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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滿江紅譯文及賞析

        時間:2024-08-14 10:10:49 雪桃 我要投稿

        滿江紅譯文及賞析

          在現(xiàn)實生活或工作學(xué)習(xí)中,大家總免不了要接觸或使用古詩吧,古詩的格律限制較少。你所見過的古詩是什么樣的呢?以下是小編整理的滿江紅譯文及賞析,希望對大家有所幫助。

          滿江紅譯文及賞析 1

          君是南山遺愛守,我為劍外思?xì)w客。

          此句出自宋代詩人蘇軾的《滿江紅·江漢西來》

          滿江紅·江漢西來原文:

          江漢西來,高樓下、蒲萄深碧。猶自帶、岷峨云浪,錦江春色。君是南山遺愛守,我為劍外思?xì)w客。對此間、風(fēng)物豈無情,殷勤說。

          江表傳,君休讀?裉幨,真堪惜?罩迣W鵡,葦花蕭瑟。不獨笑書生爭底事,曹公黃祖俱飄忽。愿使君、還賦謫仙詩,追黃鶴。

          滿江紅·江漢西來注釋

         、盼鱽恚簩Χ踔輥碚f,長江從西南來,漢水從西北來,這里統(tǒng)稱西來。

         、聘邩牵簱(jù)本詞末句看,是指武昌之西黃鶴磯頭的黃鶴樓。葡萄深碧:寫水色,作者《南鄉(xiāng)子》:“認(rèn)得岷峨春雪浪,初來。萬頃蒲萄漲淥醅!崩畎住断尻柛琛氛f“遙看漢水鴨頭綠,恰似葡萄初酦醅。”

         、沁@句是說岷山、峨嵋山上的雪,在夏天溶化,流入長江。李白詩:“江帶岷峨雪。”(《經(jīng)亂離后天恩流夜郎憶舊游書懷贈江夏韋太守良宰》)。

         、儒\江:在四川,流入長江,是岷江支流。全句用杜甫《登樓》詩:“錦江春色來天地!

          ⑸南山:即陜西終南山。遺愛:地方官去任時,稱頌他有好的政績,美之曰“遺愛”。朱壽昌曾任陜州(終南山區(qū))通判。通判亦稱通守。

         、蕜ν猓杭磩δ希▌﹂T山以南),四川的別稱。杜甫《聞官軍收河南河北》詩說:“劍外忽聞收薊北”,是以京師長安為中心,將四川作為劍外,唐時在此置劍南道。作者是蜀人,故自稱劍外思?xì)w客。

         、孙L(fēng)物:風(fēng)土人物。

         、探韨鳎簳巡淮。在陳壽《三國志》中還可間接看到它的一些內(nèi)容,是漢末群雄割據(jù)和三國時吳國的人物事跡。

          ⑼狂處士:指禰衡,他字正平,漢末平原人。少時有才學(xué)而又恃才傲物?兹趲状螌⑺扑]給曹操,因受歧視而大罵曹操,被送到荊州刺史劉表處,亦不肯容納,又被送到江夏(今湖北漢陽),為江夏太守黃祖所殺。處士:指有才德而不出來做官的人。

         、嘻W鵡洲:禰衡寫過一篇《鸚鵡賦》。衡死后,葬在漢陽西南的沙洲上,后人因稱此洲為鸚鵡洲。兩句惋惜禰衡已死,如今鸚鵡洲上,只見葦花在風(fēng)中搖曳,發(fā)出瑟瑟之聲。底事:何事。

         、巷h忽:指時光易逝,人事無常。這句說忌才的曹操、黃祖都飄然逝去。曹操曾封為魏公,故稱為曹公。

         、惺咕褐钢靿鄄V喯桑褐咐畎住L瀑R知章看到李白文章,嘆道:“子,謫仙人也!保ㄒ姟缎绿茣だ畎讉鳌罚

         、炎伏S鶴:李白《贈韋使君》詩說:“我且為君槌碎黃鶴樓,君亦為吾倒卻鸚鵡洲。赤壁爭雄如夢里,且須歌舞寬離憂。追:勝過,趕上。全句說要朱守昌寫詩超過李白的這首“黃鶴詩”。

          滿江紅·江漢西來賞析

          此詞是作者貶居黃州期間寄給時任鄂州太守的友人朱守昌的。詞中既景中寓情,關(guān)照友我雙方,又開懷傾訴,談古論今。作者用直抒胸臆的方式表情達(dá)意,既表現(xiàn)出朋友間的深厚情誼,又在發(fā)自肺腑的議論中表現(xiàn)自己的內(nèi)心世界。詞中寓情于景,寓情于事,言直意紆,表達(dá)出蒼涼悲慨、郁勃難平的激情。

          上片由景及情。開篇大筆勾勒,突兀而起,描繪出大江千回萬轉(zhuǎn)、浩浩蕩蕩、直指東海的雄偉氣勢。江漢,即長江、漢水。長江、漢水自西方奔流直下,匯合于武漢,著名的黃鶴樓在武昌黃鵠山巋然屹立,俯瞰浩瀚的大江。此二句以高遠(yuǎn)的氣勢,抓住了當(dāng)?shù)刈钣刑厣膭倬皞ビ^,寫出了鄂州的地理特點!捌咸焉畋獭,化用李白的'詩句“遙看漢水鴨頭綠,恰似葡萄初酦醅”,形容流經(jīng)黃鶴樓前的長江呈現(xiàn)出一派葡萄美酒般的深碧之色。以下“猶自帶”三字振起,繼續(xù)以彩筆為江水染色。李白又有“江帶峨眉雪”之句(《經(jīng)亂離后天恩流夜郎憶舊游書懷》);杜甫《登樓》詩云:“錦水江春然來天地”。蘇軾在此不僅化用前人詩句,不著痕跡,自然精妙,而且用“葡萄”、“雪浪”、“錦江”、“春色”等富有色彩感的詞語,來形容“深碧”的江流,筆飽墨濃,引人入勝。詞人將靈和樓前深碧與錦江春色聯(lián)系起來,不但極富文采飛揚(yáng)之美,而且透露了他對花團(tuán)錦族、充滿春意的錦城的無限追戀向往之情,從而為下文“思?xì)w”伏脈。以下由景到人,既上接岷江錦水,引動思?xì)w之情;又將黃鶴樓與赤壁磯一線相連,觸發(fā)懷友之思。

          “對此間、風(fēng)物豈無情殷勤說”,既總束上片,又領(lǐng)起下片,由風(fēng)景人物引發(fā)思?xì)w懷古之情。換頭兩句,勸友人休讀三國江左史乘《江表傳》。該書多記三國吳事跡,原書今已不傳,散見于裴松之《三國志》注中。以憤激語調(diào)喚起,恰說明感觸很深,話題正要轉(zhuǎn)向三國人物。“狂處士”四句,緊承上文,對恃才傲物、招致殺身之禍的禰衡,表示悼惜。禰衡因忠于漢室,曾不受折辱,大罵曹操,曹操不愿承擔(dān)殺人之名,故意把他遣送給荊州刺史劉表,劉表又把他轉(zhuǎn)送到江夏太守黃祖手下,后被黃祖所殺,葬于漢陽西南沙洲上,因為禰衡曾撰《鸚鵡賦》,有聲名,故后人稱此洲為鸚鵡洲!翱罩迣W鵡,葦花蕭瑟”,以蕭索之景,寓惋惜之情,意在言外。接著筆鋒一轉(zhuǎn),把譏刺的鋒芒指向了迫害文士的曹操、黃祖!安华毿鸂幍资,曹公黃祖俱飄忽”!盃幍资隆,即爭何事,意謂書生何苦與此輩糾纏,以惹禍招災(zāi)。殘害人才的曹操、黃祖,雖能稱雄一時,不也歸于泯滅了嗎!此句流露出蘇軾超然物外、隨緣自適的人生態(tài)度。收尾三句,就眼前指點,轉(zhuǎn)出正意,希望友人超然于風(fēng)高浪急的政治漩渦之外,寄意于歷久不朽的文章事業(yè),撰寫出色的作品來追躡前賢。李白當(dāng)年游覽黃鶴樓,讀到崔顥著名的《黃鶴樓》詩,曾有擱筆之嘆,后來他寫了《登金陵鳳凰臺》、《鸚鵡洲》等詩,據(jù)說都是有意同崔顥競勝比美的。蘇軾借用李白的故事,激勵友人寫出趕上《黃鶴樓》詩的名作。這既是勉人,又表露出作者對于永恒價值的追求。

