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霓》讀后感
的確,這是笛安的書,足矣。
我們究竟在期許著什么?也許很多時候,我們缺少的是生命里該有的意外——自我第一次打開《西決》,已知道,遇見笛安,是此生遲來的意外。我敬佩笛安的文字駕馭能力,這樣既不華麗,亦不青春的文字,卻恰能讓每一個讀者感到自己的生活就是如此小說般平淡而又荒誕的存在。可能許多個比喻顯得無比幼稚,但找不到替換它的詞語,仿佛它們生來便該為笛安所寫。
我不愿去相信鄭西決,這鄭家唯一的男丁身上發(fā)生的事,又同時迷惘地尋找自己。總之,我在笛安筆下的世界里迷失了一春天。而北北是男是女,西決終究未說。我知道,自己會再去見見他們,和他們一起給命運點顏色瞧瞧。
于是,《東霓》出現(xiàn)了。
“我眺望向你來的方向,直到我變成了稻草人,不會說話,也不會歌唱。只有一群麻雀陪伴我,一邊吃掉我,一邊替我守候遠方;他們告訴我,你的名字叫夕陽,可是沒有人能夠告訴我,為什么我和你相依為命的家鄉(xiāng),變得如此荒涼!
一如笛安所說,我越發(fā)把東霓當做一個真實存在的人,而不敢置信要加上成雙成對的書名號——我看的是東霓,而不是《東霓》。我不敢說小說的人物確是有血有肉的,但真真實實,感覺到了透過紙頁有種可以稱得上靈魂的東西漂浮起來,隨著劇情的深入逐漸變得充實。而她終究是魂靈,可以吞噬其他的魂體,占領身體。我們會被這樣一個既非出自煙云,亦非來自霧靄的女子左右。她像是居住在我并非寬敞的心里,我像是她生活在龍城,她在讀一本我的小說。
一切皆因笛安,皆因這樣一本媚艷的'紅色的、一如血色的《東霓》。
我會思考,是怎樣的因緣際會早就這樣一個普通卻又可以創(chuàng)造不平凡的女子。是否是因為她的父母,又或是因為文學界前輩的幫助?我想都不是。是原本存在于現(xiàn)實的鄭西決與鄭東霓找到笛安,告訴她人間該是這樣,像是夜景中的塞納河,如此好尋,微光世界里的微光。
我們處在的時間的文學,恰是一個時代與一個時代的罅隙,懸崖與懸崖間的無比的深淵,可能是陷阱,也許是機遇。
前一個時代,是魯迅;后一個時代,卻不得而知。而這里夾縫里的詞匯是“言情”、“奇幻”、“穿越”,而極少出現(xiàn)無關風月,僅僅出現(xiàn)家庭的溫馨與人情世故冷暖炎涼。笛安真是個異類。
但恰是因此,我們可以有理由相信,下一個時代的文壇,會有笛安的身影。
如果你是你;
如果你許久未被感動;
如果你心甘情愿為自己流淚;
如果你答應未來而又無處尋找方向;
如果你剛剛傷心過還未找到新的希望面向大海;
如果你愿意去看看他們看看西決看看東霓看看南音看看你自己,
那么,請酣暢淋漓的去接受這次笛安帶給我們的笛安式的文字體驗。
書里的確存在個天堂,卻只能依稀可辨。如此也好,我們會更加明白自己所處的地方叫做人世。
活著,真好,哪怕我們只是螻蟻,只是飛蛾。
——我們都是滄海之一粟,天地之蜉蝣。