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園春色盡芳菲-經(jīng)典美文
我與堯在富先生的交往已有數(shù)月，期間電話、電郵、信件、短信等交流）不斷，卻一直未與其面敘。最近，看到了他剛出版的散文集《寬容》，為他的又一個創(chuàng)作豐收而慶賀！這是他繼詩集《寂靜在黎明前》出版后，推出的另一本散文專集。讀堯在富的這本散文集，好像走進了一個小世界，里面包涵有很多的東西，而且品味絕對不俗，內(nèi)容也屬正品�？梢哉f這是堯在富先生精心經(jīng)營的一個“小小花園”，曲徑回廊，枝曳花吐，景色點點，芳菲陣陣，到里面走一走、看一看，品一品，既能悅?cè)硕�，又能清迪心胸�?/p>
“一枝一葉總關(guān)情”，“一鳥一石亦成趣”，“高山流水皆成勢”，“一撇一捺即哲思”，這是我對堯在富先生這部散文集的總體評價。
我感到堯在富的散文綻放出一個個清晰而素雅的笑容，笑著看人生沉浮，社會百態(tài)。他的散文沒有虛華，沒有矯情，更不是無病呻吟。而是處處散發(fā)著一陣陣憑借生命的厚度和質(zhì)感所鋪就的芬芳，真實而率直，深沉而余韻繚繞。之所以能取得這種藝術(shù)效果，除了堯在富善于對生活、對人生進行哲理性思考，透過表面現(xiàn)象挖掘一種深刻的共識外，還與他構(gòu)思行文中滲透出來的諸多創(chuàng)作特色密切相關(guān)。
首先，善于通過哲理性思考，用充滿的情懷去抒寫生活的真實與善，追求人性的美，如《寬容與忍讓》、《捐贈與回報》、《獲得與失去》、《舍與得》、《柔與剛》等等，通過對這些人們常需抉擇的行為，經(jīng)過哲思與論證，告訴了大家許多為人處事的道理，成了人們工作、生活、理念取向的一面明鏡。堯在富的身上有著多重身份，安遠縣人民法院主任科員（一級法官）、江西省作家協(xié)會會員、安遠縣文學(xué)協(xié)會會長、《安遠文學(xué)》主編。他走南闖北，閱歷豐富，這樣，他生活感受的點點滴滴，人生體驗的零零散散便化作他創(chuàng)作的天然源泉，從筆下汩汩流淌而出。所以，他不用虛偽，不用造假，真實便足以感人。如《不息追臻》，立足于自己的本職－－人民法官，從新年的鐘聲想到了神圣的使命，號召大家要不息追臻，“努力使自己成為一名不負(fù)使命的法官，讓那神圣的天平扛起正義，擎起一片蔚藍的天空�！�
從堯在富的散文中，我們還欣喜地看到他對超出一己之外的世界和人性的關(guān)切和追求。他號召大家積極向上�！芭笥�，當(dāng)你年輕時，勇敢去拼搏吧！只有拼搏你的事業(yè)才有生機，只有追趕你的夙愿就會實現(xiàn)。挑戰(zhàn)才是英雄本色，追趕才會永不落伍�！保ā镀床罚�。他關(guān)注人性的美與丑，鐘潤紅對愛情辛勞而無私付出，做出了重大的犧牲，李榮福見異思遷，移情別戀，為圖自己安逸與虛榮，對新婚的妻子狠下毒手，行文流水，褒貶洞見（《新娘慘死在新婚之夜》）；他希望世界變得更人性、更美好；他也期盼某些被扭曲、摧殘的境況，能早日恢復(fù)并重建美好（如《賄賂之談》、《真假之談》、《獎罰之談》、《變味的文憑》等），通過對一些丑惡現(xiàn)象的鞭撻，弘揚了他作為一名法官的凜然正氣！堯在富之所以能避免將視域局限于一己之內(nèi)，而上升到對世界與人性的關(guān)懷，這與他的思想深度是密切相關(guān)的，他有一種法官所難得的睿智和深刻，能夠撩去生活表面的浮華而深入到哲理性層次的思考。