          這首詞由景及情,思鄉(xiāng)懷古,由豪入曠,超曠中不失賦詩追黃鶴的豪情壯采,不失對于人生的執(zhí)著追求。詞的上片,由江漢西來、樓前深碧聯(lián)想到岷峨雪浪、錦江春色,引出思?xì)w之情,又由“葡萄深碧”之江色連接著黃鶴樓和赤壁磯,從而自然地觸發(fā)懷友之思;下片由思鄉(xiāng)轉(zhuǎn)入懷古,就禰衡被害事發(fā)抒議論與感慨,最后又歸到使君與黃鶴。全詞形散而神不散,大開大合,境界豪放,議論縱橫,顯示出豪邁雄放的風(fēng)格和嚴(yán)密的章法結(jié)構(gòu)的統(tǒng)一。一則,它即景懷古,借當(dāng)?shù)氐臍v史遺跡來評人述事,能使眼中景、意中事、胸中情相互契合;再則,它選用內(nèi)涵豐富、饒有意趣的歷史掌故來寫懷,藏情于事,耐人尋味;三則,筆端飽和感情,有一種蒼涼悲慨、郁憤不平的激情,在字里行間涌流。

          蘇軾謫黃州時與朱壽昌不斷翰墨往還,傾瀉肺腑,本詞即是其一。上片,由景入情,景中寓情。落筆便使長江、漢水,浩浩蕩蕩,突兀而來,描繪了大江千匯萬狀,直奔東海的雄偉氣勢。接著轉(zhuǎn)入近景,黃鶴樓下,江水澄澈碧透,再用“猶自帶”三字領(lǐng)起,馳騁想象,視通萬里,奔騰的大江還帶著蜀地岷山、峨嵋的雪浪和錦江的春色,不僅為大江鋪染了一層絢爛奪目的色彩,而且融入自己濃濃的鄉(xiāng)思。面對斯景,詞人有許多感慨。筆鋒一轉(zhuǎn)寫到朱壽昌和自己,先稱贊朱壽昌為“南山遺愛守”,對他的政績和人品表示欽佩;再稱自己為“劍外思?xì)w客”,郁憤不平之情,他鄉(xiāng)思?xì)w之意,溢于言表。他要在這壯麗風(fēng)物景色的面前,對朋友敞開心扉。

          換頭之后便進(jìn)入懷古抒情。勸友人不要讀《江表傳》,不必傾慕那些豪杰、這是激憤之語。他想起三國時在此被害的狂處土剛直傲物的禰衡,對其深為痛悼。眼前滾滾逝去的大江,使他想到像禰衡這樣的士人雖為當(dāng)時的權(quán)貴所不容,但至今英名猶存;而那些不容他們、殺害他們的人,不都被大浪淘凈了嗎?想到這里,詞人排解了郁憤,心情豁然開朗,灑脫、曠達(dá)之情油然而生。“爭底事”以下,點出主旨,勸勉友人和自己一道超脫于政治風(fēng)云,寄情于文章事業(yè)。

          全詞寫景、抒情、談古論今,一氣呵成,表達(dá)了與友人之間的深厚情誼,又暢所欲言,直抒胸臆,用典抒懷寫志,貼切自然,深含蒼涼悲慨、郁憤不平之情。

          滿江紅譯文及賞析 2

          《滿江紅·東武會流杯亭》

          宋代:蘇軾

          上巳日作。城南有坡,土色如丹,其下有堤,壅鄭淇水入城。

          東武城南,新堤固、漣漪初溢。隱隱遍、長林高阜,臥紅堆碧。枝上殘花吹盡也,與君更向江頭覓。問向前、猶有幾多春,三之一。

          官里事,何時畢。風(fēng)雨外,無多日。相將泛曲水,滿城爭出。君不見蘭亭修禊事,當(dāng)時坐上皆豪逸。到如今、修竹滿山陰,空陳跡。

          《滿江紅·東武會流杯亭》譯文

          東武城南剛剛筑就新堤,郟淇河水開始流溢。微雨過后,濃密的樹林,蒼翠的山崗,紅花綠葉,滿地堆積。枝頭殘花早已隨風(fēng)飄盡,我與朋友同到江邊把春天尋覓。試問未來還有多少春光?算來不過三分之一。

          官衙里的公事紛雜堆積,風(fēng)雨過后更無幾多明媚春日。今日相約,泛杯曲水,全城百姓也爭相聚集。您不曾聞知東晉蘭亭修禊的故事?當(dāng)日滿座都是豪俊高潔之士。到如今只有長竹滿山崗。往日陳跡,無從尋覓。

          《滿江紅·東武會流杯亭》注釋

          東武:此處指密州治所諸城。會:聚會。流杯亭:即諸城南禪小亭。

          上巳(sì):農(nóng)歷每月上旬的巳日。三月上巳為古時節(jié)日,習(xí)用三月初三日。

          壅(yōng):堵塞。鄭淇:水名,由鄭河、淇河于密州城南匯集而成,東北流入濰河。

          阜:土丘。

          臥紅:指花瓣被雨打落在地。

          江頭:指郟淇水邊。

          向前:往前,未來。幾多:多少。春:指春光。

          蘭亭修禊(xì):東晉永和九年(353年)三月三日,王羲之與當(dāng)時名士41人集合于會稽山陰(今浙江紹興)蘭亭,修祓禊之禮。眾人作詩,王氏作《蘭亭集序》。修禊,三月三日于水邊采蘭嬉游,以驅(qū)除不祥。

          豪逸:指豪放不羈,瀟灑不俗的人。

          《滿江紅·東武會流杯亭》賞析

          這首詞的題目交代了作詞的地點、時間,敘寫的中心——“會流杯亭”,以及與此相關(guān)的城南引水入城工程。上片寫雨后暮春景物,并抒寫了惜春的意緒。開頭三句從城南引水入城工程寫起:東武城南筑就新堤,鄭淇河水開始充盈。其所以由此落筆,因為這直接關(guān)系到“曲水”的水源,對下片來說,真可謂伏脈千里。以下詳寫暮春景物,先寫雨后山岡上花木零落的景象:一場小雨過后,在那濃密的`樹林中和蒼翠的山岡上,紅花綠葉,堆積滿地。透過字面,仿佛有詞人輕微的嘆息。以“臥”、“堆”兩個動詞形容花葉遍地狼藉的狀態(tài),以“紅”、“碧”兩個表示色彩的形容詞活用為名詞,借指花、葉,都顯得十分形象和精煉。再寫“枝上殘花”蕩然無存,于是向江邊追尋春天的蹤跡:試問未來還有多少春光?算來不過三分之一。這就是尋春所獲得的一個既令人失望又使人略感安慰的結(jié)果。因此,詞人在描寫暮春景物時,也由隱而顯地表現(xiàn)了他惜春的心情。

          下片寫曲水流杯的現(xiàn)場盛況以及對當(dāng)年蘭亭陳跡的感慨。換頭“官里事”四句,詞人感嘆官衙事務(wù)紛繁,自然界又多風(fēng)雨,輕閑而明麗的日子竟沒有多少。這是一筆襯托,說明聚會流杯亭是很難得的。以下“相將泛曲水”兩句,正面寫曲水流杯的現(xiàn)場盛況:上巳日與同僚相約聚會于流杯亭,開展曲水流杯的活動,全城百姓都爭著前來觀光。“相將”句明點詞序“會流杯亭”,轉(zhuǎn)到對全詞中心內(nèi)容的敘寫,但用墨極其簡煉,妙處全在從閑處鋪墊以及從側(cè)面烘托。與暮春自然景物相比,“泛曲水”是一道特異的風(fēng)景線,它在很大程度上填補(bǔ)了春光大減所造成的缺憾,所以上片所寫未嘗不是一種絕好的鋪墊!皾M城爭出”句,由充當(dāng)熱心觀眾的全城百姓渲染出曲水流觴現(xiàn)場的盛況。一個“滿”字和一個“爭”字,更令人想見萬人空巷的熱鬧情景,以及詞人作為州郡長官與民同樂的愜意和自得。另一層烘托則是由眼前景、事所引發(fā)的對歷史的聯(lián)想:“君不見蘭亭修楔事,當(dāng)時座上皆豪逸!憋@然,蘭亭修禊與曲水流杯,當(dāng)日主盟其事并作序的王羲之與詞人自己,眾名士(“豪逸”)與眾同僚,一一對應(yīng),其襯托和比喻之意清晰可見。結(jié)尾兩句緊承上文,對史事感慨系之:到如今只有長竹布滿故地的山嶺,而昔日盛事已成陳跡,再也無從尋覓了。這不僅是發(fā)思古之幽情,懷古主要是為了慨今,因為“后之視今,亦猶今之視昔”(《蘭亭集序》),其真正用意即在于此。它所蘊(yùn)蓄的是時光易逝、物是人非的沉痛之感,是帶有人生哲理意義的。

