強調將教育放在優(yōu)先發(fā)展的戰(zhàn)略地位,樹立科學的、全面的教育發(fā)展觀具有重要的現(xiàn)實指導意義。
從教育的基本類型來看,作者提出了經(jīng)院式教育、師徒式教育和蘇格拉底式教育三種基本形式。他認為,經(jīng)院式教育中教師的作用無足輕重,是可以任意替換的,因為教師是作為代理人出現(xiàn)的,教師的作用就是照本宣科,毫無創(chuàng)新,學生到學校只是學習固定的知識和一些現(xiàn)成的結論,學習的目的是“將白紙黑字的書本 ——明白無誤的東西帶回家”。而在師徒式教育中,教師是教育的中心,學生是從屬于教師的,沒有獨立性、個性和創(chuàng)造性,對教師的尊敬和愛戴具有絕對服從的特點。這兩種教育顯然對于喚醒學生的主體精神和主體意識作用不大,只有在蘇格拉底式教育中,不存在權威與中心,師生雙方才處于平等地位,雙方才可以自由地思考,教師以反諷的方式激發(fā)學生對探索求知的'責任感,喚醒學生的潛力,以達到超越自身存在的責任。
從教育的內容來看,作者認為,“全部教育的關鍵在于選擇完善的教育內容和盡可能使學生之‘思’不誤入歧路,而是導向事物的本源”。但是,長期以來,尤其是隨著現(xiàn)代科學技術的發(fā)展,人們往往只注重知識的貯備和某種技能的掌握,片面地將知識的掌握等同于心靈的發(fā)展。然而,精神的成長或者說真理意識不會簡單地存在于個體生命的直接性中,它更多的是要在一定時代的人們身上重新培植成長。這種培養(yǎng)要求教育要以原初的知識為其基本內容,因為這種知識能夠最大限度地調動人的潛力并加以實現(xiàn),是導向事物本源的而非知識的堆積,是使人成為“全人”或“有教養(yǎng)的人”必不可少的東西。
從教育方式來看,作者非常注重精神的陶冶和靈魂的交往,注重教學中對學生思維的啟迪和培養(yǎng)學生獨立自主的創(chuàng)造精神。他將知識分為原初知識和現(xiàn)行知識兩類,并認為這兩種知識的可教性和傳遞性截然不同。關于本源性的知識是無法直接傳遞的,只有通過與對象長時間的交往,真理才會突然出現(xiàn)。但是在我們這個以技術和經(jīng)濟為主的時代,受工具理性主義的影響,人們往往將知識的獲得作為目的本身,只注重知識的積累,沒有認識到“占有知識并不等于陶冶”,因為知識的積累最多只是精神內容的代名詞,而陶冶形成人的第二天性,通過陶冶,人的內在精神才被真正喚醒,才使人成為他自己。因此,陶冶應成為最主要的教育方式,但是不能讓陶冶流于形式,為了陶冶而陶冶。假若陶冶不是讓人們習得自我實現(xiàn)的本領,只是停留在表面的理解或知識的學習上,那就陷入了陶冶的困境。
二、批判的方意識
從方來看,教育的本質是培養(yǎng)人的活動,然而人既是抽象的,又是具體的,教育顯然是針對具體的個人而言的。在該書中,作者從根本上回答了教育的本質不是知識的積累,而是人的靈魂的喚醒。對這一問題的論述是在對現(xiàn)實教育進行強烈批判的基礎上進行的。作者開篇就指出,教育者不能無視學生的現(xiàn)實處境和精神狀況,對學生耳提面命,不能以機械的、冷冰冰的、僵死的方式去從事教育工作,愛的理解是現(xiàn)實教育的前提和基礎。然而現(xiàn)行教育的運用恰恰阻礙了愛的交流。只有借助原初知識,通過對話、陶冶與精神交往,人才能成為他自己,也才能形成他的第二天性。因此,學校教育,尤其是作為一種特殊學校的大學教育,學生不僅要學習知識,還要學習研究事物的態(tài)度,培養(yǎng)影響其一生的科學思維方式。但是,由于受功利主義的影響,目前的大學教育把學生的學習局限于那些有實際用途的事物上,從而使大學的本真功能喪失,大學教育出現(xiàn)了危機。要使大學擺脫這一危機,必須對其進行改革,改革的首要任務是重新確立大學的觀念,最終形成以研究與教學、教育與培養(yǎng)、交往、學術為主的大學任務。可見,作者并沒有就事論事,而是在對現(xiàn)實問題進行批判的基礎上,提出了實現(xiàn)這一目標的方法和途徑。
三、博古論今,把握時代脈搏
從問題的分析看,該書論述充實,不僅大量引用了孔子、柏拉圖、馬克思等人的言論,從中汲取充分的養(yǎng)料,找到了當代教育問題的癥結所在,為教育研究特別是教育本質問題的探討指明了方向,而且在論述過程中準確、鮮明地表達了當時德國的時代精神。作者借助美蘇軍事爭霸,說明德國當時不僅在教育投入方面嚴重不足,更重要的是教師職業(yè)已經(jīng)失去了吸引力,社會中的有識之士已經(jīng)失去了當一名教師的興趣。更為嚴重的是,當時缺少一種教育的風氣,“這種風氣的養(yǎng)成與思想的轉變是緊密相關的”。因為只有良好風氣的養(yǎng)成,才能促使人們思想的轉變,才有助于改變人們對教育的片面認識,將教育的重心轉變到以培養(yǎng)“全人”為中心的軌道上來。因此,目前教育中最可怕的,“并不是基礎教育不夠,而是在技術和工業(yè)方面,沒有培養(yǎng)出足夠的、高質量的接班人”。
四、教育研究中不可或缺
從實踐價值來看,該書涉及教育本質、教育目的、教育類型、教育內容、教育過程、教育作用等方面,基本涵蓋了教育的全過程,是對教育這一復雜現(xiàn)象的合乎規(guī)律的認識,以致長期以來,人們在談論教育問題時,都無法回避它。例如,杜威的“教育即生長”與雅斯貝爾斯的“教育即生成”具有極大的相同之處。新中國成立初期對教育本質問題的探討,從教育是上層建筑還是生產力,到部分上層建筑或部分生產力,再到培養(yǎng)人的社會實踐活動的之爭;目前在關于人的培養(yǎng)問題上,人們的認識上還存在一定的偏差,如受“應試教育”的影響,人們將知識的傳授與掌握看做教學的目的;受城鄉(xiāng)二元結構的影響,有學者認為農村教育的目標是培養(yǎng)新型農民等。這些問題的爭論,在《什么是教育》一書中都有相關的詳實分析,對我們今天的研究具有很大指導與借鑒價值。
然而,《什么是教育》畢竟是時代的產物,雅斯貝爾斯的教育觀在很大程度上反映了他主觀唯心主義和極端個人主義的存在主義哲學思想,諸如過于強調自由化,而且作者在教育中過于強調精英化的傾向,對大眾文化表現(xiàn)出一定的鄙視,對學生組織會的批判也過于偏激。但是,作者站在歷史的高度,深刻探討了“教育的本質”這一基本問題,分析了功利主義教育觀導致的人的異化問題,強調信仰和自由對人的生存的重要意義,主張弘揚人的主體精神和主觀能動性。閱讀該書,對于深化教育研究,提高教育的哲學品位,研究和探討當今教育問題無疑具有重大的啟迪和借鑒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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