他從不滿足停留在生活表象層面的書寫上，他還要說出自己的思考來。你看他對利益體驗的`剖析是何等的獨特而深刻，“所以，一個人、一個單位、一個國家想要得到利益時，一定要掂量一下這個利益該不該得？想想這個利益是否與別人發(fā)生利害關(guān)系？通過權(quán)衡利弊再來決策也不遲。往往利益背后充滿著血腥，潛藏著危險，切不可獲得利益后得意忘形、忘乎所以，掉以輕心。這是歷史的教訓(xùn)�！保ā独姹澈蟆罚�。正因為堯在富善于對很多表面現(xiàn)象做出一個又一個追問，勇于進行哲理性的反思，所以他的散文才有一種難得的厚度與深度。
其次，靈活多變的格調(diào)變化與敘事視點變換。他的行文格調(diào)不是一貫而終的，而是好像一部交響曲，時而高昂時而低沉，時而明快時而暗淡，時而讓人忍俊不禁，時而又引人黯然神傷……如《清明掛紙》，篇文中凝聚著厚重、低沉的思緒，讓人看了久久揮之不去。頗具代表性的人物紀(jì)實——《打工妹巧救受騙姐妹》，平靜的敘述中自有抹不去的悲涼和無奈，也有受害者被救出以及不法者得到懲治而讓人得到的慰藉與歡快，為歐陽梅的勇敢、機智、沉著而稱贊，《增城印象》則是一篇熔精致與細(xì)膩于一爐的美文，在溯古與自游的理性描繪中歌頌了增城的內(nèi)涵與美。還有通篇孕育人間真情，濃得化不開的《我的母親》；以及全篇流淌著舒緩、柔和格調(diào)的《美麗的家園》等等。另一方面，堯在富筆下的散文也不乏輕松明快、爽朗奔放之作，如《游滕王閣》和《三百山記》等……如此多類的格調(diào)比比皆是，讀來別有一番味道。另一方面，堯在富的散文在敘事視點上也是有所變換和選擇的。一般情況下，他愛采用第一人稱寫法，直接抒寫自己的所見、所聞、所感、所想，拉近與讀者間的距離，給人切身的體會和感受。如我們似乎身臨其境地與作者一起體驗怡然自得、充滿古樸優(yōu)雅飽含文化底蘊的滕王閣，同他一道到各地“周游散記”，同他一塊分享人生的沉浮得失。同時，他也用旁觀者的身份，去敘述一些見聞和感受，不以第一人稱發(fā)表自己的觀點，以旁觀者的立場給人一種客觀和實在。抒情格調(diào)和敘事視點的不斷變換，是服從于情感表達的需要的。秦牧說過寫散文的人是最富感知的。對于既寫詩又寫散文的堯在富來說，內(nèi)心感受同樣非常豐富而強烈。隨著表達需要而不斷地變換抒情格調(diào)、敘事主體和敘述視角，使堯在富的情感得以淋漓盡致地?fù)]灑而出，也使他筆下的散文擺脫了千人一面的呆板樣態(tài)，而呈現(xiàn)出四處開花、五彩繽紛的姿態(tài)。使他的散文脫去了虛浮，而平添了豐實。
第三，可觸可摸的奇特描寫、比喻手法。讀堯在富的散文，常給我很大的觸動，原因在于他筆下往往會冒出一些新奇、別致，令人耳目一新的佳句來。譬如到了增城果園后，“太陽西斜，晚霞把西邊涂得通紅。突然一群小鳥從頭頂飛過，馱著夕陽飛向遠方”（《增城印象》）。為了說明以柔克剛的道理，作者羅列了溪水、小草、垂柳等做比喻（《柔與剛》），他還把默默奉獻喻為春風(fēng)（《情暖春風(fēng)》）－－她通過許許多多這樣生動、形象而又恰到好處的描寫、比喻，把很多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實實在在地描述出來，明白清晰地傳達給了讀者。