          這年十二月,蘇軾離開密州任所時,還滿懷深情地寫下了一首《別東武流杯》詩,可見上巳雅集給他留下了美好的印象。

          《滿江紅·東武會流杯亭》創(chuàng)作背景

          《滿江紅·東武會流杯亭》詞當(dāng)作于宋神宗熙寧九年(1076年)。自從東晉永和九年王羲之與眾名士蘭亭修禊之后,傳統(tǒng)的節(jié)日上巳日便成了一個富有詩意的日子,這對于蘇軾這樣的士大夫文人尤其具有誘惑力。熙寧九年三月上巳日,蘇軾在密州城南流觴曲水時,憶及蘭亭盛會,因作此詞。

          《滿江紅·東武會流杯亭》作者介紹

          (1037年1月8日-1101年8月24日)字子瞻、和仲,號鐵冠道人、東坡居士,世稱蘇東坡、蘇仙,漢族,眉州眉山(四川省眉山市)人,祖籍河北欒城,北宋著名文學(xué)家、書法家、畫家,歷史治水名人。蘇軾是北宋中期文壇領(lǐng)袖,在詩、詞、散文、書、畫等方面取得很高成就。文縱橫恣肆;詩題材廣闊,清新豪健,善用夸張比喻,獨具風(fēng)格,與黃庭堅并稱“蘇黃”;詞開豪放一派,與辛棄疾同是豪放派代表,并稱“蘇辛”;散文著述宏富,豪放自如,與歐陽修并稱“歐蘇”,為“唐宋八大家”之一。蘇軾善書,“宋四家”之一;擅長文人畫,尤擅墨竹、怪石、枯木等。作品有《東坡七集》《東坡易傳》《東坡樂府》《瀟湘竹石圖卷》《古木怪石圖卷》等。

          滿江紅譯文及賞析 3

          《滿江紅·屈指興亡》

          明代:張煌言

          屈指興亡,恨南北、黃圖消歇。便幾個、孤忠大義,冰清玉烈。趙信城邊羌笛雨,李陵臺上胡笳月。慘模糊、吹出玉關(guān)情,聲凄切。

          漢宮露,梁園雪。雙龍逝,一鴻滅。剩逋臣怒擊,唾壺皆缺。豪杰氣吞白鳳髓,高懷眥飲黃羊血。試排云、待把捧日心,訴金闕。

          《滿江紅·屈指興亡》譯文

          歲月無幾,屈指可數(shù),而大明版圖自北到南消歇殆盡。在江山變色、民族斗爭尖銳激烈的年代里,堅持忠義大節(jié)的冰清玉潔的志士又有幾個呢?趙信城、李陵臺都曾是追殲敵人的凱旋處,或者是追思故國的望鄉(xiāng)地,現(xiàn)在傳來的是幽幽羌調(diào),嗚嗚胡笳。曲調(diào)嗚咽幽怨,聲聲凄厲。

          漢宮、梁園的輝煌一去不復(fù)返。雙龍逝,魯王也已不在。但自己即使是逃亡之臣,依然怒擊唾壺。氣吞白鳳髓,飲盡敵人血。排開云霧,只為向逝去的帝王表述我的忠心。

          《滿江紅·屈指興亡》注釋

          趙信城:在今外蒙古真顏山。據(jù)《漢書·衛(wèi)青霍去病傳》,衛(wèi)青追趕單于到達(dá)這里,“得匈奴積粟食軍,軍留一日而還,悉燒其城余粟以歸!

          李陵臺:在今山西大同城北五百里。據(jù)《大同府志》,相傳李陵不得南歸,登臨此地以望漢。這里用趙信城、李陵臺泛指邊關(guān)。

          梁園:故址在今開封東南,為漢代梁孝五所筑的名園。

          雙龍:唐王朱聿鍵和桂王朱由榔。唐王立號隆武,順治三年(1646)在汀州遇害。桂王立號永歷,康熙元年(1662)在昆明殉難。稱“雙龍”,因為他們建元立號,自為南明一代皇帝。

          一鴻:魯王朱以海,曾為“監(jiān)國”,與永歷同年死于金門。魯王在抗清戰(zhàn)斗中,經(jīng)常漂泊浙江、福建海上,故貼切地稱之為“鴻”。

          眥飲:裂眥而飲,意為痛恨之極。

          日心:忠心。

          排云:指排開云層。

          《滿江紅·屈指興亡》賞析

          “怒發(fā)沖冠,憑闌處、瀟瀟雨歇!痹里w的一闕《滿江紅》,千古傳誦,激勵著多少志士仁人的壯懷。張煌言吟誦之作,不禁“仰天長嘯”,步其原韻,寫下了自己的《滿江紅》。

          “屈指興亡,恨南北、黃圖消歇”。歲月無幾,屈指可數(shù),而大明版圖自北到南消歇殆盡。從順治元年(1644)到康熙三年(1664),清王朝消滅了弘光、隆武、永歷等南明政權(quán)和各地的抗清斗爭,一統(tǒng)天下。這二十年,在漫長的歷史發(fā)展中,不過是一剎那。但立國二百七十多年的明王朝居然迅速覆滅,真正是憾事、恨事、傷心事。“便幾個”二句,慨嘆在江山變色、民族頭爭尖銳激烈的年代里,能夠發(fā)揚(yáng)民族正氣,堅持忠義大節(jié)的冰清玉潔的志士,實在太少了!摆w信城邊羌笛雨,李陵臺上胡笳月,慘模糊,吹出玉關(guān)情,聲凄切”。趙信城在今外蒙古真顏山。據(jù)《漢書·衛(wèi)青霍去病傳》,衛(wèi)青追趕單于到達(dá)這里,“得匈奴積粟食軍,軍留一日而還,悉燒其城余粟以歸。”李陵臺在今山西大同城北五百里。據(jù)《大同府志》,相傳李陵不得南歸,登臨此地以望漢。這里用趙信城、李陵臺泛指邊關(guān)。它們曾經(jīng)是追殲敵人的凱旋處,或者是追思故國的望鄉(xiāng)地,現(xiàn)在傳來的是幽幽羌調(diào),嗚嗚胡笳!绑找粫馇僖慌,心憤怨兮無人知(漢蔡文姬《胡笳十八拍》),”羌笛何須怨楊柳,春風(fēng)不度玉門關(guān)“,這凄慘的曲調(diào),寄托著亡國之痛,淪落之苦。

          過片“漢宮露,梁園雪”云云,以古喻今。漢一武帝曾在長安建章宮內(nèi)建造高二十丈的銅柱,上有仙人,手捧承露盤,梁園故址在今開封東南,為漢代梁孝五所筑的名園。它們是漢家文明的`代表!奥丁迸c“雪”,既是景物,又有露易消,雪易化的含義!包S圖消歇”,附麗之物焉能獨存?由此很自然地過渡到當(dāng)代的政治變遷:“雙龍逝,一鴻滅”!半p龍”指唐王朱聿鍵和桂王朱由榔。唐王立號隆武,順治三年(1646)在汀州遇害。桂王立號永歷,康熙元年(1662)在昆明殉難。稱“雙龍”,因為他們建元立號,自為南明一代皇帝。“一鴻”指魯王朱以海,曾為“監(jiān)國”,與永歷同年死于金門。魯王在抗清戰(zhàn)斗中,經(jīng)常漂泊浙江、福建海上,故貼切地稱之為“鴻”!包S圖消歇”,君王逝去,但自己作為忠臣義士,豪氣未消,即使成為“逋臣”——逃亡之世,依然怒擊唾壺,壯心未已。據(jù)《晉書·王敦傳》,王敦酒后往往高歌曹操的詩句:“老驥伏櫪,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壯心不已”,“以如意擊唾壺為節(jié),壺邊盡缺”。王敦其人不足道,但他的這一舉動為后人所稱揚(yáng),此事也就成為有名的典故,其意義在于“烈士暮年,壯心不已”!昂澜軞馔贪坐P髓,高懷眥飲黃羊血”,則是“壯心不已”的形象體現(xiàn),又是岳飛《滿江紅》“壯志饑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的翻換。世俗以“龍肝鳳髓,豹胎鯉尾”為食中珍品,“白鳳之膏,丹豹之髓”尤為貴重。眥飲,裂眥而飲,意為痛恨之極!皻馔獭、“眥飲”二句,淡化了岳飛原句中原始的復(fù)仇色彩,較為雅馴。結(jié)句“試排云、待把捧日心,訴金闕”,捧日心,即忠心。唐錢起《贈闕下裴舍人》有“霄漢長懸捧日心”之句。初讀之,或覺此處是岳飛“待從頭、收拾舊山河,朝天闕”的同義反復(fù),但細(xì)細(xì)體察,二詞仍然有別。岳飛之“朝天闕”,義為拜見當(dāng)今天子,張詞之“訴金闕”,意為向逝去的帝王表述忠心。“金闕”,也可指天帝居處。張煌言作此詞時,南明君主已無存者,故金闕決不會指現(xiàn)實世界中的帝王居處。由此可見,這首詞的結(jié)尾比岳飛原作要低沉。岳飛之時,雖中原淪喪,而南宋還有半壁江山存在。張煌言晚歲,中華大地已盡入清人掌握。其詞之低回沉痛。蓋時勢使然。

          《滿江紅·屈指興亡》作者介紹

          張煌言(1620—1664年),字玄著,號蒼水,鄞縣(今浙江寧波)人,漢族,南明儒將、詩人,著名抗清英雄。崇禎時舉人,官至南明兵部尚書。后被俘,遭殺害,就義前,賦《絕命詩》一首。謚號忠烈。其詩文多是在戰(zhàn)斗生涯里寫成,質(zhì)樸悲壯,表現(xiàn)出作家憂國憂民的愛國熱情,有《張蒼水集》行世。張煌言與岳飛、于謙并稱“西湖三杰”。清國史館為其立傳,《明史》有傳。1776年(乾隆四十一年)追謚忠烈,入祀忠義祠,收入《欽定勝朝殉節(jié)諸臣錄》。

          滿江紅譯文及賞析 4

          宋朝:辛棄疾

          直節(jié)堂堂,看夾道冠纓拱立。漸翠谷、群仙東下,佩環(huán)聲急。誰信天峰飛墮地,傍湖千丈開青壁。是當(dāng)年、玉斧削方壺,無人識。

          山木潤,瑯玕濕。秋露下,瓊珠滴。向危亭橫跨,玉淵澄碧。醉舞且搖鸞鳳影,浩歌莫遣魚龍泣。恨此中、風(fēng)物本吾家,今為客。

          《滿江紅·題冷泉亭》古詩簡介

          《滿江紅·題冷泉亭》是南宋辛棄疾的詞。詞的上闋用擬人的手法描繪了飛來峰,冷泉亭一帶美麗的景色。下闕寫登亭后所見和感想。結(jié)尾兩句,點明題意,寄托了作者渴望收復(fù)國土、重返故鄉(xiāng)的深情。

          《滿江紅·題冷泉亭》翻譯/譯文

          松竹夾道,勁直挺拔,像衣冠整齊的官吏一樣,拱手而立。逐漸進(jìn)入青翠的山谷,泉水聲像群仙乘風(fēng)東下,身上的佩環(huán)發(fā)出錚錚響聲。誰能相信聳立在西湖邊的這座千丈山峰,會是從天竺(印度)飛來的呢?這飛來峰是當(dāng)年仙人用玉斧從方壺山削下來的,現(xiàn)在沒人知道了。

          泉水滋潤了山間的草木,浸濕了溪畔的美石。跨過小橋,登上高亭,俯視清澈碧綠的潭水。乘醉起舞,搖動鸞鳳似的身影;放聲高歌,莫要使潭底的`魚龍悲泣。我的家鄉(xiāng)濟(jì)南的風(fēng)光景物和這里一樣美麗,可恨現(xiàn)在被敵人占領(lǐng),使我客居江南,有家難歸。

          《滿江紅·題冷泉亭》注釋

          冷泉亭:唐代建筑,在杭州西湖靈隱寺西南飛來峰下,為西湖名勝之一。

          直節(jié):勁直挺拔貌,代指杉樹。

          冠纓:帽子與帽帶,代指衣冠楚楚的士大夫。

          拱立:拱手而立。

          佩環(huán)聲急:此言翠谷泉聲優(yōu)美,如仙女環(huán)佩丁冬。

          天峰飛墮:傳說東晉時,有天竺僧人慧理見此山,贊道:“此是中天竺國靈鷲山之小嶺,不知何年飛來!(《臨安志》引《輿地志》)

          方壺:神話傳說中的仙山,在渤海之東。此云飛來峰是神仙用玉斧削就,可惜今已無人知曉了。

          瑯玕:原指青色美玉,此指綠竹。

          危亭:高亭,指冷泉亭。

          玉淵澄碧:潭水深綠清澈。

          鸞鳳:傳說中的兩種神鳥,常喻脫俗不凡之士。

          浩歌:放聲歌唱。

          魚龍泣:官水中怪獸為之動情。

          風(fēng)物本吾家:指冷泉亭景色與其家鄉(xiāng)風(fēng)光極為相似。按:作者老家濟(jì)南素有“泉城”之稱,且那時水光山色也堪與冷泉亭一帶媲美。

          《滿江紅·題冷泉亭》賞析/鑒賞

          此詞寫景亦頗具匠心,欲寫名泉,先寫奇峰,欲寫奇峰,先寫水木。層層牽引,種種鋪墊,使冷泉周遭的景物形成絕佳的陪襯,刻畫得十分著力。雖寫景狀物,但時時不忘寓情于景,情景渾融一體。詞作自杉樹寫起,兩排傲然挺立之木,其狀恰如朝堂上拱手而立的官員,杉樹之遒勁剛直,令人不禁暗嘆人不如樹。以此為喻,作者深寄懷抱,倘所有官員均如杉樹之堂堂正氣,定能收復(fù)國土、重返故鄉(xiāng)。

          上闋寫冷泉亭附近的山林和冰來峰。自上而下,從附近的山林和流泉曲澗寫起。

          “直節(jié)堂堂,看夾道冠纓拱立!闭f山路兩旁,整齊排列的高大的樹木,象戴冠垂纓的官吏,氣概堂堂地夾道拱立。這在修辭上是擬人手法;在句法上是形容句置在主句之前!爸惫(jié)堂堂”,形容“拱立”的樹木高大挺拔,倒戟而出,形成突兀雄偉的氣勢,并寄托了作者的志趣;

          第二句綰合上句,并形容樹木枝葉的茂盛垂拂!皾u翠谷、群仙東下,佩環(huán)聲急!闭f兩旁翠綠溪谷的流泉,漸次流下,聲音琤琤琮琮,像神仙衣上的環(huán)佩叮當(dāng)作響一樣。其意本于柳宗元《至小丘西小石潭記》:“隔篁竹,聞水聲,如鳴佩環(huán)。”這也是擬人的寫法。上一層以列隊官吏擬路旁樹木,有氣勢,但讀者不易領(lǐng)會,稍嫌晦澀;這一層比擬,由粗入細(xì),形象自然、優(yōu)美,比較容易理解。“辛詞才氣橫溢,常不擇粗細(xì)”,信手拈來,但都能靈活驅(qū)使,此處便是一個典型的例子。

          下面四句,集中寫飛來峰,由“誰信”二字直領(lǐng)到底。飛來峰并不高,但是形勢奇矯如靈鷲《淳祐臨安志》引晏殊《輿地記》說:“晉咸和元年,西天僧慧理登茲山,嘆曰:‘此是中天竺國靈鷲山之小嶺,不知何年飛來。佛在世日,多為仙靈所隱,今此亦復(fù)爾耶?’因掛錫造靈隱寺,號為飛來峰。”巖有矯龍、奔象、伏虎、驚猿等名稱,是因為遠(yuǎn)看有高峻之感!疤旆屣w墮地”,狀飛來;“傍湖”,指在西湖之濱;“千丈”,狀高;“青壁”指山峰,承“天峰墮地”;“開”承“飛”字!罢l信”二句描寫飛來峰,氣勢雄偉,但和起兩句比較,則辭意細(xì)密,峭而不粗!笆钱(dāng)年、玉斧削方壺,無人識!庇窀褐赶扇说纳窀;方壺,《列子·湯問》所寫的海上五個神山之一。句中意思是:飛來峰像是仙人用“玉斧”削成的神山一樣,可惜時間一久,滄桑變幻,現(xiàn)在已無人能認(rèn)識它“當(dāng)年”的來歷和面貌。以補(bǔ)充解釋、描寫飛來峰作結(jié),調(diào)子轉(zhuǎn)為舒和。

          下闋寫游亭的活動及所感。

          “山木潤,瑯玕濕。秋露下,瓊珠滴”,寫亭邊的木石,槴\,美石;瓊珠,即秋露。因秋露結(jié)成瓊珠般的水點下滴,所以木石都呈濕潤。這四句形式平列,但前后有因果關(guān)系!跋蛭MM跨,玉淵澄碧!鄙暇鋵懹瓮,下句寫冷泉秋天流水澄清如碧玉。