值得一提的還有堯在富散文的古詩詞、典故等引用，這也是頗有特色的。為了表現(xiàn)增城的荔枝，引用“唐朝詩人杜牧的“長安回望繡成堆，山頂千門次第開。一騎紅塵妃子笑，無人知是荔枝來”，不說也使人感到了增城掛綠荔枝的聞名遐邇（《增城印象》）；還有以“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來表現(xiàn)“舍與得”（《舍與得》）；在他的許多文中引用典故來論證觀點等等。象這樣的古詩詞、典故等引用，在他的散文中比比皆是，這里不再贅述。這些古詩詞、典故等的引用穿透紙背撲面而來，勝過千言。恰到好處的古詩詞引用自然得益于作者早年對現(xiàn)代詩的偏愛及其扎實的古詩詞功底，無疑給他的現(xiàn)代散文增添了古典韻致。
曹丕《典論?論文》曾說：“文以氣為主�！辈茇f的“氣”，指的是文章中的“氣韻”,是由作家的氣質(zhì)決定的。“氣”往往是學(xué)不來的，只能是一種先天的孕育和作家獨特的審美、閱歷、才情的升華。也就是說一個作家有一個作家獨特的“氣場”，要形成作家自己的“一己之氣”，就必須學(xué)會“如何運氣”。堯在富散文的思想是柔和與積極向上的，縱觀他的散文，都充滿著一種“氣”，也即“凜然正氣”，這或許是他多年從事司法工作的使然，這些文章引導(dǎo)人們積極向上，有其獨到的審美價值。其色彩、感情、氣味，可觀、可摸、可感、可觸、可嗅。象形文字作為中國最古老的最具形象最代表中國文字的特點的一種語言，在堯在富筆下，煥發(fā)出一種頗為原始的也頗具魅力的色彩，而呈現(xiàn)出一種內(nèi)在的質(zhì)地和外感的意境和情境，呈現(xiàn)出一種溫度、濕度、柔軟度、對比度、色彩度等綜合性因素孕育而成的藝術(shù)質(zhì)地。在他筆下，語言成了呼風(fēng)喚雨的道具，有時候渲染得一片清雅，有時候幻化成一種形象化的哲理；有時候脫盡世俗的脂粉，張揚一種藝術(shù)的唯美，有時候蕩漾成一片柔情，讓人贊不絕口，而且，每每讀到最后，總會被文中的某些“感悟”，以及那種“氣”所感動。
散文，是文學(xué)家族中最難駕御的一種體裁，它的難度就在于散文內(nèi)容的“天馬行空”、散文意境的妙不可言、散文語言氣勢的變化多端，或收或放，或張或馳，行云流水，縱橫馳騁，一瀉千里，這種功夫全要靠作家的匠心獨運。在堯在富這部散文集中，看似從容淡定的隨意涂抹，卻顯得優(yōu)雅閑適、飄逸空靈，那一點一點的思想的光澤，那一點一點的不可抑制的靈性，還有那么一點點的說不清道不明的妙趣，足以讓讀者在閱讀的過程中產(chǎn)生情感的共鳴和哲理的沉思，我想，就這一點，他是成功了。同時，我又要客觀地指出，假如他能在自己的某些文中在主題的表現(xiàn)深化，語言文筆的華麗豐富細(xì)膩等方面再做一些挖潛和提高，則他的散文會更美。
堯在富先生是個敏感多情的人，他的藝術(shù)感覺靈敏而細(xì)膩，他用自己的眼光觀察生活，用自己的頭腦思考生活，表現(xiàn)出了基于自己時代、人生和個人氣質(zhì)的心理感覺與情感，使他的散文顯示出獨特的審美趣味，具有感人的藝術(shù)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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