          以上幾句,調(diào)子承上闋的歇拍,仍然舒和!白砦枨覔u鸞鳳影,浩歌莫遣魚龍泣。轉(zhuǎn)寫自己游亭活動,觸動豪情和身世,調(diào)子又轉(zhuǎn)為豪邁激昂!薄白砦琛本鋵懞狼,“鸞鳳”自喻,“浩歌”句寫感慨,“魚龍”因泉水而聯(lián)想!昂薮酥、風(fēng)物本吾家,今為客!边@二句正可說明其內(nèi)在與復(fù)雜的原因。

          作者的家鄉(xiāng)在歷城(今濟(jì)南),是山東的“家家泉水,戶戶垂楊”的勝地,原有著名的七十二泉,其中也有叫冷泉的;那里大明湖、趵突泉附近有許多著名的亭子,如歷下亭、水香亭、水西亭、觀瀾亭等,也有可觀的美景“風(fēng)物本吾家”,即謂冷泉亭周圍景物,有和作者家鄉(xiāng)相似的地方。作者南歸之后,北方失地未能收復(fù),不但素愿難酬,而且永難再回故鄉(xiāng)。只能長期在南方作客,郁郁不得志,因而觸景懷舊,便有了無限傷感。要想排遣這種傷感,只能通過醉中的歌舞,但事實上是排遣不了的。

          話說得平淡、含蓄,“恨”卻是很深沉的。這個“恨”,不僅是關(guān)系個人思鄉(xiāng)之“恨”,而且是關(guān)系整個國家、民族命運之“恨”,自然會引起讀者強(qiáng)烈的同情。這首詞由西湖景物觸動作者的思鄉(xiāng)之情聯(lián)想到國家民族的悲哀,表達(dá)含蓄悲憤深廣;寫景形容逼肖,而開闔自然。它并非作者刻意經(jīng)營之作,卻能見出作者詞作的風(fēng)格特點和功力。

          在藝術(shù)手法上,特色有二。其一,寫冷泉亭并不直奔題面,而是揮灑筆墨,著意渲染周圍環(huán)境,使讀者頗有曲徑通幽、勝景迭至的盼望感。這就如繪畫畫水時“寫水之前后左右”。其二,筆法搖曳多變,恍如游龍飛舞,創(chuàng)造出清奇靈幻的藝術(shù)勝境,引人遐思。

          《滿江紅·題冷泉亭》作者簡介

          辛棄疾(公元1140年-1207年),南宋愛國詞人。原字坦夫,改字幼安,別號稼軒,漢族,歷城(今山東濟(jì)南)人。出生時,中原已為金兵所占。21歲參加抗金義軍,不久歸南宋。歷任湖北、江西、湖南、福建、浙東安撫使等職。一生力主抗金。 辛棄疾藝術(shù)風(fēng)格多樣,以豪放為主,曾上《美芹十論》與《九議》,條陳戰(zhàn)守之策,F(xiàn)存詞600多首,其詞抒寫力圖恢復(fù)國家統(tǒng)一的愛國熱情,傾訴壯志難酬的悲憤,對當(dāng)時執(zhí)政者的屈辱求和頗多譴責(zé);也有不少吟詠祖國河山的作品。題材廣闊又善化用前人典故入詞,風(fēng)格沉雄豪邁又不乏細(xì)膩柔媚之處。由于與當(dāng)政的主和派政見不合,后被彈劾落職,退隱,公元1207年秋,辛棄疾逝世,年68歲。

          滿江紅譯文及賞析 5

          《滿江紅·燕子樓中》

          宋代:文天祥

          和王夫人《滿江紅》韻,以庶幾后山《妾薄命》之意。

          燕子樓中,又捱過、幾番秋色。相思處、青年如夢,乘鸞仙闕。肌玉暗消衣帶緩,淚珠斜透花鈿側(cè)。最無端、蕉影上窗紗,青燈歇。

          曲池合,高臺滅。人間事,何堪說!向南陽阡上,滿襟清血。世態(tài)便如翻覆雨,妾身元是分明月。笑樂昌、一段好風(fēng)流,菱花缺。

          《滿江紅·燕子樓中》譯文

          燕子樓中,又煎熬過去了幾度春秋歲月。懷念青春美好時光,正像美人乘鸞上仙闕,都已夢幻般飄逝。容顏悄悄地枯萎,衣帶漸漸地寬緩,成串的珠淚滾落,濕透了花鈿鬢側(cè)。最無緣無故的是,芭蕉葉影倒映上窗紗,青燈又恰恰熄滅。

          曲池合攏,高臺傾毀,人問萬事,哪能一一訴說。面對著南陽阡墓,襟袖上灑滿了淚血。人情世態(tài),就像變化無常的風(fēng)雨;我矢志不移,本來就是一輪不變的明月?尚凡鳎羞^那么一段美好風(fēng)流的時光。最終不免銅鏡殘缺。

          《滿江紅·燕子樓中》注釋

          滿江紅:詞牌名,九十三字,上片八句,下片十句。調(diào)有仄韻、平韻兩體。仄韻詞宋人填者最多,其體不一。

          王夫人:王清惠。后山,陳師道字,他的集中有《妾薄命》篇。

          燕子樓: 在江蘇銅山縣城西北隅。張建封筑。

          鸞仙闕:仙闕,仙境。

          衣帶緩:指消瘦。

          花鈿(diàn):古代婦女頭上妝飾。

          南陽阡上:南陽,今河南沁陽縣。阡,墓道,指王清惠所葬地。

          菱花缺:指南朝徐德言、樂昌公主破鏡重圓事。

          《滿江紅·燕子樓中》賞析

          這首詞整篇用唐代張惜的寵姬關(guān)盼盼自比,以一個女子的口吻寫出了詞人的愛國赤心。

          “燕子樓中,又捱過、幾番秋色”,被拘已歷經(jīng)數(shù)年,一個“捱”字道出了內(nèi)心無時不在的煎熬之苦,有情者品此字,似可見高樓小窗前一位孤愁女子引頸翹望而又眉心鎖緊、黯然失神的.形象情景;用“秋色”代歲月,也可顯示詞人心底之情,年年春夏秋冬四時景色,但對于拘囚于敵的人來說,眼前心頭卻盡是蕭瑟之秋,形象傳達(dá)出詞人當(dāng)時的心境!跋嗨继、青年如夢,乘鸞仙闕”,這是對過去美好生活的追憶?囱矍捌鄾,不自覺處又憶起那些乘鸞鳥上仙闕的時日。然而這一切都是夢的影子,不可喚回了,于是,只落得“肌玉暗消衣帶緩,淚珠斜透花鈿側(cè)”,面對已發(fā)生巨變的生活,自己愁也多憂也極,一天天地肌膚消瘦紅顏隱褪,倒是衣帶越來越寬松了;每天以淚洗面,屈辱憂憤的淚水打濕了繡枕!白顭o端蕉影上窗紗,青燈歇”,最難忍受的還是入夜芭蕉樹影在薄薄的窗紗上搖曳.青燈閃爍,獨歇垂淚的時節(jié)。這一段詞人用比喻,極力渲染鋪寫自己當(dāng)時處境的艱難,為下片明志設(shè)下鋪墊。

          “曲池合,高臺滅。人間事,何堪說!”高臺曲池變幻覆滅只在朝夕,人世間的這些事又怎能一一說起這是詞人暗喻國家已亡的現(xiàn)實。以下幾句詞人引用典故直述心志:“向南陌阡上,滿襟清血。世態(tài)便如翻覆雨,妾身元是分明月!蔽覍ψ鎳闹邑懖挥,恰如美人向舊主墓道上傾瀉的千行血淚;世事滄桑,新朝已代舊主,奔走追逐新主者大有人在,但我卻永如那正上中天的皓月清明無瑕,精忠不二。這里詞人用,“分明月”比喻自己亮可鑒人的忠國之心,乃是該詞的心臟所在。詞的最后兩旬用典,借對樂昌公主的譏笑,再次申明自己的態(tài)度,“笑樂昌一段好風(fēng)流,菱花缺”,樂昌公主你心跡有變,一段風(fēng)流舊事轉(zhuǎn)瞬即逝,然那菱花破鏡卻是一碎再不能重圓了。詞人表面笑樂昌,卻實是嗤笑那些隨波逐流、得意一時的新貴,具有強(qiáng)烈的蔑視和諷刺意味。

          《滿江紅·燕子樓中》創(chuàng)作背景

          祥興二年(1279年),文天祥用王清惠的口氣,用王詞的原韻,代她寫了一首《滿江紅·代王夫人作》。文天祥在寫了《滿江紅·代王夫人作》之后,余意未盡,大約在一兩年之后,又按王清惠詞的原韻,和作了一首《滿江紅·燕子樓中》。

          《滿江紅·燕子樓中》作者介紹

          文天祥(1236.6.6-1283.1.9),字履善,又字宋瑞,自號文山,浮休道人。漢族,吉州廬陵(今江西吉安縣)人,南宋末大臣,文學(xué)家,民族英雄。寶祐四年(1256年)進(jìn)士,官到右丞相兼樞密使。被派往元軍的軍營中談判,被扣留。后脫險經(jīng)高郵嵇莊到泰縣塘灣,由南通南歸,堅持抗元。祥興元年(1278年)兵敗被張弘范俘虜,在獄中堅持斗爭三年多,后在柴市從容就義。著有《過零丁洋》、《文山詩集》、《指南錄》、《指南后錄》、《正氣歌》等作品。

          滿江紅譯文及賞析 6

          原文:

          滿江紅·暮雨初收

          柳永

          暮雨初收,長川靜、征帆夜落。臨島嶼、蓼煙疏淡,葦風(fēng)蕭索。幾許漁人飛短艇,盡載燈火歸村落。遣行客、當(dāng)此念回程,傷漂泊。

          桐江好,煙漠漠。波似染,山如削。繞嚴(yán)陵灘畔,鷺飛魚躍。游宦區(qū)區(qū)成底事,平生況有云泉約。歸去來、一曲仲宣吟,從軍樂。

          滿江紅翻譯:

          傍晚的落雨剛剛停止,桐江一片寂靜,遠(yuǎn)征的航船在夜幕中靠岸停泊。對面的島嶼上,水蓼稀疏霧靄寒涼,秋風(fēng)吹拂蘆葦蕭索作響。多少漁人行駛著小船,卻只見船上的燈火飛快地回歸村落。對此令我思念起回歸的路程,對漂泊生活產(chǎn)生了厭倦而憂傷的情緒。

          桐江景色美麗,霧靄漠漠密布,好似浸入了水波之中,山峰如刀削一般,白鷺和魚兒圍繞嚴(yán)陵瀨飛翔和跳躍。游宦生涯跋涉辛苦一事無成,何況早就有歸隱云山泉石的心愿。回歸吧,羨慕淵明的躬耕田園,厭倦仲宣的從軍艱苦。

          滿江紅字詞解釋:

         、艥M江紅:詞牌名,唐人小說《冥音錄》載曲名為《上江虹》,后改今名。柳永始填此調(diào),有仄韻、平韻兩體,此詞為仄韻,為正體!稑氛录纷ⅰ跋蓞握{(diào)”,高栻詞注“南呂調(diào)”。格調(diào)沉郁激昂,前人用以發(fā)抒懷抱,佳作頗多。雙調(diào)九十三字,上片八句四仄韻,下片十句五仄韻。

         、崎L川靜:長河一片平靜。川,指江河。征帆:遠(yuǎn)行船上之帆。

         、寝煟夯\罩著蓼草的煙霧。蓼,水蓼,一種生長在水邊的植物。

          ⑷葦風(fēng):吹拂蘆葦?shù)娘L(fēng)。蕭索:象聲詞,形容風(fēng)聲。元稹《酬樂天雪中見寄》:“知君夜聽風(fēng)蕭索,曉望林亭雪半糊!

         、蓭自S:有幾個。短艇:輕快的小艇。

         、是玻菏,令。行客:詞人自謂;爻蹋夯丶业穆烦。

          ⑺桐江:在今浙江桐廬縣北,即錢塘江中游自嚴(yán)州至桐廬一段的別稱。又名富春江。

          ⑻漠漠:彌漫的樣子。杜甫《茅屋為秋風(fēng)所破歌》:“俄頃風(fēng)定云墨色,秋天漠漠向昏黑!

         、蛧(yán)陵灘:又名嚴(yán)灘、嚴(yán)陵瀨。在桐江畔。

         、斡位拢捍呵飸(zhàn)國時期,士人離開本國至他國謀求官職,謂之游宦,后泛指為當(dāng)官而到處飄蕩。底事:何事,為了什么事呢?

         、显迫s:與美麗的景色相約,引申為歸隱山林之意。云泉,泛指美麗的景色。

         、袣w去來:趕緊回去吧。陶潛著《歸去來兮辭》以抒歸隱之志,故后用“歸去來”為歸隱之典。仲宣:三國時王粲的字,王粲初依荊州劉表,未被重用,作《登樓賦》,以抒歸土懷鄉(xiāng)之情。后為曹操所重,從曹操西征張魯。

          ⒀從軍樂:即《從軍行》。王粲曾作《從軍行》五首,主要抒發(fā)行役之苦和思婦之情。

          滿江紅賞析:

          這首詞抒發(fā)了詞人對游宦生涯的厭倦和對歸隱生活的向往之情。

          桐江秋夜,秋風(fēng)蕭索,霧靄密布,山峰如削,景色凄涼,加之漁火回歸,鷺魚自適,怎不令詞人“念回程,傷漂泊!保醪涣钤~人感嘆“游宦區(qū)區(qū)成底事,平生況有云泉約!贝藭r此刻,詞人一心羨慕淵明的躬耕田園,厭倦仲宣的從軍艱辛,終于忍不住高喊——歸去來兮!

          嚴(yán)陵灘畔,即嚴(yán)陵瀨,是漢代嚴(yán)光(字子陵)釣魚處。嚴(yán)子陵因不屈就所任諫議大夫的官職而隱耕于富春山。王粲,字仲宣,作《從軍五首》,寫從軍的辛苦與對故鄉(xiāng)的懷念。陶淵明,作《歸去來兮辭》。

          這首詞與柳永的另一首《思?xì)w樂(天幕清和堪宴聚)》詞表現(xiàn)“歸隱”情緒手法相同,都是觸景生情。所不同的是,前者因凄涼的桐江秋夜景色而生情,后者因“宴飲聚會”和“佳麗歌舞”而生情。景生情,情生景,情景交融。桐江秋夜之景無不染上詞人厭倦宦游、向往歸隱的心緒。

          不過,由于柳永平生追求功名與愛情,“歸去來兮”也只是空喊而已,就如同這東流的桐江之水,終難歸去。

          一說“一曲仲宣吟,從軍樂!笔窃~人寫仲宣作《登樓賦》抒其歸土懷鄉(xiāng)之情,后為曹操所重,晚年從軍,以此表達(dá)詞人希望自己也能得明主一售的愿望。這倒也符合柳永一貫的價值取向,但恐有違本詞主題。

          傍晚的落雨剛剛停止,桐江一片寂靜,遠(yuǎn)征的航船在夜幕中靠岸停泊。對面的島嶼上,水蓼稀疏霧靄寒涼,秋風(fēng)吹拂蘆葦蕭索作響。多少漁人行駛著小船,卻只見船上的燈火飛快地回歸村落。對此令遠(yuǎn)行客思念起回歸的`路程,并對漂泊生活產(chǎn)生了厭倦而憂傷的情緒。

          桐江景色美麗,霧靄漠漠密布,好似浸入了水波之中,山峰如刀削一般,白鷺和魚兒圍繞嚴(yán)陵瀨飛翔和跳躍。游宦生涯跋涉辛苦一事無成,何況早就有歸隱云山泉石的心愿;貧w吧,羨慕淵明的躬耕田園,厭倦仲宣的從軍艱辛。

          個人資料:

          柳永(約984年—約1053年),原名三變,字景莊,后改名柳永,字耆卿,因排行第七,又稱柳七,福建崇安人,北宋著名詞人,婉約派代表人物。

          柳永出身官宦世家,少時學(xué)習(xí)詩詞,有功名用世之志。咸平五年(1002年),柳永離開家鄉(xiāng),流寓杭州、蘇州,沉醉于聽歌買笑的浪漫生活之中。大中祥符元年(1008年),柳永進(jìn)京參加科舉,屢試不中,遂一心填詞。景祐元年(1034年),柳永暮年及第,歷任睦州團(tuán)練推官、余杭縣令、曉峰鹽堿、泗州判官等職,以屯田員外郎致仕,故世稱柳屯田。

          柳永是第一位對宋詞進(jìn)行全面革新的詞人, 也是兩宋詞壇上創(chuàng)用詞調(diào)最多的詞人。柳永大力創(chuàng)作慢詞,將敷陳其事的賦法移植于詞,同時充分運用俚詞俗語,以適俗的意象、淋漓盡致的鋪敘、平淡無華的白描等獨特的藝術(shù)個性,對宋詞的發(fā)展產(chǎn)生了深遠(yuǎn)影響。

          滿江紅譯文及賞析 7

          《滿江紅》原文:

          滿江紅·寫懷

          朝代:宋代

          作者:岳飛

          怒發(fā)沖冠,憑欄處、瀟瀟雨歇。抬望眼,仰天長嘯,壯懷激烈。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閑、白了少年頭,空悲切!靖康恥,猶未雪。臣子恨,何時滅!駕長車,踏破賀蘭山缺。壯志饑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待從頭、收拾舊山河,朝天闕。

          《滿江紅》譯文:

          我憤怒得頭發(fā)豎了起來,帽子被頂飛了。獨自登高憑欄遠(yuǎn)眺,驟急的風(fēng)雨剛剛停歇。抬頭遠(yuǎn)望天空,禁不住仰天長嘯,一片報國之心充滿心懷。三十多年來雖已建立一些功名,但如同塵土微不足道,南北轉(zhuǎn)戰(zhàn)八千里,經(jīng)過多少風(fēng)云人生。好男兒,要抓緊時間為國建功立業(yè),不要空空將青春消磨,等年老時徒自悲切。

          靖康之變的恥辱,至今仍然沒有被雪洗。作為國家臣子的憤恨,何時才能泯滅!我要駕著戰(zhàn)車向賀蘭山進(jìn)攻,連賀蘭山也要踏為平地。我滿懷壯志,打仗餓了就吃敵人的肉,談笑渴了就喝敵人的鮮血。待我重新收復(fù)舊日山河,再帶著捷報向國家報告勝利的消息!

          《滿江紅》注釋:

          怒發(fā)沖冠:氣得頭發(fā)豎起,以至于將帽子頂起。形容憤怒至極,冠是指帽子而不是頭發(fā)豎起。

          瀟瀟:形容雨勢急驟。

          長嘯:感情激動時撮口發(fā)出清而長的聲音,為古人的一種抒情舉動。

          三十功名塵與土:年已三十,建立了一些功名,不過很微不足道。

          八千里路云和月:形容南征北戰(zhàn)、路途遙遠(yuǎn)、披星戴月。

          等閑:輕易,隨便。

          靖康恥:宋欽宗靖康二年(1127年),金兵攻陷汴京,虜走徽、欽二帝。

          賀蘭山:賀蘭山脈位于寧夏回族自治區(qū)與內(nèi)蒙古自治區(qū)交界處。

          朝天闕:朝見皇帝。天闕:本指宮殿前的樓觀,此指皇帝生活的地方。

          《滿江紅》創(chuàng)作背景:

          據(jù)朱疆村引王文誥《蘇詩總案》,謂此詞為“壬申二月作”。按壬申為宋哲宗元祐七年(1092)。元祐六年,蘇軾知潁州,閏八月到任。七年二月,改知揚(yáng)州,三月到任。二月還在潁州,與詞的首句“清潁東流”正合。

          《滿江紅》賞析:

          詞的上片即景抒情,抒發(fā)了對兄弟之間長期不得相見的深深感慨和對弟弟的深切懷念,下片追憶從前,希望能有機(jī)會到京城與弟弟見上一面,并想象兄弟相會汴京的歡悅情景。

          第一句就說“清潁東流”,很符合他這種“、喜臨水”的愛好。當(dāng)時京師與潁州之間的交通,大都靠走水道。蘇轍在京師任職,如果來潁州,無疑也將是泛潁水,所以說“愁目斷,孤帆明滅”。“孤帆明滅”極見盼望之切。由盼望兄弟遠(yuǎn)來相聚,從而聯(lián)想到自己的宦游無根,相隔千山萬水,寫得非常平實。

          “孤負(fù)當(dāng)年林下語,對床夜雨聽蕭瑟。”蘇軾與蘇轍從小一同讀書,形影不離。成年之后,不得已而分手仕宦四方,分手前,曾有感于韋應(yīng)物的“那知風(fēng)雨夜,復(fù)此對床眠"詩句,相約以后早退,共享閑居之樂。蘇軾任鳳翔幕府時,臨別贈蘇轍詩曰:“夜雨何時聽蕭瑟。這兩句充滿了對官場的厭倦和對兄弟的思念之情,意境清幽而浪漫,從中可見詞人內(nèi)心深處的高情雅致。另外,這兩句是一貫而下的,“孤負(fù)”二字一直貫到底,也照顧了上文。正因為自己宦游天涯,相隔著萬重千疊的白水青山,望斷孤帆明滅也終于不能相見,才辜負(fù)了當(dāng)年林下歸隱之約,不能對床同眠,共聽蕭瑟夜雨。所以上片結(jié)尾便歸結(jié)為聚少離多之恨,由長恨而不覺滿頭白發(fā)了。

          這首詞上片正面寫系念之情,沒有具體的細(xì)節(jié)描寫,全是寫實。而下片的“尊酒”晤談,把臂“相看”,以至同“覓殘春”,則全由具體細(xì)節(jié)編織而成,卻又全是寫的`夢境。一半抒情,一半寫實,抒情全是實情,寫實卻是夢境,構(gòu)成了這首詞的特別章法。古典詩詞中寫夢境的名篇很多,但大都有入夢出夢的描寫,交代得很清楚,如李白的《夢游天姥吟留別》,甚至標(biāo)題中都標(biāo)明是夢。但這首詞寫夢境,卻始終未加點破。換頭以后,突兀而來,仿佛蘇轍真的來到了黃河之側(cè),懷酒清話,無限纏綿。表面上看起來不知所云,但往細(xì)處看,原來這是在寫夢。

          夢中兄弟相見,共飲于黃河之側(cè),暢談往事,互看容顏,大有杜甫《羌村三首》“夜闌更秉燭,相對如夢寐”之意。但杜甫是把實境寫得如夢,而東坡這里,卻是把夢寫得如同實境!耙律稀眱删洌暇涫俏匆姇r相思之深,下句是寫既見時衷心之喜。“添黃色”出于《玉管照神書》,這是一部談命相術(shù)數(shù)的書,而蘇軾晚年多讀道書,詩詞中也往往摻雜道家辭語,這里的“眉間喜氣”云云即為一例。這兩句一寫衣上,一寫眉間,充分寫出了親人相見之喜。而衣上的“舊痕”正反襯出眉間“喜氣”之重,是寫得濃墨重彩,非常感動人的。

          這首詞的下片寫夢境,入夢時既未說破,到結(jié)尾也不寫出夢,更不點明。只由夢中相見的喜氣重重而回顧上片的辜負(fù)林下,“便”字輕輕一逗,用得很好。正因為在現(xiàn)實生活中辜負(fù)了當(dāng)年的林下之約,現(xiàn)在居然在不自覺其為夢的夢境中相見了,當(dāng)然要領(lǐng)略林下之約的情趣。于是便相攜游賞,在故園的池臺之上尋覓尚可追蹤的“殘春”!按骸倍弧皻垺,也很切合東坡暮年的心境。“便”,還有即便之意,在一氣重更之中仍透露出一絲凄涼的況味。池上的殘春已近尾聲,片片飛花如雪,即便相見相攜相賞,也終究是相顧兩衰翁了,詞境頗為蕭瑟。不過,“花如雪”到底是很美的,無多的晚境更值得珍重,蕭瑟而并不衰颯。

          這首詞感情真摯動人,詞人以兄弟的情誼為主線來寫景抒懷,情動于中而形于言,故而能感人肺腑,其中也夾雜著對官場的厭倦和人生不得意的感慨,是當(dāng)時作者復(fù)雜心情的真實寫照。

          滿江紅譯文及賞析 8

          滿江紅·拂拭殘碑

          拂拭殘碑,敕飛字,依稀堪讀?(dāng)初,倚飛何重,后來何酷。豈是功成身合死,可憐事去言難贖。最無辜,堪恨更堪悲,風(fēng)波獄。

          豈不念,疆圻蹙;豈不念,徽欽辱,念徽欽既返,此身何屬。千載休談南渡錯,當(dāng)時自怕中原復(fù)。笑區(qū)區(qū)、一檜亦何能,逢其欲。

          譯文

          拂拭去殘碑上的塵土,當(dāng)年石刻的宋高宗信托岳飛時的詔書還可依稀辨讀,令人感慨萬分地是,皇帝當(dāng)初對岳飛是何等的器重,后來又為什么那樣的殘酷,難道是功高震主就身當(dāng)該死,可惜事過境遷高宗依托岳飛的詔書難贖慘殺岳飛的罪惡,最令人感到可恨可悲而又極為無理的是,秦檜等人一手制造的殺害岳飛的風(fēng)波亭冤獄。

          宋朝的皇帝。‰y道你就不想疆土在逐日散失,難道你就不思念徽欽被俘而去的奇恥大辱,然而徽宗欽宗真正返回之后,趙構(gòu)的帝位又怎能相屬,千年萬代的人們啊再不要說不該南渡偏安一隅,當(dāng)時的趙構(gòu)啊自己就怕把中原收復(fù),可笑地是區(qū)區(qū)一個秦檜又有多少能耐,只是他迎合了趙構(gòu)的心意而已。

          注釋

          敕飛字:敕,帝王下給臣子的詔命;飛,指南宋民族英雄、抗金名將岳飛。

          難贖,指難以挽回?fù)p亡。

          疆圻蹙:疆域縮少,指金人南侵,南宋的版圖已遠(yuǎn)小于北宋。

          徽欽辱:1125年(宣和七年),金兵南侵,直逼宋都汴京,宋徽宗趙佶見事不可為,急忙傳位給宋欽宗趙桓。1127年(靖康二年),金兵攻破汴京,擄徽宗、欽宗二帝北還,北宋由此滅亡。

          南渡:徽、欽宗二帝被擄后,趙構(gòu)以康王入繼大統(tǒng),是為高宗。他不知恥,不念父兄,自汴梁(開封)遷都臨安(杭州)以圖偏安,史稱南渡。

          檜:指秦檜。秦檜(1090-1155),字會之,江寧(南京市)人。1115年(政和五年)進(jìn)士。1127年,隨徽、欽二帝至金,四年后,金將他放還。高宗任以禮部尚書。紹興年間為相,深受寵信,力主議和,殺害岳飛,鎮(zhèn)壓大批主戰(zhàn)派。為人陰險狡詐,在位十九年,罪惡累累,惡貫滿盈。

          逢:迎合。欲:愿望,需要。

          創(chuàng)作背景

          《詞苑叢讀》引《詞統(tǒng)》記載:有人掘地,發(fā)現(xiàn)了宋高宗賜給岳飛的詔書的刻石。文征明讀了,認(rèn)為抗金名將岳飛被殺害是“最無辜、堪恨又堪悲”的冤案,指出岳飛被害的原因,是宋高宗怕中原恢復(fù),徽宗、欽宗皇帝回來,自己的帝位不保。文征明不禁感慨盈懷,寫了這首詞。

          賞析

          詞的上片直接點題,夾敘夾議,主要通過史實,引發(fā)人們對岳飛蒙冤受屈產(chǎn)生憤慨。

          “拂拭殘碑,敕飛字、依稀堪讀!逼鹗讖臄⑹缕,引出以下直至終篇的慷慨。殘碑的發(fā)掘出土,以鐵的事實證明高宗當(dāng)年褒獎岳飛千真萬確。這便是“倚飛何重”的證據(jù),可后來為什么又把岳飛殘酷地殺害了呢?

          “豈是功成身合死,可憐事去言難贖。”詞人舉古來不合理之事相對照,以見岳飛之冤。

          “最無辜、堪恨又堪悲,風(fēng)波獄!蹦┒錃w結(jié)到“后來何酷”的事實。上闋略敘事實,深致感嘆,于感嘆中連發(fā)三層疑議,層層緊逼,引起無限激憤,自然導(dǎo)入下片對事理的分析。

          下片剖析岳飛被殺的原因。

          “豈不念,封疆蹙;豈不念,徽欽辱!必M不念國家的疆界在敵人侵略下日漸縮小,豈不念徽欽二帝被俘的恥辱。這本不成問題的,作為問題提出來,正在于它出于尋常事理之外,那只能是別有用心了。

          “念徽欽既返,此身何屬!睂嵞艘会樢娧摗1薇偃肜,不僅辛辣地誅撻了宋高宗丑惡的內(nèi)心世界,也是數(shù)千年帝王爭位奪權(quán)史中黑暗內(nèi)幕的大曝光,讀后令人拍案擊節(jié)!扒лd休談南渡錯,當(dāng)時自怕中原復(fù)!倍浣页龈咦诒貧⒃里w的原因。高宗為了保住自己的帝位,可以置徼欽二帝死活于不顧。岳飛一貫主張抗金,恢復(fù)中原,且到朱仙鎮(zhèn)大捷,中原恢復(fù)有望,再發(fā)展下去,勢必直接危及高宗帝位。岳飛被殺害,自然也就不足為奇了。

          “笑區(qū)區(qū)、一檜亦何能,逢其欲!苯Y(jié)尾二句歸到岳飛悲劇的產(chǎn)生,乃出于君相的罪惡默契。暴露了高宗的卑鄙自私的齷齪心理,岳飛之冤獄也可以大白于天下了。

          此詞純以議論著筆,可當(dāng)作一篇精彩的史論來讀。全詞以敕碑引發(fā),漸次深入,既對岳飛的遭遇表示了深刻的同情,又對宋高宗不以國家人民利益為重,殘害忠良進(jìn)行毫不留情地?fù)榉ィZ言犀利。此詞猶如一篇宣判詞,揭示了虛偽自私的宋高宗的真面目。它痛快淋漓,極具史膽史識,可謂詠史詞的杰作。

          內(nèi)容評析

          起首“拂拭殘碑”三句說石碑上宋高宗趙構(gòu)手書的“精忠岳飛”四字仍隱約可見!翱(dāng)初”三句說宋高宗稱帝后,北有金兵壓境,南有群盜騷擾,岳飛抱著盡忠報國的決心,破李成、平劉豫、斬劉么,掃平了閩粵贛等地的`內(nèi)患,深為高宗和朝廷倚重,所以高宗手書“精忠報國”四字以褒獎。

          “豈是功成”二句意說難道大功告成就該死了嗎?只是事過境遷,即使說盡好話也枉然了!白顭o端”三句說岳飛入獄后,大理寺官員都說岳飛無罪,韓世忠質(zhì)問秦檜,秦檜回答說岳飛之罪“其事體莫須有”。當(dāng)時上書為岳飛辯白的人很多,高宗、秦檜等卻一意孤行。

          “豈不念”四句直指宋高宗而言。難道是忘記了金人的南侵,徽宗、欽宗所受的屈辱?非也。只是因為想到徽宗、欽宗若回來,“此身何屬”高宗又將歸屬哪里呢?他就做不成皇帝了!

          “千載休談”二句進(jìn)一步申述高宗必殺岳飛的原因。當(dāng)時的南渡也是因為怕中原恢復(fù)之后,不能再當(dāng)皇帝啊!“笑區(qū)區(qū)”三句說秦檜會有何能耐,他之所以翻云覆雨,殺害岳飛,力主屈辱茍安,只不過是剛好迎合了趙構(gòu)的心意罷了。

          詠史詞貴在一針見血地戳破本質(zhì)。關(guān)于岳飛被害事,人們一般認(rèn)為罪在秦檜。這首詞卻獨說:“笑區(qū)區(qū),一檜有何能,逢其欲!睂⒚^直指皇帝,頗有見地。整首詞感情沉著而慷慨,議論痛快而淋漓。

          名家點評

          《詞統(tǒng)》:“激昂感慨,自具論古只眼。”

          毛澤東:“主和的責(zé)任不全在秦檜,幕后是宋高宗。秦檜不過是執(zhí)行皇帝的旨意。高宗不想打,要先‘安內(nèi)’,不能不投降金人。文徵明有首詞,可以一讀。他的《滿江紅》:‘慨當(dāng)初,倚飛何重,后來何酷!豈是功成身合死,可憐事去言難贖’,一似丘濬的《沁園春》所說:‘何須把、長城自壞,柱石潛摧?’”又評論道:“這一點連趙構(gòu)自己也承認(rèn)了的,他說講和之策,‘?dāng)嘧噪抟,秦檜但能贊朕而已!髞淼氖芳摇疄槭ゾM耳’,并非文徵明獨排眾議。”

          作者簡介

          文征明(1470—1559),原名壁,字征明。四十二歲起以字行,更字征仲。因先世衡山人,故號衡山居士,世稱“文衡山”,明代畫家、書法家、文學(xué)家。漢族,長州(今江蘇蘇州)人。生于明憲宗成化六年,卒于明世宗嘉靖三十八年,年九十歲,曾官翰林待詔。詩宗白居易、蘇軾,文受業(yè)于吳寬,學(xué)書于李應(yīng)禎,學(xué)畫于沈周。在詩文上,與祝允明、唐寅、徐禎卿并稱“吳中四才子”。在畫史上與沈周、唐寅、仇英合稱“吳門四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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